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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0章 失去的方向(2 / 2)

直到那个时候雁夜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虽然这已经太迟了。因为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失去仇敌远坂时臣这个要素,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在远坂死了之后才会觉得这么空虚和不知所措。也许是因为无法抑制的心神动荡,现在雁夜已经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和时臣战斗,到底是出于什么期望才参加圣杯战争的,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些重要的事情。

接着——

“……雁夜?”

——对于刚踏入到这个礼拜堂的、新的来访者,直到从背后传来那个令人怀念的温柔的声音,雁夜在那个致命的瞬间才意识到有人走进了礼拜堂。

雁夜面带茫然若失的表情转过身去,为什么远坂葵会站在那里,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样的,根本无法想同这一切。如果他认真思考的话,肯定会想到要是没有人叫远坂葵过来的话。她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个礼拜堂里,此外还有能够预先把时臣的尸体放在这个礼拜堂的只有一个人——然后进一步追溯,猜出来杀害时臣的嫌疑人也不是一件难事。

“啊——呜——”

雁夜的思绪实在是太混乱了,所以只能发出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字母,那只不过是他**的声音。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怀里抱着的时臣的尸体,像头陀的布袋一样掉在了礼拜堂的地板上面。葵看着自己丈夫遗体时的落魄样子,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弹,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

“葵……我……”

葵没有说任何话,像被吸铁石吸着一样慢慢走近时臣的尸体。雁夜莫名地被她的气势所压倒,往后退了一步,走了几步之后背后就碰到了障碍物。好像要裁决他似的,威严地耸立在那儿的是礼拜堂的祭坛。

葵跪在地上,抱起时臣的尸体,雁夜已经无路可退,只有默默地看着葵,为什么葵要那样做,雁夜不能自理——不,是他不想去明白。为什么她一眼也不看青梅竹马的自己,而是一个劲地凝视着时臣的尸体,为什么她的脸上全是泪水,雁夜不愿意去想明白这些原因,所以他才没有说话。

明明记得自己曾经发过誓,为了不让心爱的女人哭泣,自己就是连命都舍弃也在所不惜,所以才一直战斗到现在的。

既然是这样,那自己眼前哭泣的这个女人又是谁呢。单是接受她是葵这个事实都足以让雁夜崩溃。

她不看雁夜,直接把他当成空气忽视,一直泪眼汪汪地注视着自己丈夫的尸体。这个悲剧的女主角,作为旋转轴在世界的中心存在。被她忽视的雁夜,简直就跟舞台上的灰尘、画上的划痕一样微不足道,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存在。雁夜产生了一种自己站立的位置,以及存在本身都被抹杀了的错觉,并对这个错觉感到深深的恐惧。涌起一股想大声呼喊来吸引她的注意的冲动。可是,干涩的喉咙连一个词也挤不出来。

等到葵终于抬起眼直视自己的时刻,雁夜终于明白了——有时候无视反而是一种慈悲。如果那个时候从这个世界消失的话自己倒还有救。

“……这就相当于把圣杯交到间桐家的手上了。你满意了吧?雁夜。”

虽然这个声音很熟悉,可是那种口吻却是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因为生性温柔青梅竹马的她,从来没有在雁夜面前憎恶或诅咒过任何人。

“我——可是,我——”

为什么一定要被她这样责备?远坂时臣才是诸恶之源泉。如果没有那个男人的话一切都会进行得很顺利。

为什么这个家伙会死在这里?这个问题倒是雁夜想先问的。

“为什么……”

可是那个女人根本不给雁夜说话的机会,继续反问道。

“间桐家从我身边夺去小樱,难道还不满足吗?为什么偏偏要在我面前杀了这个人……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憎恶我们?”

——不明白。

这个女人,为什么长着跟葵一样的脸,用葵的声音,对这间桐雁夜倾泻着滚涌的憎恶和杀意呢。

雁夜按理说是救了葵。为了把她的爱女小樱的未来还给小樱自己。为什么反而要被她怨恨呢。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都是因为——这个家伙、都怪他——”

雁夜用颤抖无力的手指着时臣的遗体,用尽仅有的声音叫道。

“如果没有那个男人的话——没有一个人会陷入不幸。葵,还有小樱——都能幸福——”

“开什么玩笑!”

