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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有钱人就是任性 上(1 / 1)

小红娓娓道来:“爷还不知道呢!今日是我们这里的清倌儿依云妹妹的梳栊仪式,许多客人都来捧场,今儿的来宾当中倒有一多半是冲着她来的,大概必将会是我们这里的头牌红姑娘呢!”

“哦!这倒要看一看。”徐有贞也来了兴趣。

所谓梳栊,指行院的女人开始接客后,发式就由姑娘的双鬟改为妇人的盘头发髻。是秦楼里的清倌儿年纪长成,正式挂牌接客的仪式。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很多寻芳客都赶来争相竞价,胜者就可以成为这个女孩儿的第一个入幕之宾。

年幼时被鸨儿买来或收养的年轻女子会由雇来的老师教授棋、诗、乐等技艺。而其中眉目清秀、根骨上好的,便会受到更加精心的培养,教她们学习写文章、弹琵琶,不亚于培养大家闺秀,鸨儿热衷举办这样的仪式是因为将手下姑娘的第一次出售给阔客是鸨儿多年投资、栽培的回报。而如果梳栊时的身价高,这姑娘在欢场中必然会名声鹊起,水涨船高之下,以后的身价也会倍增,能让她的投资得到丰厚的回报。

小红看徐有贞兴致勃发,不禁有些泛酸,说道:“什么梳栊,不过是个性‘交的广告罢了!”

徐有贞自然知道她何以拈酸吃醋:并不是每一个姑娘正式进入这个行业时都会有这个仪式,有资格的必然品貌才华都是上等,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脸庞标志精美让人一见之下便神魂颠倒。小红虽然婷秀袅娜,但面容却有些婴儿肥,又是微微上翘的小圆鼻头,够不上时下的审美标准,而且少了些妩媚风情,颠倒众生的魅惑,怕是就没有经过这个梳栊仪式。

华灯初上时,整个“江南春”行院灯火通明,许多寻芳客都从单间挪出,在楼上依着护栏,姑娘的芳姿,也有许多闲人,从外面赶来,也在护栏旁站定,翘首等待依云姑娘出现。女票客的思维还是蛮怪的,明知道这依云姑娘无论花落谁家都不会落到自己手里,而且江南春也没有这么多的姑娘保证每个来客都能分到一个,却还兴冲冲地跑来围观,好像不看一眼就亏了,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女票客,难道逛秦楼也像逛街一样只逛不买也能得到满足?

这间“江南春”入门是一座大厅,四面楼上都能看见楼下的景象。见徐有贞也开了单间的门,向下看去,小红便介绍道:“这位依云姑娘,是林妈妈十几年前便买来的,极是美艳,林妈妈一直视若掌珠,一切都教给了她,近几年才让她出来陪客。单是陪客人吃酒闲聊,一次就要五两银子,已是超过了许多红姑娘的身价,如今十五岁了,才挂牌梳栊,将来一定会大红大紫。”

林妈妈先出来,站在事先搭好的台子上,向楼上的客人福了一福,开言道:“多谢各位客官捧场,今儿是我女儿依云的洞房花烛夜,奴家心里如同送女儿出嫁一般,只盼给女儿选一个才貌双全的恩客,好成全女儿十五年的守身如玉。我女儿可是娇滴滴、弱怯怯的女儿家,等会不论是有幸服侍哪位老爷,还望您怜惜些个,老爷您体贴一些,也就成全她了。”

说着便流露出有些泫然不舍的模样,拿帕子沾了沾眼角,听楼上乱哄哄地嚷着让依云姑娘快些出来,便又陪笑道:“好了,各位想必不是来听奴家聒噪的,依云正在精心梳妆,想必都等得不耐烦了,下面就让依云出来,给各位看看才艺。”

鸨儿退下,便上来一个聘聘袅袅的年轻女子,身着一袭纯白的衣裳,精心梳理过的头发挽成一个微微上翘的心形发髻,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庞上薄施粉脂,眉若远山,鼻梁挺直,秋水般的眸子似是幽怨,似是含情,勾魂摄魄,看到哪里,那些被看的男子便连心神都被勾走了,呆呆地满场静寂,好半天才爆发出一片叫好声。

依云上台后,先是蹲身向各个方向都施了一礼,娇躯若风中杨柳,无风轻动,将苗条纤细的好身材表现到了极致。两人抬上一架古琴,依云向旁边的乐师微一示意,丝竹之声便响彻楼宇,依云边拨弄琴弦,边开口唱道:“正单衣试酒,怅客里、光阴虚掷。愿春暂留,春归如过翼,一去无迹。为问家何在?夜来风雨,葬楚宫倾国。钗钿坠处遗香泽,乱点桃蹊,轻翻柳陌。多情为谁追惜?……”

端的是音声清越,加上歌词缠绵婉转,令人动容,眉眼凝睇,着眼处似有似无的带着几分挑逗,楼上的许多看客都已是色与神授,忘情地跟着节拍手舞足蹈。徐有贞也放下酒杯,在桌上打着拍子。

小红看到这些男人的丑态,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一个个目灼灼若鼠子,都是见了美女就酥麻了身子的!”

徐有贞看她妒忌的眼神,笑着打趣道:“若是没了这些人,你们却做什么生意?”

