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眼疾手快一把抱住灵儿,焦急地问:“灵儿,你怎么了?”
玉婉和方静也围到灵儿身旁,但灵儿已不省人事,手中紧紧攥着那纸休书!
方静知道,灵儿的病情在发作了!
方静哭着对书生骂道:“大人,你还是人吗?你知道灵儿夫人身患绝症吗?”
众人都是一惊,纷纷望着方静。
书生愣愣地问:“你说什么?”
方静哭着说:“她早就知道自己身患绝症,无药可治,她怕你伤心才一直没有告诉你,她之所谓让我嫁给你,正是为了让我以女人的心态好好照顾你!你这样对她,你还是人吗?”方静泪如泉涌。
灵儿患了绝症!
书生双目紧闭,长长叹息一声,已是泪眼汪汪。
书生喊道:“王海!”
王海闻讯跑来。
书生道:“快请大夫!”
王海应声离去。
书生弯身搂起灵儿,抱到床上,脸上再无刚才的绝情,而变成了自责、心疼、忧伤和茫然。
谁能知道这一切对于他而言是一个多么痛心的决定!
方静给灵儿喂了点温水,灵儿慢慢地苏醒了。
灵儿虚弱地躺在床上,木然地流着泪。
很快,济世堂的王凡随王海来到屋中。
书生对王凡说:“王大夫,请帮她诊断得了什么病!”
王凡应道:“小的马上为夫人诊治!”
大夫伸手要为灵儿把脉。
灵儿却将手一缩,漠然地说:“不用把了,我怀孕了!”
众人无不目瞪口呆,纷纷盯着灵儿。
书生难以置信地说:“什么,你怀孕了?”随即指着灵儿向王凡命令道:“把脉!”
灵儿伸出手,由着王凡把脉。
王凡认真地替灵儿把完脉,起身尴尬地笑着说:“恭喜大人,夫人真的有喜了!”
书生丝毫没有欢喜,而是盯着灵儿审问道:“你知道自己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灵儿说:“你最近忙于国家大事,我不想让你分心,何况——”
玉婉打断灵儿的话,憎恨地说:“何况我们三人曾约定过,等相公忙完了大事再为他生孩子,免得拖累他,而你违背了诺言!”
盈盈气恼地骂道:“沈灵儿,你太过分了,你完全就是个骗子,大骗子,你每月让我们喝药,自己却偷偷地怀孩子!”
玉婉和盈盈刚刚对灵儿生出的一点怜悯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更恨。
方静的脸色倒安坦了不少,灵儿怀了孩子,就不可能被书生赶走。方静随即又问:“可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得了绝症,还让我那样做——”
方静埋下了头,疑惑,埋怨,悲伤,难堪!
灵儿冷冰冰地说:“我是对不起你们,可我只是个小女子!”
这算是什么解释!
王凡赶紧对书生说:“大人,夫人刚刚晕倒是因为受了刺激,但并无大碍,只需服下一道安胎药,别让夫人再受刺激就行!”
书生瞅了瞅灵儿,对王凡说:“你再开一道堕胎药!”
书生居然要打掉灵儿腹中的孩子!
众人又是吓得目瞪口呆。
王凡为难地说:“这——”
灵儿猛地坐起身子,拉住书生的衣襟,哭着哀求道:“不,不,我要孩子!”
书生面如铁板,不说话。
玉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她完全不知道书生心中想的是什么!她隐隐能感受到,以书生的性格,越是这么古怪,越有莫大隐情!
盈盈赶紧劝道:“相公,我们生她的气,但你也没必要打掉孩子啊!”
灵儿继续哀求道:“相公,我走行吗,你把孩子留给我!”
书生面无表情,吩咐道:“王海,你随王大夫去把两服药都抓回来,交给方静!方静,你马上把药煎好,两碗都端来,让她自己选!”
一连两次,书生没喊“王大哥”,而是直接叫的“王海”,可想他内心深处的哀沉。
王海随王凡去抓药,方静也战战兢兢地出了屋子。
屋中的书生、灵儿、玉婉和盈盈四人,谁也没有说话,都沉默着。
王海抓回药,交给方静,方静心中有算盘,只煎了一副药,分装在两个碗中。
方静将两碗一样的药放在木盘中,端到灵儿屋中,托在灵儿面前。
书生望着灵儿,意味深长地说:“灵儿,不管你选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灵儿端详着面前的两碗药。
方静向灵儿暗使眼色。
灵儿端起左边一碗药,很慎重地用鼻子闻了闻,放回。
灵儿又端起右边一碗药,依旧很谨慎地用鼻子闻了闻,小手不由自主地有些抖动。
灵儿双眼像刀子一样盯着方静,充满仇恨和愤怒!
灵儿突然手一挥,将两碗药都打翻了。
方静始料未及,药水洒了她的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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