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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胭晓图谜(1 / 1)

在偏厅的小聂子四人,也欣赏了胡人歌舞,听罢向见磊边拍手鼓掌边说道:‘这是唐朝诗人李瑞所作的‘胡腾儿’。’巧巧钦佩赞道:‘向公子真是博学多闻哪。’小聂子嗤笑道:‘向老大书呆甚么不会,掉书包倒是一把罩。’李贞贤笑道:‘向老弟是状元之才嘛,一看就是饱读诗书之士,跟咱们层次是不同的。’向见磊红着脸说道:‘好了好了,你们别再话中有话了,最多我不开口就是了。’

小聂子见他被逗得左右都不是的难堪样,便哈哈大笑,觉得相当有趣。

这时台上出现了一个身穿浅朱色的姑娘,她人甜笑容也甜,就这么往台上一站,所有人的目光便往她身上看去。

那姑娘先向众人弯身行了礼,才扬声说道:‘各位大爷公子,奴家名叫琬儿,是苏小姐的贴身小婢,我们小姐要为各位弹奏一首曲子,等曲子一弹完,小姐会出一道题,答出题底之人,便能登上‘轻烟楼’来作客,琬儿会在西首拱门等候,请各位大爷公子把握机会。’她浅浅一笑,放下台前薄纱才轻步离开。

此言一出,群客皆然议论不休,纷纷猜测苏大美人这次又要出甚么难题了。有的想:‘上次是比喝酒,这次该不会是比吃饭吧?’有的想:‘这次说不定是比谁的钱多,我可不能输给别人。’有的想:‘苏美人花招倒是层出不穷,这次说什么也要见上她一面。’

小聂子听罢昨舌道:‘哇!要见苏大美女一面还真不简单咧。’李贞贤颇有感触叹道:‘你这下可知道了罢,苏姑娘可不是普通的烟花女子,金银财宝再多也不一定能见上她一面。’巧巧啐道:‘是啊是啊,像我们就是很普通的烟花女子,不用出什么题目都能上下其手,一点身价也没。哼!’

向见磊好言安慰她道:‘巧巧姑娘别气嘛,他们没这个意思的,你别想太多。’巧巧转怒为喜笑道:‘好啊,那今晚向公子要陪陪奴家,开导开导奴家啰。’向见磊忙婉拒道:‘呃……这……不太好吧……’巧巧抢着说道:‘有什么不好?奴家会让你很好很好的。’向见磊慌道:‘我已经很好了,不需姑娘费心。’他赶紧远离巧巧,免得她又黏过来。

小聂子一本正经说道:‘巧巧,你没听到吗?人家自己就可以料理得很好了,不用你多费心。’巧巧掩嘴轻笑道:‘一个人哪比得上两个人快活呢?’李贞贤这才明白他们俩一答一唱开黄腔,便在一旁偷笑了起来。

只有向见磊从头到尾都不知他们在笑什么劲,觉得自已真是势单力薄,孤军奋战。

就在他们笑得开心之际,一声‘铮’的琴弦拨弹,突然荡进了众人的耳朵,沉进了各人的心中。如同一颗水珠滴进了湖水里,泛起了余波阵阵的涟漪,唤起了沉寂已久的动荡。

众人眼光不由自主往台上看去,那薄纱后静静坐着一个女子,即使看不清她的娇容,但依稀可见她的身影婀娜多姿,纤秾合度,苗条修长。她的长发直顺如水,就算隔着纱幕也可知道乌丝柔亮,光可鉴人。她的坐姿是那般好看,优雅动人,仪态万千,玉指只那么轻轻在弦上一拨,就如同千万个音符酝酿浓缩在那个音里,久久不散。

此女便是素有天下第一名妓之美誉的苏胭晓苏姑娘。

苏胭晓不仅精通音律,诗词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晓,她气质非凡,清雅脱俗,美貌与才华兼具,加之能与她共度春xiao并非易事,而是必须经过苏胭晓亲自挑选,出题考验,才能见她一面,登上‘轻烟楼’与她会见,此种挑战更引得众加公子豪客趋之若鹜。

苏胭晓坐在帘后,一双纤纤玉手开始拨弹琴弦,阵阵天籁之音流泄而出,行如流水,彷如万鸟齐鸣,刻画出山明水秀的美景,忽而琴声转低,变得悠扬多郁,缓沉低回,小桥流水,夜色渐暗,沉沉小舟顺流而下,窒碍难行,忽而豁然开朗,冲破阻碍,奔泄而出。她微启朱唇,开口唱道:

‘琵琶未调心已悲,任罗胜绮强自持,君一舞,望所思,将转未能恒如疑,桃花水上香风出,舞袖委弛鸾照日,裴回鹤转情艳逸,君为迎歌心如一。’

曲调轻缓,柔情款款,苏胭晓唱来婉转动听,仿佛如天上仙乐般好听,她语音轻柔,甜而不腻,艳而不妖,清而不淡,雅而不俗,高低徐缓幽远动人。

众人听得心神俱醉,似乎闻得到苏大美人身上淡淡的兰麝般馨香,耳里听得是她轻柔深情的歌声,是这般好听悦耳,而琴音的丝丝入扣,荡人心弦,又是更叫人忍不住沉浸在这绝美的曲子里了。

只听得她如行云流水般弹奏着,音调越奏越高,情感越趋澎湃,到得最高处又跌荡了下来,转而低吟轻喃,渐小渐慢渐弱,直至最后一个余音依依不舍地悄悄消逝。

苏胭晓收了尾音,这才盈盈站起,消失在帘后。

而众人竟直到她早已离开后,才蓦然惊醒,回过神来疯狂鼓掌,赞叹苏大美人的琴艺简直出神入化,超凡追圣,她的歌声有若黄莺出谷,飘飘仙乐,简直是仙女才拥有的声音,直达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境地。

婢女琬儿走到台前,展开一幅画挂在台上,又复走下台。

那画里共有三个男子,每个人都是侧一边不见眼鼻,手里都拉着一根绳,一个在北边,其余两个各站东南西南两方,三条绳子的交会点打了个结,站北方的那个人手中的绳子直直延伸到画的下方。

众人看了半天,都不明白其涵义,有的说:‘难道是要选出三人来拔河?’有的说:‘可能是要找姓南的人。’有的说:‘不,我看是要打个三缺一的马吊。’另一个人突然低声说道:‘难道……是要找那话儿最长的……’此人一讲完,众人都忍不住捧腹哈哈大笑。

小聂子和李贞贤研究了老半天,也都不明白画里到底暗藏什么玄机,巧巧则是连猜都懒得猜,直说无聊。

只有向见磊好似忽然想到什么,嘴边泛起一丝微笑。

小聂子自然注意到了,心想:这书呆平时对这些文皱皱的东西素有研究,说不定真给他瞧出什么来了。便向他问道:‘怎么?你明白谜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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