我没有办法去接大宇,因为李静明天就搬走,我要去帮她,尽管她再三不愿意。
跟徐中分手回到家的时候,李静一见我就告之了她的决定。
“哦?是吗?”我笑着脸说,“打算搬去哪?”
看见我居然没有一点惊奇的样子,或者说我的反应似乎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明显她被震住了。
她居然说话也变得有点结巴起来:“我,我去搬,到City。”
“我先到安妮那里去住,跟她说好了。”她很快恢复了以往的语气
“她那里有空房吗?”我关心地问,“哦,我只是随便问问。”
“反正我东西也不多,先跟她挤挤。”
东西不多?难道她的床也不打算要了?她不是个到哪里都搬着床走的人吗?
“有些东西我不想要了,你看着处理吧。”李静现在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如果你们不要就帮我扔掉吧?”
“床也不要了?”我忍不住问。
“不要了。以后我再买新床。”
是啊,再贵的东西成了二手就不值钱了。
“二手床垫拿去卖最多就值几十而已,花运费搬还不如买新的。”我点头表示赞同。
“怎么?今晚就搬吗?”我疑惑地问。虽不觉得意外,但也想不到会走得这么急。
“我先收拾一些随身的衣物,其他东西我明天一早就搬。”
我帮不上忙,只有在一边看着。
李静一边挑拣着衣物,一边平静地说:“霄汉打电话跟我说了,他都告诉你了吧?”
“是。”
“他说了些什么?”
难道他没告诉你吗?还是想确认什么?反正一切都应该早已无所谓。
“他大致讲了一下你,你们的情况。”我尽量若无其事地说,一只手扒着门来回轻抠着,“还有你们在一起干活和相处的事情。其实,是我一直对你关心不够,我并没有真正去了解你。我并不怪他,我不怪任何人。”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没用。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你。”
“不,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李静停下了手里的活,“不过,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好了,别说了。”我感到正在滑入一个比较郁闷的话题,不愿再谈下去,“明天搬东西,你找好车了吗?”
“不要紧,我有搬家公司的电话。明天打电话跟他们的车一起过来。”
“那就好。”站在门口实在觉得有点不自在,我开始走进屋里,但又不知该往哪里呆,只好显得漫不经心地四下转着,尽量不让自己停下来。
李静已经准备要走了。
“你,你们有过……有吗?”我声音轻得几乎自己都听不见。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我并不是介意什么,也许只是好奇。
李静并不望我,只是摇了摇头说:“没有。”
“他,我们只是吻过一次。”李静飞快地说完,拿起了行李。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我笑着说,“好了,准备走了?”
李静转过脸,四目相对,无语。
突然两人几乎同时放声大笑了起来,我笑着一手指着她,一手轻轻抓住了她的肩膀,她笑着轻捶我两拳。
旋即,两人很快地放开手。
“行了,行了。”我收住了笑,“可别落下了些什么忘了拿。”
“你不会想让我说落下你了吧!”
“没有,没有!真没有这个意思。”我知道大家都在开玩笑。
“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那么多。”我说道,“这可是真心话。”
“那你以后慢慢报答我吧。”李静轻快地说道,“只是往后路上见了可别假装不认识我就行。”
“怎么会呢?我是那种人吗?。”
下了楼,李静催着我进去,我坚持送她到路口。
我止住脚步等着看她离去,只见李静回过头说:“去找她吧,说不定她也正在等着你。”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火车站方向走去。
一个人回到房间,我环顾着四周,感到整个屋子里空空荡荡的。李静只是拿走了几件衣服而已,怎么会突然显得这么空呢?
不仅空得令人有点冷,还格外的静,静得连楼下阿差整天放的印度“魔曲”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讨厌印度音乐!
大宇第二天并没有回来,他本应该早上就到的。
帮李静搬完东西的时候已经下午,她过来得比较晚。
她忙得什么也来不及说,只顾着指挥着工人注意这注意那。
临走连个招呼也没来得及打。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把床搬走了,屋子里更空了。
我只感到继续一个人呆着格外的冷,忍不住打电话给徐中。
徐中过了很久才来,差不多有一个钟头的样子,他以前不是这样。可是他却说是我的表有问题,他放下电话只花了10分钟就到了这里。
“你想去哪?”徐中问。
“不知道,你带我去哪都行。屋子里太冷我不想呆。”
“那,这样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徐中略一思索说,“你以前算过命吗?”
“算命?”想不到徐中会建议玩这种游戏,我迟疑地说,“好像以前我妈给我算过,忘了。”
“那你记得自己出生时的年月日时吧?”
“时有点困难。不过好像是傍晚5、6点钟左右的样子,反正我记得我妈说,当时正好赶上护士下班,基本上我是自己爬出来的。”
“那就行了。”徐中打着车准备走,“风水李算命还行,我带你去看看。”
(作者注:风水李在《刺行天下》外传里活活把十三太算死,徐中居然还说他行,真搞不懂他想什么。)
“那好啊!我倒想见识见识,反正我现在这么背,算坏了也不要紧。”
徐中听完笑了,接着说:“今天帮人家搬家,怎么也没说请你去吃一顿?”
“请了!我说没空,没答应。”我满不在乎地应着他的话。
徐中干脆哈哈大笑起来。
唐人街我来了不知有多少次,少说也是无数次了,却偏偏没有发现在建德大厦楼下的拐角处居然有一家算命馆!
极不起眼的一扇小门——玻璃门,上面写着:
——风水咨询、四柱预测、安名择日、婚嫁安床。
门框顶的墙上贴着几个大字——河洛八宅玄空风水五十八代传人李肖尧。
我一直以为但凡懂算命的大师皆是鹤发童颜,美髯及胸,一副仙风道骨的架势。这也无怪我看到办公桌后面的那个中年人的时候以为他是这里负责接待的打杂工。
我实在看不出这不到十平方的小屋里还有别的什么“密室”,难道那副画后面是一扇暗门?大师就在里面……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李大师。”我正在东张西望,徐中拖过我指着“打杂工”说道。
我不由吃了一惊,他就是大师?
“啊呀,中哥要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有所准备呀!你看我这还预约了几个想看风水的人,不要紧,我推了就是。快坐,快坐!”李大师忙着起身招呼。
“我们也是临时决定来的,怎么,约了人?”徐中道。
“没事,没事!谁的事也赶不上中哥的事要紧呀。怎么中哥你是想……”
“哦,不是我,是我朋友想看看八字。”徐中指了指我,边说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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