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画,作山水画,作出一幅精妙的山水画。对于荣誉来说这一切都是非常陌生与新鲜的。
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美好事物,但是它就这样静悄悄的走近自己面前,某一天告诉自己它来了,它将与你为伴一生。喜欢或者不喜欢都不重要,但是必须接受它。
绘画,既可以把它看作是一个任务,一个为画符作为前置的技巧。也可以把它作为一种兴趣,不为别的只为愉悦自己。
荣语拿着这只粗大的毛笔发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入手,他正呆呆的坐在药园里,面前摆放着这些绘画的工具。他们就像突然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邻居,这一天就要一起相处了。至于是成为友好的邻居还是互不相认的邻居。这就要看荣语自己了。
难,真的难。想象的都是美好的,不就是画画吗?连修仙自己都能够完成还会害怕这一点小技巧?然而事实就是这么无情,当自己拿起毛笔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硕大的白纸却感觉没有一处可以落笔的地方。
怎么落,落哪里,到处都可以涂上去,但是每当就要落笔的一瞬间又是一阵犹豫,心里自问这里真的是要开始的地方吗,没有一点可寻之际。实在是太难了。
师傅站在后面看着这一切,笑眯眯的摸着自己的胡须,不发一言,仿佛是在考校,也仿佛只是看一场笑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每一门技艺都有自己独到的地方和可取之处,想要从无到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荣语收拾好自己好奇和怠慢的心态,决定不能就这样耗下去,必须入手了不能让师傅看了这么久的笑话。
荣语动笔了,他最终选择了从左到右的顺序开始画第一株药草。荣语想着要把它画的精致一些,他把全部的神识放在这颗不起眼的药草上,感受着它身上的每一丝纹路,每一处岔开的分枝,每一点不同的颜色。
然后荣语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每当他画完一比后他都觉得这一处还能画的更好,只不过已经没有涂改的机会了。一次的落笔伴随着的都是更多的发现,然后就是后悔。
终于画完了这一株药草。师傅指着另外一株药草开口说话了:“你认为你画的这一株药草和我指的这一株有什么区别。”
荣语尴尬的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他们长得都差不多,画完以后没有什么不同。”
“不对,每一个生命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和独立性,你现在就去寻找他们不同的地方并且画出来。”
荣语无奈了,但是师傅这么说了自己就要努力的寻找。仔细的观察了一阵后他确实发现许多的不同,它们所岔开的分枝,他们身上的颜色,他们盛开的方向。。。。。。
荣语努力的区分着,但是画在纸上却是怎么也看不出来不同。
师傅笑着夺过荣语的毛笔瞬间几笔勾画了出了这两株药草。他所用的笔墨比荣语少得多,也没有荣语画的那么仔细,但是却能够一眼就能分辨出两株药草的不同。
“你虽然把它们表现出来的不同都给画出来了,但是你没有找到这种不同的根本,所以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这两株药草最大的根本区别在于它们受光的方向。只要你能抓住它们这个重点看出它们不同的明暗交界线,你就能从根本上区分出来。”师傅将毛笔换给了荣语,细心解释道。
荣语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虚心的再画。这一次按照师傅所说的去观察重点,果然让自己发现了区别。然后迅速的画出了这两枝药草。
师傅在一旁点点头示意荣语继续。
荣语仿佛找到诀窍一般颇有兴致的继续画起来,但是画着画着,他发现自己居然不够画了,纸张已经画满但是旁边的还有一些没有画到的药草。
还没等到荣语反应过来师傅就将这张荣语好不容易作好的画给揉成一团随意扔了:“你绘画之前连布局都没有,任何一幅画都不是一个单一的存在,它都是由整体向局部蔓延的。你连整体都没有弄清楚何来作画。”
荣语虚心的接受了,这一次他先观察好了所有要画出来的东西然后才开始慢慢画起来。
就在他又快要画好的时候,师傅再一次将他努力完成的作品揉成一团随手扔了:“你看看你画的东西,都不是一个时间段的,每一枝药草都是不同时间段的状态根本不能融合在一起。”
荣语虽然气愤但是也觉得有理,这一次将同一时间的所有景物全都融汇在自己神识里,又开始孜孜不倦的绘画起来。
师傅随手点了几处地方“你看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一堆地方都没有衔接好。”然后习惯性的揉成一团。
就这样荣语画好,师傅揉团,荣语再画好,师傅再揉团。。。。。。一直到太阳下山荣语都没有保留下任何一幅自己的画,满地的纸团。
虽然气愤但是自己敢怒不敢言啊。当着你的面不敢发怒,但是山人自有妙计,总有下手的机会。
晚上荣语用修炼了一会儿《灵水诀》和《炙火决》。因为实在是太耗费精神和体力,又怕再一次走火入魔,荣语只能修炼不足半柱香就自行中断,体内又多了一丝修炼得来的灵力。
然后乘着自己精神还算充足打完一套柔拳后已经是夜里。荣语开始了自己的报复。
“哼,师傅欺人太甚,看我荣氏绘画法。”趁着师傅睡觉的间隙,荣语拿着一只白天用过的毛笔沾满了颜料收敛神识后,小心翼翼的走进师傅的休息室。
看了看双眼紧闭,面容放松的师傅,荣语终于放心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就是恶作剧的在师傅脸上各种涂鸦。“让你白天那么嚣张,让你总是教训我。”荣誉心里暗爽着。
看着师傅脸上花花绿绿的图案,荣语心里一阵舒爽,感觉比吃了蜜还要甜,然后不敢多呆像小偷一般蹑手蹑脚的跑了。
师傅突然睁开一只眼睛笑眯眯的望着荣语逃跑的背影嘀咕一声:“这个臭小子,看你明天好过。”
第二天荣语作画的两边揉成的纸团比昨天翻了一倍。他望了一下一旁躺在木椅上舒服的晒着太阳的师傅,看到他笑眯眯的眼睛,不由得感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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