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想都没多想,跳将上去下了刀子,也不知道砍到怪物什么部位。那怪物也是有血有肉的家伙,被我们削了几刀遍体冒血,嘶吼着想挣脱出来跟我们拼命,无奈那石壁也坚固,紧紧卡住了它的脖子,它头伸出来再没法缩回去,任由我们发了疯似的乱砍。
就当以为那怪物要被我们砍死,谁曾想来路上又钻出一头小号的同类怪物,见我们就撒蹄子拱了过来。这段山洞相对低矮,我们此时得猫着身子才能通过,那小号怪物恰好在这样的山洞里穿梭自如,比我们的速度快了许多。眨眼间就窜到了面前。
我们三人不敢上去打斗,躬着身子往前跑。葫芦大叫:“默默,救命啊,我的屁股被顶了几下了,哎呀……快点跑……”葫芦垫在最后,我在中间,建国打头往前奔命。
突!突!两下,接着又是呜——的一声长啸。原来追袭我们的小号怪物命运不济,突然从石壁上顶出一个坚角,小号怪物被顶破了肚皮瘫倒在地堵住了后面的路。
我们愣了半天看那小号怪物侧翻在地挣扎,建国没头没脑地问道:“什么情况这是?”
我催促建国继续往前跑,叫骂道:“管他娘的什么情况,还不跑,等死嘎!”
葫芦叫嚷:“建国,你停下来整哪样?老子屁股被顶坏了要你赔!”
建国在前面边跑边嚎:“葫芦,我这屁股就两半,你要我赔给你哪边儿嘛?”
“两边都赔了,出去老子非把你屁股踹成花瓣儿不可,哎呦,我的屁股啊,他娘的,咋就流血了嘛……”
那时我早跑的气短了,听得葫芦和建国吵个没完,心中更是焦急,喝道:“你两个跑路还这么多废话,再不快点,老子直接点火烧了你们的屁股……”
前面山洞渐渐成斜坡姿势,山洞渐渐变陡,空间也开始变大,我们吓得不轻,也没瞧见后面究竟有没有怪物追上来,排成一排争先恐后拼命的跑。
估计那是我们这辈子跑得最快的一次,百米冲刺肯定世界冠军。你能想象点着火把在黑暗的山洞里奔跑的情形吗,那滋味确实不好受,跑了十几分钟早眼晕脑涨,分不清前后左右了。这还得庆幸山洞地面还算平坦。
不过前面出现了一块斜铺向上的平整石块,我们刚跑上去,才发现他娘的居然有水和青苔,湿滑不得。我们脚底像是抹了一层油,两脚飞快踩踏,就似自行车越野赛朝死里蹬,可我们却没跑上去一截儿,留在原地展开飞毛腿平衡身子。
“哐当噼里啪啦!”我们三人从滑坡上滚了下来,摔得四仰八叉不成人形,砍柴刀、火把落在了地上。三人想都没想,从地上迅速滚爬起身子,捡起火把、砍柴刀顺着石块边缘的缺口上爬了上去。
刚过了滑石破,未敢松懈朝前又想奔跑。此时或许建国肩头上跨着的登山绳松了一头挂在了石头上,三人没跑几步被绳子拌了一跤,再次整齐地从滑石破上滚了下去。
第一件事还是捡掉落在地上的砍柴刀和火把,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何故,这情况发生的太快,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建国张着嘴巴喘着气说:“哎呀,他奶奶的,怎么又滚回来了?”刚才光顾着逃命,被绳子给挂回来好像也不重要了,我脑子一下晕懵,说了胡话:“我操!这都摔不死人!”葫芦摆摆手想说话却说不上来,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喘起粗气。
我说:“建国,麻烦收收你那破绳子,差点被它害死!”说着瞪眼向来路观看,怪物却没追上来。
我跟着葫芦坐在地上,建国极不好意思地点头哈腰,收拾了散落在地上的登山绳,才坐了下来。
趁这空当我发了一圈烟,三人巴咋着香烟,三两口也没尝到香烟的味道,都还没把气给喘匀呢。也不知道我们跑了多长的时间了,由于害怕,时间观念就都淡化了。真是幸运那几头怪兽没追来,估计是被那小号怪兽挡住了路,暂时也过不来,况且鬼才知道我们跑了多少时间,一路奔跑,我就记得转了几十次的弯道。
“建国,你整哪样不点你的手电筒,不是还剩一支吗?”我闲暇时想清点一下装备。
建国乱翻一阵紧张地回答:“尼玛,不知道掉什么地方去了!”