小红气呼呼地问道:“原来你也是这般的人!”

徐有贞理所当然的说:“男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女娲造人分为男女便是要让男女之间相互吸引的,若男人不好此道,女人打扮了却给谁看?我又怎么能例外。”

见小红更是不豫,便在她的下巴上摸了一把,又转而说道:“寡人有疾,寡人好SE!然而我好的却不是这等艳丽的绝色,我好的正是我身边娇憨可人的这朵解语花、忘忧草!”

一句话说得小红回嗔作喜。此时依云姑娘已经唱完一曲,楼上楼下的喝彩声、口哨声不断。依云含笑向喝彩的观众施礼致谢,然后回到台上,琴已经被抬了下去。依云随着音乐声翩然起舞,只见她舞姿翩若惊鸿,体态轻盈像云一样柔软,脚步像风一样轻快,容颜比月亮更明亮,比梦更动人。

一曲终了,依云姑娘微有些气喘,脸上红扑扑的带着些热汗,更显得人面如桃花般动人,盈盈的蹲身又是一礼,巧目流转,像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让人忍不住想一亲香泽。

鸨儿又走上台来,说道:“各位爷都看了依云的舞姿,听了她的歌喉,若有什么还想了解的,不妨到房里细细了解。小女的梳栊之资,起价二十两,出价最高者便可以和小女今晚共度良宵……”

鸨儿这是深谙拍卖叫价的真传,底价定得低,出价的就多,竞争之下,成交价钱最终会更高。果然她话音还没落地,便有人喊道:“三十两!”

“三十五!”

“四十”……

喊价声此起彼伏,往往一人话音未落,价格便被超了过去,直至喊道二百八十两,喊价的才渐渐减少。

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大喊道:“三百两,我出三百两让依云姑娘陪我睡!”

一个二十多岁头戴方巾,身穿素色襕衫的年轻书生将手里的折扇向手心一拍,漫不经心地说道:“三百二十两!”

络腮胡子看自己都出到三百两,还有人和自己争竞,怒睁着环眼瞪着那个年轻书生,恶狠狠地继续加价:“我出三百四十两。”

“三百六。”那书生却两眼只爱慕地看着依云,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随口继续加价。

“四百两!”络腮胡子一下加了四十两,这下变成他们两人的比拼了,别人看他们耗上了,即使还有能力加价的也暂时作壁上观,看他们能争到什么程度。

“四百五。”年轻书生这次不那么悠闲了。可见所谓风度,只是有钱人的嘚瑟和装逼,囊中羞涩时,想要维持潇洒风度就不易了。

“五百两。”络腮胡子咬牙切齿地继续向上喊价,一般红牌阿姑的梳栊价也就是二三百两,如今被这个书生硬是逼着出到了五百两的高价,足是平常的两倍,他也是肉痛不已。

行院姑娘的梳栊也就像岛国女演员的初下马,销售状况比寻常自然要好些,但也不会高到一个离谱的程度,在临清一两银子差不多能买一担米,够两个人一个月的食用,五百两实在不是一个小数目了。而且梳栊清倌儿,好比养缸金鱼,只好看,不好吃,实在是花钱又不讨好的事儿,左右不过只为了男人那一点虚荣罢了。

年轻书生俊俏的脸上已是一片灰白,细看连手也在颤抖,似乎在计算手头的银子总数,好半天才继续加道:“五百一十五两!”

“五百五十两!”那书生的神色自然落在络腮胡子的眼里,知道胜利在望,他放声大笑,“哈哈!今天这女人我睡定了,你要是喜欢,还是等着明天来喝本大爷的刷锅水不迟!”

这话说得粗俗不堪,众人都有些听不下去,更何况是当事人的书生,脸色变了数变,却再没能继续抬价。而那位依云姑娘也是一脸羞恼,本来身在秦楼,以声色娱人本是不免,今夜梳栊又是价高者得,本来就难以选择恩客,但被当众这样说,却实在是情所难堪。眼看自己已是不免今夜要服侍这样的粗汉,却无可奈何,只好眼巴巴地看向众人。

但五百五十两实在是很高的价钱了,此时已是无人能与那大汉竞价。

“哼!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嘛!一个盐贩子,难道就成了什么贵人了?”小红也替依云觉得不平。

“哦!你知道他的身份,这人是这里的熟客?”徐有贞不由好奇地问。

“凡是有意梳栊的,大概都会提前在行院办几次像样的花酒,这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叫做于家骏,也早就觊觎依云的美貌,因此在这里办了无数酒席,还给姐妹们每人都送了首饰。这人是江浙有名的大盐商,颇有资财,只是粗鄙无文。而那书生却是本地秀才,名唤林再荣,家里也很有些田产,也仰慕依云。鸨儿爱钞,姐儿爱俏,依云却是一直希望能被他梳栊的。”

满场都自知自己是没有了希望的,但看着依云将被这么一个抠脚大汉梳栊,还是起了几分怜香惜玉的心思,但金钱面前,人人平等,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鸨儿又走到台上,刚要宣布花落谁家,从一个角落传来一声:“别忙,我出八百两!”

众人闻声都忙循声看去,却是在一个和徐有贞所在正相对的一个单间里传出的,看到他样貌的都交头接耳,小红也发出一声低呼:“怎么他也出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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