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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连绵不绝事(2 / 2)

白枭走近王二麻子尸身,从伤口上蘸了血迹,在墙上书写道,“黄山吴道生取杀绿棠凶手之狗命于此。”,“开封府可以通缉吴道生了,那陈夫人母女便可作进贡女子抵数。”

“是是是,这就去办。”

“如此我便告辞了,捕拿吴道生之事,越快越好。没了吴道生,谅那两个女子也不成气候,老夫要陈钊也享受一下失去妻女的痛苦!”

陈绚宁在屋顶目睹这一切,实在想不出世上还有如此恶毒之人。于坚拉了拉陈绚宁,开封府一众官吏与白枭均出了议事厅,于陈二人依旧沿原路,从边墙翻了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快步赶回陈府而去。

吴道生与柳英梅早已等得心焦,才见于陈二人快步进来。“妈妈,我们并未探听到弟弟和紫馨下落,却有另外一件紧急之事。”陈绚宁将府内所见所闻原原本本说了,不尽之处由于坚补充完整。

“师妹,这白枭用计歹毒,开封府又助纣为虐,陈府不能久留,前几日我在城中发现个隐秘所在,今晚即刻动身,我暗敌明,方能可保无虞。”

“师兄说得有理,只是天赐和紫馨,哎~,宁儿,坚儿,你们去准备下行装,只带贴身之物,多带粮食,其他一应物事都留在这里,我们立即离开此地。”

这一夜,王羽清无法入眠,“故事里的书生显然就是崔天魔自己,他到底要告诉我什么呢?另外一个故事又是什么?这紫气东来石又有什么用途呢?我明明将他佩戴在胸口多年,从未觉得有何异常之处,只是一块普通紫玉而已。”想到这里,王羽清从颈中取出挂着的紫气东来石,触手微热,紫石在黑暗中微微发出些许光芒,其他也无甚特异之处了。

正在思考,王羽清忽觉自己胸口有一股暖洋洋的热气升腾而起,接着忽然川流不息地在周身百骸中奔腾起来。王羽清惊异非常,徒劳地手按胸口想要停止这股热气,却渐渐感觉被热气包围了起来,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困,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清晨,王羽清被冲进屋内的寒风刮醒,只见窗外大雪纷飞,不时有寒气从小窗里钻进来,吹打在自己脸上。王羽清起身,发现一条薄被下的自己竟然感觉不到寒冷,实在不可思议。打开屋门,一阵大风立刻席卷而来,裹胁着雪花砸在脸上,依然没有太大的寒冷感觉。

四周除了风雪之声一片寂静,王羽清发现极远处的街道上有一个黑点似乎在移动,渐渐地,便发现是个人在大雪里快速前行,那人速度之快,简直无法以语言来形容,但王羽清却看得清清楚楚,正是崔天魔如滑行般向自己处奔来。

转眼间,崔天魔已来到跟前,带着一脸得意的笑容,“穿着单衣站在风口里,不冷吗?”

“我正要问你,你是否给我下了迷幻之术,使我身受寒气而不知?”王羽清近乎疾言厉色,连声音都颤抖了。

“你是怕像我昨日所述故事一样,被我迷幻之法所蛊惑,身临幻境吗?嘿嘿。”

“难道不是?否则我如何能够不惧如此寒风,身体依然温暖呢!”

“清儿,那你看看双手双脚,可有受冻之象?”

王羽清忙抬手仔细查看,只见自己双手肤色红润,并未因受冻而发紫。

“那你再看我的手呢?”

王羽清看了看崔天魔的手,一样双手红润,不惧风寒。

“现在懂了么?你乃是习成了上乘内功,而非中了老夫幻术。”

“我从小不愿习武,也从未练过内功,如何便能够练就?崔先生你莫诓我。”

“清儿,你可还记得,你刚入学时,因顽皮不能专心,我便教了你一套修心静气之法,之后每日你来上课,我便要你先要静坐修心半个时辰,方始开讲,是也不是?”

“不错,那修心之法确实有效,练过之后心神宁静,读书便能事半功倍了。难道?”

“这修心之法,乃是香木神功内功根基所在,你从念书时起每日练习,至今十年,有所小成,乃当然之事尔。”

“那也不对,过往我从未有所察觉,如何昨日晚间便有浑身温暖之感,令人昏昏欲睡?”

“你昨日乱用催眠魔音,伤了内气,我助你调养,又喂了你许多蜂王蜜浆,此时你不但内伤痊可,如今你体内真气也因祸得福,融会贯通了。”

王羽清沉吟不决,“崔先生,你到底为何要救我帮我,又暗暗教我如许功夫?要说你觊觎我家传宝石,却也做得太过。”

“清儿,世事难料,你既如此迷惑,那第二个故事,我现在便说与你听。”崔天魔当前领路,带王羽清回到屋里,一边开了炉火烧酒,一边说起了第二个故事,“西汉末年,刘氏大权旁落,朝政归于王莽,王莽虚情假意,伪装成周公在世,最后却受了孺子婴的禅让,改国号为新,做了皇帝。王莽意在效法周礼,着意改革,只是下药过猛,上得罪于士大夫,下害苦黎民百姓。最后民不聊生,绿林赤眉起义,王莽被割了首级,新朝前后不过十六年便宣告灭亡。不过,新朝国祚虽短,王莽与其他帝王并无分别,在世时对于长生一项,同样渴求。汉晋时期,帝王迷恋丹石之术,也出了不少有名的炼丹术士。新朝时有一术士名叫苏乐,向王莽进言,营造八风台,集犀玉、玳瑁等名贵之物煮成汤液,浇灌五谷,再采五谷以为食。王莽还迷信采阴补阳之法,搜集宠幸了百二十名妃嫔,以应黄帝成仙,所御女子之数。”