“嘿!你个小子,这都能丢,哎呀,真佩服你皆了!”说着就去翻我的背包,哟嚯,破了一个口子,两只手电筒一并消失。
建国和葫芦盯着我瞪大了眼睛等我解释。我一下就懵了,关键时候我默默也会掉链子?不过这脸皮得先挂住:“看什么看?没见过破背包嘎?”
葫芦和建国同时凑脑袋上来一瞧,建国首先闷哈了一下就说:“嘿!你个小子,这都能丢,哎呀,真佩服你皆了!”我无言以对。
还好里面的干粮袋子大一点都没丢,要不然该挨饿了。葫芦见我手里的干粮嚷着要吃东西。
“葫芦,你省着点吃,等下再吃,你看看你那丢东西了没!”
葫芦咽了几口口水,目光紧紧盯着我背包里的干粮,接着把他的背包往面前一亮说:“都在这呢,就剩一包豆米糕了,哎哟喂,真想把它啃了,嗯呐……”说着伸舌头舔了一口豆米糕却没咬上一嘴,匆匆就收了起来,然后再把他的砍柴刀,焊洋手枪一并摆到我的面前。
葫芦还想去翻他的背包,我说得了得了,没那么多东西了。收好收好,你那支手电筒可别丢了啊,那可是咱们最后的希望,还好电池还剩下四组。
“对了,你两杆铜炮枪呢!”我追问一句,葫芦吐吐烟圈说是在进洞时不小心就掉到黑洞底下去了,一枪都没打,怪可惜的,回去不被老爸大卸八块才怪。
三人休息了半个多小时,仔细收拾了装备,小心地爬上滑石破,往前继续找出口。我们现在就似无头苍蝇到处乱窜,这么一个破山洞,当真是毫无方向可言。再有能耐的人进到这里非给晃晕了不可!
走着走着,山洞终于开阔了些,我们三人得以并排而行,借着火光一路一惊一乍的随处张望,生怕黑暗中藏着什么怪物。
前面的山洞高低不平,像是山裂始开极其不规整,这时葫芦突然放轻脚步:“锅两个,给感觉地震啰?”
我和建国驻足细查,并没有感觉有振动,都说葫芦又犯傻,对此不以为意,等走的深些,震感突然变得特别明显,我和建国对视一眼,心道:“葫芦所言非虚。”紧接着整个山洞便有节奏的颤抖起来,像是一个体型庞大的野兽正从不远处迈着沉稳而厚重的步伐赶来。
建国驻足欲探其究竟,却说:“默默,不会是前面碰到的怪物吧,敢情要来寻仇了。”
能有如此深仇大恨,追着我们不放的,估摸应是那类猛兽。
正当我们进退不定犹豫未决之时,前面一颗黑脑袋就闯入了我们的视线当中,不正是之前遇见的那头猛兽吗。生怕那头猛兽突然猛扑发起攻击,我们三人已经不约而同往后小心退身。不过那头怪兽应该是见到我们了,只是它体型过巨,四脚仍趴在地上正在打洞,所以速度稍显缓慢。
“默默,能跑不嘛,再不跑来不及了。”建国小心地说着话,脚步却很有节奏地和葫芦往后退,我垫在最后。
我一时语塞,一口唾沫卡在喉咙处,只得轻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小声说:“别惊了那东西,估计跟狗一样,谁跑逮谁!”