那个已经变成了恐怖鬼脸般的女人叫喊道。

“你懂什么!你……根本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

“——啊——”

噼啪一声。

致命的龟裂的声音让间桐雁夜崩溃了。

“我有——”

——喜欢的人。

温暖的,优雅的,对自己来说比任何人都重要的女人,自己唯一的期盼就是希望她能够幸福。

要是为了她的缘故哪怕是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正是因为这样想的,所以雁夜才一直忍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到现在,忍耐,拼命地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着,所以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用拙劣的借口否定自己的努力,我到底是为了谁才忍受着这样生不如死的痛苦的,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干脆死掉呢,撒谎撒谎撒谎,我确实有喜欢的人我确实有——

“我……有喜欢的……人……”

雁夜一边用像机器倾轧一般的声音说着,一边双手更加用力。

为了否定她所有的话。为了再次否定她的话。为了让那张嘴比上。所以把发出声音的喉咙死命地勒紧。

女人为了得到氧气不停地张嘴闭嘴,那个样子简直像是刚从池中钓上来的鱼一样,即便如此她看起来仍然像在骂雁夜,这更加激怒了雁夜。

必须让她闭嘴,必须结束一切。一直到今天为止的一切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到了现在,只有发狂才是拯救间桐雁夜的唯一方法,也是救赎他的最后屏障。尽管如此,他在最后的时刻仍然没有抓住这个最低限度的救赎——看到面如土色喘不过气来的这个女人的样子,和他心中珍藏着的最爱的面容实在是太像了。不,那就是她本人,最后雁夜终于意识到了。

“……啊。”

葵的喉咙从雁夜无力地放下的双手的滑落,得到了解脱。

她一下子倒在了地板上,昏倒之后一动也不动。雁夜甚至已经失去了判断她是否还活着的冷静,在他看来她跟时臣一样只是一具尸体。

“啊,啊……”

直到现在才开始凝视刚刚用力勒过葵的脖子的双手。这十根手指刚才亲手勒住了对自己来说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的,也是他本人全部生存意义的东西,看起来简直像是别人的手一样僵硬,然而毋庸置疑,无法掩饰,那就是他自己的手。

简直像是虫子一样。两只不断颤抖的手,和爬过小樱的肌肤的浮虫们很相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开始搔已经溃烂的脸。

拼命用手抓干枯的头发。

从喉咙里迸发出的声音到底是惨叫还是痛苦呢,甚至连这个也辨别不出来了。

失去了最后的理性,现在只剩下野兽的逃跑本能,雁夜一边踉跄一边朝礼拜堂外面跑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教堂里传来了不知是惨叫还是痛苦的声音,让我原本想要睡觉的意识突然清醒过来。

按规矩,我是无法进入教堂离得。所以为了等待里面的雁夜,我一直守候在教堂外面。

从黄昏的抢夺爱丽丝菲尔直到现在,我都一直在劝告雁夜,说明言峰绮礼这个男人有多么地不值得信任。但是已经走投无路的雁夜根本没有听我的话,还让我闭嘴。

臭家伙,要不是你是我的Master,我早就扁你一顿了。

不过言峰绮礼这个人也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感觉上就是在玩游戏一样,对待着这个战争。让雁夜在这个时候来教堂,虽然目的是让他和远坂时臣见一面,但是为什么之前在公园见过的女人会在刚才进到教堂里面呢?

等我回过神后,早已失去理性的雁夜如野兽般从教堂逃离了。他的模样比起我还要来得像Berserker。

但是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为了一探究竟,就算是规则,我也闯给你看!

我将目光探进教堂。在月色的照耀之下,两个人影躺在了接近主祭台的地面上。

难道雁夜杀了人了!?

我立刻冲进教堂,跪在躺在地上的葵身边,又看了看已经失去生机的尸体。不过我立刻将目光移回到葵的身上,握住了她的手腕。

这个女人还有救!

因为压抑着呼吸道而造成脑内的氧气供应不足,轻则可能会导致普通的晕眩,重者可能会脑死。从脉搏来看还有心跳,必须尽快救治才行!!

