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为何至此的原因
他明白他明白我给不起
于是转身向山里走去
他明白他明白我给不起
于是转身向大海走去
“叶峣在高原上对我说的是封祁只是她的叔叔,他们之间没别的关系,也不是情侣。可是你看,过没有过几天他们连手都牵上了,还十指紧扣,你说他们没什么别的关系这怎么可能?”
岑蔓笑道,打断了安佳晓的幻想,“还有,我被叶峣打了好几次,我的腿是被她弄伤的,后来还要刮我巴掌,让我在全国观众面前丢脸,可是她每次都能被人维护在身后,肆无忌惮。”
“啊?这个叶峣怎么这么坏?”安佳晓听得呆了,暑假里网上的消息她自然有刷到的,真的没想到那个欺负岑蔓的女孩是叶峣!
“她被拐卖多了,见不得别人好吧,”岑蔓懒懒掀起眼皮说道:“而且嫉妒她叔叔对我好,害怕我抢走她的叔叔。”
“嗯?她叔叔也喜欢你?”安佳晓抓到了这话里的重点。
伸手抓了一把星子放口袋里,他收回目光,往叶峣的卧室方向走,到她门前的时候,已经听见云吞在门后低声呜咽戒备的声音了。
封祁想了想,还是拿出钥匙开了叶峣的门进去。
房间里很暖,融化了他在外面过重的寒气,小姑娘在床上还安安静静地睡着,蜷缩成一团,格外娇小。也显得她惶恐不安,并没有什么安全感。
他靠在火炉旁站了片刻,就这样在黑暗中注视着她,等身上过重的寒气散掉,才走近她床边,在她床头坐下。
云吞见是他,虽然还是防备,它晚上是变得特别警惕和狂躁的,它身上有狼的血统,眼睛里闪出来的锐光似乎也比寻常的狗明亮数倍,让你不能逼视。
封祁扔了块牦牛肉干给它,云吞低呜一声,看了他片刻,才短暂放下戒备,叼着牦牛肉干到一个角落里吃,留下一片空间给他们。
他抬起头来看向封祁,眸子湛亮却带着愧疚,他指了指旁边的那块空地,不知道该怎样说,翕动了几次唇瓣终究是说不出话来。
封祁心中再一沉,已然是迫不得已要面对现实,他走到旁边的空地处一看,发现这里曾经有打斗的痕迹,地上甚至还遗留下了一串被踩过的一元硬币。
正是他不早前给叶峣傍身用的。
没想到还是无法自保。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封祁受不住这样的沉默,只蹲下将那一串硬币给重新拾了起来,手掌紧攥着那串硬币,怒意已经是滔天。
幸而车里的人受的都是轻伤,这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封祁确定了他们的情况之后,安慰了他们几句示意他们不用担心,便想先上去准备了。
然而刚刚回身走了几步,身后再次传来车窗被打开的声音,有人叫住了他,“封祁?你是不是封祁?”
封祁脚步一顿,回头看过去,看到一张妆容精致的女子面容从车里探了出来,正一脸惊喜地看着他。
女子五官艳丽张扬,身上穿着民族风的服饰,脖子处系着的丝巾迎风飘扬,衬上背后奔腾的江水以及高远的天空,颇有一番别样的风情。
她遭遇狼狈,但是人却一点儿都不狼狈,双眼明亮而有神,看到封祁的刹那,更加是升起了一颗启明星。
封祁皱了皱眉,分明是不怎么记得这个女人是谁。
[小字封]:我不知道,还要去看一看,但是宠物店的老板说过应该可以。
[深海鱼.雷1号]:那先治它的腿吧,看着怪可怜的,你侄女心里肯定也不好受。治好它的腿的话,她心里的负担可能也会轻一点儿。
肖煜好歹也是训狗的,自然知道宠物受伤对主人和宠物本身是有极大的影响的,尤其是叶峣,所承受的是更多。
他们并不想让她太过难受了。
封祁自然是将他们的话都听在心里,不再说话,而是出了房间,去叶峣的房间看看。
张澜澜今年也已经有四十多五十了,身体算不上很好,但是为了岑蔓的新专,她毅然跟了过来,就单凭这份敬业精神和对音乐的执着,也足以教人动容。
叶峣没有多说,放好了话筒,便跟着她走。
岑蔓也及时回过神来,看见张澜澜要带走叶峣了,知道她肯定要和她单独聊一聊那首歌的事情,什么也顾不上,立即叫住了她:“老师!”
