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见磊微微一笑道:‘子屏哪,苏姑娘似乎知道你来了。’
小聂子和李贞贤奇怪地互看一眼,都不懂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向见磊继续说道:‘这个谜题其实很简单的。你看这画里的人都是侧面,共有三只耳朵,合起来便是‘聂’。绳子的组合便是‘小’,三人都是男子,便是‘子’。而这三个字合起来,不就是‘小聂子’吗?’
小聂子喜出望外道:‘真的假的?书呆老大你可别骗我。’
李贞贤半是高兴半是愁怅地说道:‘哇!聂兄弟,你真是艳福不浅,唉……我真是羡慕死你了。’
巧巧转头看了看画,也沉吟道:‘向公子说的好像很有道理,这苏丫头倒是古古怪怪,怎么什么人不挑偏偏挑上你呢?’
小聂子哈哈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苏大美人必定是素闻我风liu倜党……嗯……这个这个……玉树临风面如甚么玉的……总之,她也颇仰慕我就是了,哈哈!’小聂子越说越得意,又道:‘对了,我要是就这么走去西首,不就被那帮贼子给认出来了,不行,我得变个装。’从怀里拿出一张人皮面具,往自己脸上一贴,再黏上几撮胡须,没两三下小聂子就变成了个相貌猥琐的中年汉子。
李贞贤叹服道:‘聂兄这手易容功夫真厉害,我几乎认不得你了。’向见磊也颇感好玩问道:‘子屏你有没多的面具?能不能借我一个戴戴?’
小聂子压细了嗓子骂道:‘你演技差得很,借你根本是白借!下辈子吧!老子现在要去大享艳福了,你这臭小子别烦着大爷。’说完,便大摇大摆的走去西首。
由于众人还在猜谜底是甚么,鲜少人注意到这个相貌猥琐的瘦小男子,即使有看到也以为他是去上茅房,决计不会想到他便是谜底之人——小聂子。
那婢女琬儿看见一个长相难看的瘦子向她走来,也丝毫不以为意,只当他是个经过的宾客,连瞧也不瞧他一眼。
‘美女!等谁啊?’
小聂子一手搁在墙上,另一手插着腰,斜站在琬儿面前,一副市井流氓样,还自以为帅的拨一下头发。
‘这位大爷,请你别挡着我,奴家在等一位贵客。’琬儿欠了欠身,有礼答道。即使她心里明明是想:这丑东西站在本姑娘面前做甚么?害人家看了都想吐了!但她仍是笑得甜美,一点也没怠慢了。
‘我就爱挡着你,你能拿我怎么办?’小聂子邪笑道。
好不要脸的东西!琬儿心道。‘请让开,否则我可要叫了。’
小聂子装傻道:‘你要叫?狗叫还是猫叫?还是叫春哪?’
琬儿气红了脸,娇喝:‘这位大爷,你话别说得太过分,惹恼了我家小姐可决不好玩。’
小聂子笑嘻嘻道:‘嘿,过‘粪’?这里没粪我怎么过?小美人说话怎么没头没脑的,真是。’
琬儿背转过了身,不愿再多看这个无赖一眼。小聂子见玩够了,才凑近她耳边低声说道:‘你在等的人就是我。’
琬儿立刻正眼直直瞪着他,看了良久才怀疑问道:‘谜底是?’小聂子自信满满说道:‘三只耳朵,老子的尊姓。’琬儿明显地卸下敌意,欠了欠身有礼且冷淡道:‘请公……大爷往这边走。’她说完便从一旁的小侧门走了出去。
小聂子跟着她往侧门小路走去,约莫走了七八丈远,经过一处小密林,出现了一座优雅的小筑,门楣上挂着一片木匾,三个朱红色大字写着:‘轻烟楼’。
琬儿推开门,领着小聂子走进去,指着楼梯道:‘小姐在阁上等着尊驾。’
小聂子点点头,信步上了楼梯,二楼只有一间房,说是房也不大对,简直可算是一个厅,那木门开了一条缝,小聂子想也不想,伸手便将门推开。
两扇门‘嘎咿’地开了,迎面扑来的是一阵香风,似兰似麝,浓郁芬芳,如入花间仙境。这间厅里被分成两部分,中间被层层薄薄的帘幕隔着,看不清后方。
小聂子走进这厅里,见摆设雅致干净,地上一块异国风味的白羊毛地毯,踏起来软呼呼的,与之前在极音门见到的差不多等级,只是差在感觉不同吧。
极音门的地毯白得教人肃然起敬,而这里的则白得教人想入非非,有一股想破坏这美丽纯洁的冲动。
一个清雅脱俗的声音从帘后传来,‘聂公子,请进来吧。’
那是一种小聂子从未听过如此温雅秀媚的声音,光是声音就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亲近,好好瞧瞧是甚么样的仙子美人,才能说出这般动人的仙乐。
小聂子拨开层层帘幕,见到了一个他作梦也想不到的绝世美女。
妈呀!怎会有如此容光明艳,有若天仙下凡的大美人?
苏胭晓秋波盈盈,光彩耀目,一双美丽的眸子又黑又深,若潭似水,定定的凝视着小聂子。
她的美不在于完美无瑕的身段,也不在于白艳胜雪的凝脂玉肤,更不在于精致可人的眼眉,而是在于她如天仙般雅致的风韵,如圣女般高贵纯洁的气息。
如果说‘玉面杀神’鬼姬是朵冷艳带刺的绝世玫瑰,那么苏胭晓便是优雅可人的一代百合了。
苏胭晓半躺斜倚在贵妃椅上,意态慵懒,丰姿约卓,头上梳着堕马髻,一撮乌亮发丝不经意地垂落在香肩及玉颈上,她穿着一袭月白轻纱长挂,脸上带着一丝淡淡迷人笑意,更是显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莫怪乎被誉为天下第一名妓了。她灿若寒星的乌黑眸子打量了小聂子一会儿,伸出洁白的玉手拍拍椅旁的空位,示意小聂子坐在她身旁。
小聂子自是恭敬不如从命了,他老实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上,一手悄悄地搂上苏胭晓的小巧纤腰。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感觉到苏胭晓的娇躯似乎有些颤栗,有着些微的抗拒,照理说烟花女子不该会有如此反应,难道是他多心了?
苏胭晓吐气如兰地柔声道:‘聂公子带着这面具,琬儿才不识大体的无礼于公子,相信公子不会介怀吧?’小聂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收敛心魂后才笑道:‘不过是个小娘皮,老子才不会放在心里,若是胭晓姑娘也觉得这面具不好看,那我把它摘下就是了。’他撕下面具塞入怀里。
苏胭晓看着他卸下面具的脸,点点头嫣然一笑:‘这样是好看多了,让妾身敬公子一杯,为琬儿向公子陪罪。’她从旁边矮凳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给小聂子,一杯自己拿着。
小聂子见大美人先干为敬,哪还有不知情趣的,便也放心地举杯一仰而尽。
突然,小聂子一把勾住苏胭晓的玉颈,狠狠地吻住了她软香的朱唇,苏胭晓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只能瞪大了眼,恐惧、茫然且不安的直直望着他,纤弱的手臂用力推着他肩头,却早已来不及。
良久,小聂子终于离开了苏胭晓的红艳唇瓣,伸袖抹去嘴边的酒渍,看着她美丽的娇容浮上了红晕和一丝害怕,笑叹道:
‘人家说越美丽的女人越不能相信,我以前总当是放屁,现在我可明白了,这全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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