因为我们是后退移步,加之是斜坡,葫芦不小心滑倒摔了一跤,砍柴刀磕在地上发出响动。眼前的怪物听得响动,猛一抬头,独角便挑下洞顶的山石,嘶吼咆哮起来。
我们三人心里一阵激突疙瘩直冒,葫芦站好身子问道:“默默,那是哪样东西,这么快就跟来了……”
我做好搏斗准备轻描淡写地回答:“钻山独角彘!”
建国瞎问:“会伤人吗?”
“早就见识过它们的威力了,现在还问会不会伤人。”此时三人后退的速度明显加快。
“杂食动物,什么都吃,细泥子也吃……”
我刚把话说完,建国哎哟一声撒开双腿转身便跑,葫芦楞了一下,盯着我发呆。我正想开口,葫芦也哎哟一声转身追建国去了。我还能站着吗?见他二人早跑的没了踪影,我想都没多想就奔命似的追建国和葫芦去。后面的钻山独角彘穷追不舍,沿途用独角和嘴拱下不少的石块。
没跑出多少距离便看见葫芦和建国又慢腾腾地倒退了回来,我心里来气骂道:“你两个蠢货,怎么还不跑?”当我赶上他们往前边一瞧,心底直冒凉气,又一只钻山独角彘围堵了上来。
“这哈子完了,死定了嘛。默默,猪都认得玩阵法啦……”建国大声叫唤,将砍柴刀举过头顶准备迎战。葫芦从建国的腰间拔出焊洋枪,另一只手也抄着砍柴刀,我们三人背靠背在原地打转。
就这么一个破山洞,前后两边都被堵上了,哪还有什么路可退,身陷绝境的我们只能冒死拼上一拼,希望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赶紧取出最后的两支炸药,一支丢给葫芦,两人几乎同时点火,往各自的前面丢出去,两声紧凑的巨响震耳欲聋,心肺差点给振散。
山洞岩体十分结实,落下几块大石却没有歇斯底里完全坍塌下来,十几秒钟后随即恢复了平静。正想两只钻山独角彘恐怕被炸成了肉泥,却见地面上被炸塌下来的碎石堆被掀开,呼呼顶出一颗彘头,嘶鸣的同时便朝我们拱了过来。
两头钻山独角彘成前后夹击之势发起攻击,我们三人刚好站于它们中间,只要被撞上,瞬间就会被尖角串成肉饼,全粘到一块儿。
眼看洞内左右都被围堵,无路可走,我手上的炸药已经用尽,只能抄着单刀站好架势准备肉搏。正到紧要关头,脚下的石板忽然慢慢向两边裂开,轰隆声响骤起的刹那,三人便身不由己往下落。我们在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中撒开手脚躲避一同掉下来的石块。
原来下面还有个洞,山洞一层接一层。我们掉下来的同时,那两只钻山独角彘也一同掉了下来。它们体型过巨,被山石夹住,不断嘶嚎挣扎,一时挣脱不出来。
我们三人在这紧要关头都想到一块去了,了结这两头拦路的钻山独角彘已经迫在眉睫,于是提着砍柴刀靠近,对准钻山独角彘的脖颈处砍了几刀,又捅了数刀。
钻山独角彘起初拼命挣扎,几欲扑出,但我们三人没给它挣脱出来的机会,手起刀落,举刀便砍,直到钻山彘飞溅的鲜血将衣衫染为红色,我们才罢手。两头钻山彘扑腾几下就断了气,趴在地上成个烂肉球。
都说祸不单行,此话非虚,大概是被钻山独角彘的血腥味吸引,洞内两边轰轰隆作响,准是什么东西在靠近。三人不敢多加停留,顾不得上层是否还有剩余的钻山独角彘,急匆匆依碎裂的山石攀爬返回上层,先离开这凶险之地再说。此时不知道葫芦想干什么,正在翻弄他的背包,我催促一声他才跟了上来。
来不及看清所来之物,我们三人爬到上层后,径直朝着斜向上方的山洞狂奔,只听见身后传来撕咬交错的声响,估计那两头钻山独角彘被那些不明生物吃个尸骨无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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