“崔先生,此等丹石长生之说全属无稽,且王莽篡国之事天下读书人均早已知晓,这个故事怕是于我也无甚关碍吧?你且莫要欺骗于我。”王羽清辩驳道。

崔天魔将烧开的热酒给王羽清倒了一杯,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方缓缓说道,“清儿,世事难以逆料,老夫所述之事与你出身命运是有莫大干系的。王莽求仙自是不能成功,然苏乐从所炼之丹药中,却提炼出多种迷神催幻之物。恰巧当时天上落下陨石一块,为苏乐获得,加以提炼之后,从中取得两种新的材质,一曰紫染,一曰绿玉,紫染坚硬,冰火不入,绿玉温软,可化精铁。苏乐将毕生所研之学,一并刺写在细绢上,其中长生练气之术被藏于一块紫染石中,而迷幻之法则被藏于一柄绿玉所造的凤钗之中。苏乐将此二宝献于王莽,王莽大喜,下赐幼子王匡以紫石,幼女王捷以凤钗。其后不久,天下大乱,王莽为杜吴所杀,其年幼子女被苏乐所救,隐藏身份,存续下去。”

“崔先生,先朝司马君实先生所著《资治通鉴》中说道,‘更始至长安,乃下诏大赦,非王莽子,他皆除其罪,于是三辅悉平。’刘玄大赦天下,唯独不曾放过王莽之后,其幼子幼女却从何处可以脱逃?”

“那苏乐颇为忠心,于大乱之时救走两个孩子,另以迷幻之法从民家盗来年龄相仿的幼童两名,充为王莽之后,两名遗孤方能无事。孩子逐渐长大,苏乐分别为二人娶亲婚嫁,紫石之主始终姓王,而绿玉之主必传女儿,如今归属何人已无法知晓了。”

“崔先生,如此说来,你竟指我为王莽之后!此等说法,实在不可思议,你可有何凭据么?”

“苏乐后来归隐,将所学之术重新编辑成册,只是他已老迈昏聩,行将就木,重写之册不过原本十分之一,便是上一个故事中少年所得的香木神功与迷幻大法了。王莽故事,便是以小楷写在羊皮纸上,夹于香木神功扉页之中。海天散人如何得到二本书册,已不可知,但想那原著也应是写在布帛或羊皮之上的。”

“崔先生,如此说来,你便是苏乐传人,第一个故事中的少年;而我王氏,则是王莽之后,世代以紫石为家传信物?”

“不错,清儿,如此可知,我所学迷幻与香木功夫虽然厉害,却有反噬之虞。而紫气东来石和绿玉凤头钗中却有全本,必有消弭之法。”

“崔先生,那你又如何得知我家藏有紫石的?”

“你道我为何能以白丁之身寄居你家多年,又做你教书先生的么?你爹爹王直虽出身世代武将名门,却愿意下交于我。那时我所交非人,在泽州落了草,杀人越货,迷人心智,恶名远播,这才有了崔天魔这个诨号。不想一次阴沟里翻船,我领了一众匪徒打劫官军漕银之时,正巧香木神功反噬,又中了自己迷幻之术,被你爹爹所擒。你爹爹见我是个读书人,责我不该如此自甘堕落,愿意用我做个文房师爷,比之为寇不知要好多少。当时我内心已经厌倦如此贼寇生涯,便也乐得受了你爹爹之聘,从此安心度日,研究所学。你爹爹确是个大勇大义的好男儿,时候日长,我不由为他人格所折服,慢慢成了知己至交。有一次,我与你爹爹喝酒,他醉得很厉害,就告诉我说,你家有一块紫石乃是家传之宝,所述形状模样与我所知的紫气东来石完全一致,我大喜过望,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是无论我如何询问,他再也不肯说出紫石藏在何处了。我不止一次使用催眠魔音想让你爹自己告诉我紫石下落,不想他意志如此坚定,我却从来不曾成功过。”说罢,崔天魔摇头叹息。

“崔先生,你借我爹爹对你的信任,暗地里如此算计我家,实在令人不齿!且你既然对我爹爹使用催眠之法,又如何不愿对我用强,如此逻辑,我亦不信!”

“哼,你说得轻松,生死攸关,老夫不强取豪夺已算是报答恩德!催眠你爹无非是想要知道紫石下落,暗中可以寻找参摹,如今我已知紫石在你手上,再使迷幻之法又有何用。两个故事说完,前因后果想来你也明白了,这便将紫石借于我吧,老夫可以发誓,其中之宝,绝不独吞,我学会之后还能教会于你。”

王羽清斜睨崔天魔,“若是我还不肯给呢?”

崔天魔凝视王羽清,眼神中露出一瞬间的杀机,而后又转为复杂,“那我们二人便同归于尽吧,我得不到解救之法,你也莫要再想获得自由。”

王羽清还要再辩,却听外面风雪之声更甚,其中似乎还夹杂着无数呜咽,凄厉异常。崔天魔凝神倾听,忽然一伸手,抓住王羽清左手脉门,王羽清挣扎不脱,二人一起出了屋门,迎着寒风,往城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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