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庭瞧了一眼周尚文,说:“周将军,你太过年轻,还是让我去吧!”杨庭的真实意思是周尚文太年轻了,不应该去送死!
周尚文气魄十足地说:“杨将军,周尚文堂堂七尺男儿,保家卫国义不容辞!”
谭纶瞅了二人一遍,叹息一声,说:“就杨将军吧!”他的这个决策很可能意味着把杨庭推向绝路!
杨庭视死如归地答道:“末将领命!”
周尚文年轻气盛,头颅一扬,不服气地说:“谭将军,末将不服!”
谭纶语重心长地说:“我不是信不过你的本事和决心,可我大明需要留下苗子啊!你好生带着两万人折回埋伏,好生跟着段大人学习用兵之道,要知京城安危更关天下,一切务必听从调遣,听到没?”
周尚文突然单膝跪地,流下了男儿的热泪,声音哽塞,道:“末将领命!”
待周尚文起身后,书生走到周尚文身边,说:“你与老将军同行两三日后再折回,藏于西门郊外的密林中,派亲信之人易装入京告诉首辅大人你们的地点,以便及时通知你们!”
周尚文应道:“好!”
书生又对杨庭叮嘱道:“杨将军务必真攻,直到鞑靼精兵回救,这时立马回撤!”
杨庭绝然道:“段大人放心,杨庭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如果鞑靼精兵不回防,我和兄弟们必战至最后一刻!”
书生说:“以瓦硕的性格,应该还不不至于到达那个地步!”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绣袋塞在杨庭手中,说:“我送你一个锦囊,将军走投无路时才可拆开一看!”
杨庭接过书生的锦囊,道:“杨庭记住你的话了!”却又笑着问:“段大人,你这里面是锦囊妙计吗?”
书生轻轻笑了,拍了拍杨庭的肩头说:“但愿能帮到将军,将军保重!”
杨庭畅快地点了点头,因为他领下这个军命时,已然置生死于不顾!
安排妥当后,书生、学士和张居正三人出了军营。
书生问张居正:“在军营里,你为何一句话都没说?”
张居正笑道:“我从来不说我不懂的事!”又钦佩地说:“你很懂用兵之道!”
书生笑了笑,说:“再懂,也只能这么运筹帷幄,不能亲临战场!”
张居正道:“运筹帷幄足以决胜千里之外,何需远道奔波!”
既然书生将南北的军事安排得如此妥帖,那么京中的事情他也一定很有谋划!学士心中突然安定了许多!
学士站住身子,右手握着张居正的手,左手握着书生的手,说:“天下安危,靠此一役,我三人,成则同名垂青史,败则共遗臭万年!”
是时,皓月当空,群星闪耀,三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俨然国之支柱!
回到旧宅,已而深夜。
待见到书生平安回来,盈盈哼一声就走开了。玉婉的脸色很冷漠,方静之事她心中始终不舒坦,不理不问,只和衣而睡,背对书生。玉婉在闹情绪。
书生问:“你们今天怎么了?”
玉婉道:“没怎么!”
盈盈心中藏不住事,有什么就说,说出来就没了,玉婉则不同,她知道不该说出,但心里还是会计较,而且计较许久,哪怕有一天说出了这事,她还会默默地念一阵子。盈盈就像一阵暴风骤雨,来得去去得快,玉婉则像绵绵细雨,久久不停,而灵儿,似乎什么雨都不下,无所保留地给书生一片晴天。
书生也无心思多想,她们能闹出什么事情出来呢?整日深思熟虑,又东奔西走,很快就睡熟了!
次日,书生让盈盈陪他去承安门为出征将士送行,盈盈竟露出一脸的不情愿,但被书生拽走了!盈盈嘛,耍点小脾气,但不会闹性子!
来到承安门,满朝文武俱在,谭论和俞大猷队伍皆罗列整齐、整戈待发。学士当众宣读了圣旨,圣旨中对主要将领都有提拔,这是惯例。礼炮三响,众将士辞别百官,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征!
然而在这气势的背后,谁都知道,他们中间的许多人都再也回不到这里!
这就是战争,明知很可能被死亡带走,但还是要奋不顾身地奔赴!
送走将士,百官散去。书生带着盈盈找了间茶社,坐下喝茶!若无变数,朝政之事只需依计行事,没有什么多想的。他想问问她们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好问出话的,当然是最傻的盈盈。
盈盈将脸撇向一旁,很不欢愉。
书生道:“说吧,你们昨天又闹出了什么事!”
盈盈生硬地说:“不要你管!”
书生觉得好笑,道:“我不管谁管?”
盈盈道:“谁都不管!”
这丫头,耍起小孩子脾气来了!
但书生很有信心让傻盈盈道出实情!
书生正琢磨这如何对付盈盈,却见街上来了数百名兵士。一个首领喝住队伍,指着一道小门,对手下命令了几句。百十名兵士留下,镇守在玉和门旁边,其余兵士在首领的带领下继续赶往别处。
书生心中一惊,玉和门向来没有兵士理会,怎么突然会有重兵把守呢?
到底玉和门突然被谁派人把守住了,而这一切又将意味着,书生将被推向怎样的深渊,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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