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雾的“川府火锅”是雪梨最火的。不提前定位一般还找不着座儿。
我当然有座。
这里做的是四川火锅,可老板却是北京人。
北方老乡,我们喝过酒,熟。
“我先说两句。”我清了清嗓子,在腾腾的火锅蒸汽后找寻着大家的脸,“我们虽然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目标……”
“得,得,”没等我说完,周大宇大声打断了我的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谁跟你同一个目标?恬不知耻,没文化!”
“嘿,那好,你先说。”我佯怒道:“还不等人把话说完了,真是,我看你到时间吃药了吧!”
“什么意思?”大宇抬头望着我道。
“——有病!”我笑道。
“好了,好了,老鲍,你到底想说什么?”老克终于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道。
“哦,过几天家乐生日,但平时大家也难聚在一起,今天咱们就当是给家乐过生日。大老远的我们能凑到一块儿也不容易。也都没什么亲戚在这儿。大家都相处的不错,都是自己兄弟。我们中家乐最小,不管以前还是往后有什么地方得罪的,大家多担待点儿。家乐,反正今后有啥事我帮得上忙的,尽管说。”我磕磕巴巴地把话说完,从未发表过这样的演说,第一次。
家乐低头听完,拿起了杯子,红着眼道:“哥,我敬你一杯!各位大哥,我敬大家一杯!谢谢各位大哥!”
大伙儿都端起了杯子,只听大宇道:“来,来,那我祝你老人家,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干!”
家乐一口气把杯里的啤酒全灌了下去,太急,啤酒沫从嘴角漏了一肩,噎得咳了起来。大宇赶紧拿餐巾纸给他抹,一边拍着家乐得背,一边说:“哎呦,哎呦,您老人家别急呀,您可要注意身体呀!”
大伙儿都给逗乐了。“你就别搞他了!”老克笑着冲柜台喊道:“喂,小姐,麻烦给点卫生巾!”
话一出口,哄堂大笑。一百多双眼睛一齐望过来。
“怎么了?”老克似乎还没回过神,惊疑地望着狂笑的我们。
“你,你,你,”我实在是笑得缓不过气来,“卫生巾……卫……”
老克终于醒悟过来,脸红得象两块猪肝,叫道:“不是,不是,我要餐巾纸!餐巾纸!小姐!”话没说完,早就有人替过来一大盒Kleenex牌面巾纸。
“都是你,大宇!”老克狠狠地砸了大宇一拳头,“我被你搞昏了!”
大宇一边笑着,一边申辩道:“你也太无耻了吧!关我屁事。你自己傻呀。你是想卫生巾想疯了吧!”
“你给我滚!”对付大宇这样的人,老克也没辙。
“行了,一人少一句。”我再不出来主持公道,可就没完没了了。
“没事,大家开心呀。”家乐并不能喝,一杯下肚已满脸通红。
“是啊,今晚大家都很开心。只是少了徐中。”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了徐中。他现在怎么样呢?也有酒喝吗?
这时,我发现大宇和老克忽然沉默了下来。两人对望了一下,谁也不说话。
“哎,怎么了?”我问。难不成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心里一阵不祥的感觉。
“大哥,”家乐好像开始有点醉了,“我也来给大家讲个故事,‘牛’的故事,我刚学来的。”
“别闹,大人说话,小孩别出声!”大宇瞪了家乐一眼。
“凭什么呀,”家乐眯着眼不服气地说:“你知道吗,母牛贴防伪,叫真牛X;母牛挂秤砣,是最(坠)牛X;母牛不下仔儿,是……”
“行了,行了。”大宇打断道:“你知道母牛患爱滋是什么吗?”
“什么?”
“太爱牛X!”
“有些事,我们一直都想说。”老克没理会他俩,对我说道:“我们知道你跟徐中关系不错,也不知该讲不该讲。”
既然说道该不该讲,那就是一定要讲了。
“有什么就说啊,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倒真的很想知道。看这情形,我成了最后知道什么事情的人。大家都静了下来。
“怎么说呢?大宇,还是你先说。”老克推了推大宇。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大宇道:“那我先讲!老鲍,你有没有发现,徐中最近好像很古怪的样子。有一次,我放学回来,看见他在家门口路边公用电话打电话。”
“这怎么了?”我问。
“那他为什么不回家打呀,就两步路。还有,他还老是偷偷关着门打电话。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跟他女朋友说那些疯话也没背着我们过啊!”
“我听大宇跟我讲了以后,当时我也想起一件事。”老克接过话说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们在酒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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