我将葵的身体扶起来,向前方倾斜。青白两光各自在我的两手上出现,泛着白色的左手按在她的胸口,另一只手用青光控制着空中的氧气,将它们送入她的鼻腔之中。

像这种的窒息情况我并没有什么救治经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好吧。

我全神贯注地将注意力放在了控制氧气的流量。要是让太多氧气送入肺部,可能会导致氧中毒。

这个时候,两道脚步声从远处传了过来,接着在抵达了教堂大厅之后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刚才的尖叫声是!?”

时空管理局的人吗?

因为我正在对葵抢救,所以并没有抬头看向来者。但是从声音听起来应该是小女孩。两人似乎是发现到了我这里的情况,立刻跑了过来。途中也看到了已经死去的尸体,不过两人还是优先过来我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圣杯战争的参赛者和他的家属会在这里?”

两人在我的对面蹲下,检查着葵的情况。其中一个人向我询问。

“我怎么知道啊!?我也是才刚进来就看到这种情况的啊!”

我没有抬头看向她们,只是一直在救治着怀中的葵。

“咳——咳咳!!”

不过很快的,葵便发出了咳嗽声,脸色也恢复了红润。她的双眼也缓缓地睁开了。

“太好了……”

看到眼前的人恢复了意识,我也放心了下来。

“我到底是……”

“你不记得了吗?”

“我记得进到教堂之后,看到了——对了!”

葵突然爬了起来,看向了躺在附近的尸体。他的眼神如同看到了无法相信的事物,愣愣地看向了她的男人——远坂时臣的尸体。

“为什么……”

葵走到他的身边,一边发出疑问一边抱着时臣的尸体,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葵的哽咽比想象中地还要凄凉。在已经失去了樱的她来说,再度失去了时臣的痛苦几乎要毁坏了自己的心灵。但是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哭泣。

“对了!一定是雁夜。一定是他杀死时臣的!”

葵突然抬起头,发出了愤怒的声音,就像是知道杀父仇人一样地咒骂着雁夜。不过我却立刻反驳了她。

“不对,远坂时臣并不是雁夜杀的。”

“你有什么证据!?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个人不是凶手!?”

葵的双眼睁得很大,彷佛是要杀死我的目光瞪向我。不过我毫不在意,一脸正直的回瞪她。

“因为他是我的Master,而我是他的Servant。绝对相信自己的主人是理所当然的。”

“你……你是那个人的Servant!?”

葵听到了我的话后,惊讶地看着我。

“当然我的根据并不只是这样而已。”

我走到她的旁边,指着时臣地胸口说道。

“看。虽然已经被治愈而愈合了,但是这里确实是有一道伤口。从伤口的形状来看,对方是从背后向他捅了一刀,而且还是类似短剑的武器。现在的雁夜是一个连小刀都没办法好好握住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准确的命中心脏。”

从死亡时间开始,尸体内的热量会渐渐散发,直到降至周围温度相同为止。不过这要视死者周围的温度与周围的空气状况,以及所穿衣服与体内脂肪的多寡来计算。通常尸体死亡后八个小时左右仍会觉得温温的,但是八个小时之后就会感觉湿而冷。时臣的状况显然是属于后者。

另外在死亡之后,身体的肌肉会立刻松弛,会使四肢柔软易曲。在死亡后三至六小时之间,由于肌肉内的化学作用衰退,而引起尸体全身僵硬,显示从下颚与脸部开始僵硬,然后至头部向下到达四肢,一直维持约十二小时之后,以相同的顺序自上而下开始消失僵硬状态。尸体的肌肉再度变为柔软。从时臣的僵硬程度来看,他已经死亡超过了十二小时了。

再加上可以从全身看到紫斑,体内的血液已经停止了流动,凝固了起来,显然是已经死亡约十二小时以上了。

但是以上除了体温之外就完全被掩盖了。从这点来看,这是经过特别设计出来的戏码,为的便是想要将远坂时臣的死归咎于雁夜。

“但是我从昨天就一直跟着雁夜,所以如果他杀了时臣的话,我不应该不知道才对。但是时臣却已经率先在今天凌晨被人杀死。所以雁夜在这起杀人事件中有不在场证明。”

““噢噢噢噢!””

啪啪啪啪啪!

我一边卖弄着知识,向葵进行解说。背后的两个女孩倒是对我的学识感到震惊而拍拍手

“那……那到底是谁杀了时臣的!?”

