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艾伦拿着一份汉堡包，边咬边心事重重的叹着气，沉重的可以把地面砸个坑。
挂在腰间的警徽好像很久没擦了，灰蒙蒙的，就像一枚肮脏的硬币。
昨天发生的事无疑是纽约市警察的一大耻辱，在这个相对芝加哥来说还算比较和平的城市里面，居然会发生这样的大事，而且直到整个杀人放火凶案结束后警察才赶到，事先一点预兆都没有。
不可思议。
连警局工作多年的彼得也觉得只有这四个字才能形容昨天发生的事。
平日里面就算没事，也有人喜欢打电话报报警，哪怕他们只是想和声音甜美的接线员小姐聊聊天。可是昨天惨案发生时根本就没人打进来过，直到惨案结束。
……
“我的上帝！我只觉得窗边突然一红，然后就看见了一排已经烧的差不多了的房子？它在烧的时候我怎么就感觉不到？”
“我绝对没说假话！杀人放火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什么？你才是聋子！”
“我就住在附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突然之间就出现了被火烧的块垮了的房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外星人来了！外星人杀人放火！”
……
是的，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彼得慢慢踱到报摊旁边，拿了一份《纽约时报》。不知道那些特别能钻研的记者不知道能够提供什么特别的消息。
看了好几个版，连篇累牍的都是些现场的报道和事后评论，对于当时无人发现行凶过程这一点也是展开了大篇幅的讨论，居然有疑为灵异现象或者是外星人入侵的报道，还有诸如此类基地组织再次像美国发动进攻的小道消息。
看来该去问问唯一的幸存者了，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冰冷的病房里，彼得拿了张椅子，示意旁边值班的警察可以出去了。
病房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墙壁，蓝条纹的病号服。
幸存者坐在病床上，瞪眼看着彼得，双手支在膝上，就像一个青铜的雕塑，似无所见，似无所闻。昏昏的一盏日光灯，暗暗地照在他脸上，眼睛深陷进去，黑黑的瞳孔平视前方。那生命像聚在一头乱发中，久久不散，又慢慢弥漫开来，灼得人脸热。彼得有点呆，不说话。外面小道消息满天飞，眼前却是一个瘦小黑魂，静静地坐着。
他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我是纽约市警察局特别刑事杀人科的彼得艾伦警长，”彼得向病人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你能够听见我说话吗？”
幸存者眼睛直沟沟的看过来，那目光就像一把刀，锐利而逼人。
这家伙应该去当杀手，彼得心想，这可不是什么善意的眼神。
“你能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失火了……死了好多人……妈妈……”幸存者看来无法从昨天的浩劫中解脱出来，断断续续的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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