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木泥舟不小心吃了一惊。
然后陷入了挫败感之中。
心情如同丧家之犬。
虽然这种胜负的基准非常敏感而纤细有些不好说明,不过简单说来,就是感到输了的时候就是输了。
一时间,他没有了进入店内的心情。
现在进去,然后坐在那家伙面前的位置上的话,主导权一定会被她掌握。然后谈话就会一直按她的节奏进行下去了吧——贝木泥舟不喜欢这样。
比起不喜欢,不如说是讨厌。
稍微想了想,贝木泥舟偷偷离开咖啡厅,去了机场里的礼品商店。然后购买了冲绳的商店里一定会卖的夏威夷服装和墨镜。
之后在厕所的隔间里脱掉外套和衬衫,换上了夏威夷服和墨镜。照了照镜子。那里有个连他也不知道是谁的阳光男子。
确认口袋里什么都没剩下之后,他把外套和衬衫,还有领带扔进了厕所出口处的垃圾箱,然后又一次向委托人在等待的咖啡厅进发。
进入后,毫不犹豫的堂堂正正的,保持着无所畏惧的表情,以这个形象坐在了委托人对面的位置上。
“噗!”
戴眼镜的女人喷出了嘴里的橘子汁。
嘿嘿嘿。
好的赢了。
头脑的胜利。
贝木泥舟内心这样摆出了胜利姿势——当然这种感情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他以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不慌不忙地坐下,对拿来手巾的店员说:
“我要热咖啡。然后给这位女士再来一杯橘子汁”
可能是在冲绳的机场穿夏威夷服戴墨镜的男人没什么稀奇的吧,店员很平常的记下了我的点单后走了。虽然还稍微怀疑地看了看他面前痛苦地捂着肚子的女高中生。
“平....平常的”
终于复活到可以说话了的女高中生断断续续的说着。
“丧服怎么了啊....来到了冲绳,像你这种人也....这种人也,那个,变得阳光了吗?”
“那不是丧服。别以为黑西装全都是丧服。”
和贝木泥舟想的一样,果然一见面就不能保持平静了。
“我这种人也会穿夏威夷服的。”
“仔细一看,不是只有下半身是平常的西装吗?鞋子也是皮鞋。这种像是要把这个玩笑推翻一样的糟糕平衡感,让我第二次笑了呢。”
想不到被单纯的笑话了。
这不反击是不行的。
“你才是,把那啰啰嗦嗦的长头发剪掉了吗。我吃惊了啊,很适合你嘛。”
“.......”
战场原黑仪用自己的手巾擦掉自己喷出的橘子汁,然后露出了一成不变的表情,不过带着那个眼镜却严肃不起来。
“好久不见呢,战场原。”
“好久不见呀,贝木。”
时隔半年的再会。
“没想到你会联系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有个想让你骗的人,能去骗一下吗?”
听上去有些麻烦啊。
“不说清楚我也不好办啊。当然没有我骗不了的人。”
贝木泥舟故意说了大话。因为战场原应该最讨厌这种豪言壮语了。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时候,总之先挑会被对方讨厌的话来说,做让对方讨厌的事是他的准则。
“——但是不具体说明的话,是无法答复的”
“姑且,为了照顾一下不是上级而是年长者的你的面子,才采取了委托工作的形式,你本来可是必须要做这点事的。”
“这算什么?”
贝木泥舟不明白她的意思。
“是说补偿吗?因为我以前使你有了悲惨的遭遇,所以为了偿还吗?”
“不是对我的补偿。被你伤害的那部分,我已经从阿良良木那里得到补偿了。”
“是吗。那再好不过了。那一笔可是不少呢”
“所以让你补偿的是完全不同的东西——你必须要那么做”
“.....自己的行动像这样被制约让我有些不爽呢,那样的话我可以现在马上就回去。”
“你要是那么做我就杀了你哦。别以为我毫无准备就来到了这里。”
“.........”
再次被威胁,虽然明知她说得是谎言,不过贝木泥舟却没办法轻视。
但是说到补偿,对象是谁?阿良良木的妹妹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倒是有些干劲,因为对于那种笨笨的孩子他还是蛮有好感的。
不过还是算了,明明知道见面肯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凭什么非要去做?
给他钱都不干——不,给钱的话他会考虑。至少会坐到谈判席上。之后就由金额决定了。
“我可不想被刺杀啊。没办法,就听听你的话吧。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听从你的话。”
比起反感,还是好奇心取胜了。
贝木泥舟这个人没有在这种程度上就会动摇的自尊心。
“姑且让我听听吧,战场原。你说想让我去骗哪里的什么人?总感觉听你的口气像是我认识的人。”
“千石抚子。”
战场原说。
这个直截了当的答案很好很易懂,不过太出乎预料了,这个贝木泥舟完全不知道的名字让他的期待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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