虽然已经将雁夜的嫌疑排除了,但是葵依然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杀了自己至爱之人。她可能觉得如果是我的话,应该能够找出凶手。

不过——

“——谁知道。”

我的回答让她顿时错愕,就连我后面的两人也同样说不出话来。我在她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转身面向出口,说道。

“我为什么非得帮你找出凶手啊?又不关我的事情。要找就给我找警察或者侦探。”

“但是——”

“我已经给出了很多提示了,夫人。接下来就请你慢慢地想吧。”

我说完之后向身后的祭祀台的墙壁便灵体化,将没能得到答案的三人丢在礼拜堂。

我可不是什么免费义工来着,没有钱的工作我才不干呢。而且我也还必须其找到雁夜才行。看他刚才的模样,应该已经失去了理智了。

我用走的方式离开教堂,不过这个时候我也看到了那两个时空管理局的女孩的模样。

一个是绑着双马尾的栗发小女孩,另一个则同样是栗色短发,头上还别着发夹的小女孩。居然让这两个小女孩来监督这个血腥的战场。时空管理局最近几年是不是很缺人啊?

不过……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当我看到了双马尾女孩的时候,我的心里充满着某种温暖的感觉。这是我从来没有感觉过的东西,彷佛是与思念已久的人相见的感觉,从内心涌了上来。

我不禁对她多看一眼,不过很快就别过头,抱着这种奇怪的感觉离开了教堂。

在那之后,等我有心,我在公园找到雁夜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冬木教会的礼拜堂里有一个只有祭祀才知道的秘密。

连接着礼拜堂和里面的祭祀室的墙壁事实上根本没有发挥隔开的作用。礼拜堂发生的所有事情和声音都可以透过祭祀室看得一清二楚。

因此言峰绮礼以很舒服的姿势坐在祭祀室的椅子上,从头到尾看到了礼拜堂演出的这幕悲剧,而且没有放过任何情节。

看到他若有所思的侧脸,旁边侍立着的黄金Servant问道。

“这虽然是很无聊的肥皂剧,不过作为第一次写的剧本已经不错了。怎么样,绮礼?你有什么感想?”

“……”

绮礼默默地看着天,从手里拿着的玻璃杯里喝了一口葡萄酒。

这种感觉很不可思议。虽然大概情节是自己所描绘的那样,却是由有血有肉的人来再现情节。

没有任何失误。间桐雁夜、远坂葵都按照绮礼的指示,在他所指示的那个时间完美地来到教堂会面。时臣的尸体这个小道具也充分发挥了它的作用。通过治愈魔术掩盖了死斑,死后尸体的僵硬程度也进行了调整,所以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出来这具尸体已经死了半天以上了。

虽然在最后的一阶段让Berserker看出来了,不过已经完全疯狂的间桐雁夜是不会听他的说明的。但是这种随时会被识破的紧张感不知道为什么让绮礼感觉到莫名的兴奋。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也许是因为实在太过生动了吧。

刚才的那幕悲剧并不是演员所演的虚假的故事。虽然有绮礼的诱导,不过确实是人类彼此暴露出自己的本性,火花四射,迸射出来的人类灵魂的光辉,那些无疑都是真的。那种鲜活的感觉,身临其境的感受,不要说预测了,甚至都没有报以期待。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吉尔伽美什的问题,绮礼重新品锷了一下嘴里葡萄酒的甘香。对,如果说有什么令人惊讶的地方的话,不如说是这个酒。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明明以前也喝过的……没想到这个葡萄酒越品越有味道。”

对着以一副很严肃的表情看着酒杯的绮礼,英雄王微微一笑。

“酒的味道这种东西可以根据下酒菜肴的不同而出人意料地变化。绮礼,你好像已经开始理解要拓展见闻的意思了。”

“……”

没有想出如何回答满面笑容的吉尔伽美什,绮礼把空酒杯放到一边,离开座位,想到之后还要做的事,就不能这么悠闲了。产生怀疑的葵无疑需要进行优先处理,还必须做好进一步利用逃走的雁夜的准备。

可是绮礼在离开祭祀室之前又看了一眼空酒杯。然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对于已经喝光的酒仍然留有一丝留恋。

忍不住想——像这样美味的酒,真想再喝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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