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安奇充满自信地断言,再次盯上着稚名隐知。
“我所观之相并非只有风水灵气,观人相也是相当拿手的...那里的少年,貌似是有那么一点魔道的血脉,但是我得出他没有任何武艺的心得,更没有接受过良好魔术教育的素质。破绽百出的外表一点都不像是踏入过战场的战士。由此可见,从神那里篡夺而来的权能也只是空藏宝玉罢了。”
稚名隐知彻底无言了。
或者说无语?
魔道血脉,是在说山伏吗?那是从他高祖父一辈开始才成为了山伏,论血脉久远程度只有两三百年,比起欧洲这些普遍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魔道家族来说的确不算高。
高祖父与一名巫女结合生下了曾祖父,然而曾祖父却与普通女性结合生下了祖父,接着祖父也娶了普通女性生下父亲,父亲不用说,也是娶了身为普通女性的母亲,才生下了他。
如果把最初的血脉看成‘十’的话,那么到了稚名隐知这一代,如今只有剩下了十分之一,堪称稀薄。
对于长辈们的爱情观,稚名隐知并不会埋怨他们,相反他还十分赞同这种做法。
至于比安奇所说的武艺。
他这一脉的弓道本身就不是用来射人的,讲究以心御使灵力为箭,以他现在的水平根本不需要多加练习就能达到最高程度。
这是比安奇看不出来的。
至于说良好的魔术教育,这是当然了。稚名隐知的爷爷只教了他一年弓道,从来没教过其他什么技法。
最后的‘战士说’。稚名隐知怀疑比安奇根本就不了解弑神者的战斗本能。
哪怕他现在破绽百出的站在这里,就算梅卡尔来了也打不倒他。
不过这家伙虽然太自信了点,但是眼光还是不错的,能够看出自己那么多的表象。
稚名隐知暗暗赞叹。
“为了证明所有的王并非是绝对的霸者这一假说,这不是正好的对手嘛。哼哼哼,就请一定要配我试一下呢!”
比安奇完全没察觉到稚名隐知的想法,仍旧自信满满的说道,连带着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这让稚名隐知又在心里给他加了一分。还是个不错的战士。
“大卫·比安奇...我呢,曾经认为你勉强算得上是一流魔法师,但是看来是看错了。你也就是个一流半而已,大概,还是个一辈子都无法在此基础上有所突破的人呢。”
一幅厌恶的口吻吐出毒舌的,毫无疑问就是艾丽卡。
“这种程度的浅见,你觉得如今会有几千人的魔术师考虑过呢?还真是像撒丁岛这角落里只会装作高人的半吊子应有的样子,肤浅至极的思考方式。”
带着嘲笑口吻的声音,不如说是有着艾丽卡风范般的华贵。
“如果我们【赤铜黑十字】般名门的话,为了不放任这种错误,告知王是何等的强大——不,是荒唐到真理都无法通用的生物,就会用历代的王的逸话作为教材,好好彻底的教育一番。”
艾丽卡噗哧一声,露出了一幅微笑的样子。
“看来,你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呢。我虽然对于叫萨尔瓦托雷卿为白痴不禁表示同感,但‘貌似能打倒’什么的意见却从心底感到蔑视。这样的梦话,应该在墓场永眠时再说吧!”
何等的具有艾丽卡风格,十分精致的嘲讽方式。
“哼,还真是只会向王摇尾巴的名门才能说出来的话。不过,有件事忘记了可是会很困扰的,这里是我的馆,对于你来说就如同是敌人的领地。——受死吧!”
比安奇冷声出口的瞬间,艾丽卡脚下的地板骤然软绵变形,前端呈现出一个尖尖的大锥形,向上延伸,像矢一般飞快。
但是来自下方的奇袭却被艾丽卡轻轻的向后退一步避了过去。
“汝非不死之神,应有作为当死者之子的自觉!”
比安奇又一次喊了出来,咒力循着话语蓬发而出。
这股咒力相当可怕。连整个屋子都开始发出了‘轟轟轟!’的响声
‘黑暗’弥漫于艾丽卡的身边周围。
如同暗色般的薄雾突然之间产生,弥漫在艾丽卡身边,像是一团黑暗的云层将如同闪耀的月光般的美少女包进去一样!
那是种异常危险的魔术。
接触到那个薄雾的生物将会急速地死去。不知是会被吸取生命了,患上不治之病,还是心脏会急剧停止。但是,那是会夺取生命,非常恶质的魔术!
稚名隐知不需要凭借自己的魔术经验就能感觉的出来。
不过他不觉得艾丽卡会受到什么伤害。
果然,暴露在这样恶意的攻击之下的艾丽卡朗声喊道。
“为维持罗马之秩序,元老院律令剥夺全军之指挥权。狮子之钢啊,成为此之基石!”
她熟练地咏唱出咒文。
与此相应,狮子的魔剑CuorediLeone突然出现在艾丽卡的手上。同时形状迅速的产生变化,化作成为闪耀着银光的十把锁。
锁链的前段和尾端相互结合,化成了一个‘锁圈’。
这十把锁将艾丽卡包围了起来,成为了防御黑暗之雾的护壁。
“元老院最高律令,发令!”
艾丽卡进一步咏唱咒文,完成了魔术。
“怎样?以魔剑CuorediLeone和元老院最高律令所构筑的防御壁,你有办法攻破吗?”
“没—有—吧。但是正因如此你也无法出手了。”
对于艾丽卡的挑衅,比安奇嘴唇的笑容歪曲了。
“以元老院最高律令之术所构筑的守护结界,是如同城池般坚固的。施术者却无法从那个场所里面移动半步。这样好么,这样守护自己的身体,你就完全没办法保护这名成为了Campione的少年了喔。”
他本以为艾丽卡会脸色大变,露出懊恼的模样。
但是,他在艾丽卡的脸上看到的,确确实实,是一种憋着想笑的表情。
尽管比安奇感到有些疑惑,甚至不妙。
却不打算放弃自己的想法。
“那我就不客气地对这位少年出手了喔,没关系吧?”
“嗯,请随便。”
艾丽卡以这样无所谓的表情这么说道。
“Campione之所以作为霸者,王者的理由——作为让人世之理完全分崩离析的规制外之存在,就请你尽情领教吧。我想要是你能捡回一条小命的话,或许能成为一个很好的教训呢。”
“就是这样了,之后就交给你了啰。你们的恐怖之处,让那个不识相的家伙领教一下吧。没事的,我想应该不会太麻烦了啦。”
说完,艾丽卡华丽地笑起来。
那是除了美丽而且魅惑性的‘恶魔的笑容’这种说法外无法形容得到的表情。
稚名隐知却有种想捂住脸走人的冲动,什么不会太麻烦啊,那为什么你不解决?
不过事到如今抱怨也没用,迟早他会报复回来。
现在嘛,还是先将面前这个像战斗狂一样的魔术师的事解决了吧。
“呐,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坐下喝一杯的话,或许可以解开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稚名隐知扯出了一抹算是和善的微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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