“蔓蔓。”张澜澜回过头来,眼神十分坚定,语气不庸置疑,“老师已经决定了。”
说着便握了叶峣的手腕,带她一起离开。
棕熊就更不必说了,藏地上徒手被棕熊撕成两半的人类多不胜数,这种近距离的攻击,除非有足够的把握,否则人类作为弱者的一方,必死无疑。
靳景缓了一口气来,压住怒火,头也不回地嘱咐了车上的人一句,“待会儿车速会加快,你们都要坐好,撞傻了脑袋我可不负责了。”
接着又按住了对讲机对另外几车人说道:“祁白,你和我一起去山沟里去救人,另外余下的一辆,也就是多吉的那一辆,去看看棕熊和那些牦牛是怎么回事。”
“Roger,全员收到,立即行动。”
甫一布置完任务,对讲机便响起了回应声,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靳景放下了对讲机,提速至80km/h,他们现在走的都不是柏油路,而是没有经过任何修整纯天然的石子路。
可是不等他多想,开门之后,云吞就蹲在他面前,着急地摇晃着尾巴。
封祁一看云吞这副模样儿就知道叶峣出了什么事情了,顾不得什么,立即进门来看看。
看见少女正睡在床上,看似很平静,然而暗流涌动,她紧紧皱着眉头,神情不得舒展。
封祁知道她定然是做噩梦了,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入怀里,轻拍她的后背。
他并没有叫醒她,强行打断她的噩梦或许会使她的睡眠质量更不好,唯有好好安慰她,让她安静下来。
林玉汐说着就捏了捏叶峣的脸蛋,手感是很不错,可是还是不满意,“老幺让妈煲了花胶汤你喝,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好好补补,都要心痛死我了。”
叶峣一直沉默地听着,也沉默地被她捏着脸,听到有关于封祁的话心跳才漏了一拍,轻轻“嗯”了一声。
“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总让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说多不好啊。”林玉汐觉得她的性格好像变了不少,以前还是跳脱的性子,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了?
果然是人生变故太大了。
她怜爱地看她一眼,便带她到自己的房间,途经封澄的房间,叶峣脚步下意识顿了顿,林玉汐似有所觉,便说道:“封澄那臭小子还住在这里,没有换。但是书房却是大了很多,家里一群书呆子。”
“那行,我明白了。”封祁没有再说下去了,又聊了几句案件的事情,便挂了电话。
这时候叶峣已经洗完澡出来了,穿了一件简单的白T加短裤,露出纤细的胳膊和修长的双腿来。
封祁看着她冒着热气的身体,眸光微微深了点,叶峣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披了浴巾,似乎不太好意思。
“祁叔叔,你要洗衣服吗?”叶峣有些洁癖,不习惯用客栈里的洗衣机,顺便问封祁。
丽江白天的温度和在平原里已经没有什么差别,20多度,还是挺热的,每天都要洗衣服。
她头发长得快,每个月都要修一遍吧。
“我的手艺好不好?”封祁没想到她这么纠结这个问题,暂时停了车,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回头看着她。
“……还可以。”叶峣在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实话。
最主要是她不想再经历那些像噩梦一样的事情了。
“那行,回头叔叔给你剪就行了。”封祁一口答应下来。
“这是威胁。”封祁浅叹一声,声音有些沉以及无可奈何,他转头看向叶峣,“小峣,你意思如何?”
“我想见他一面。”叶峣坚定了眸光。
她现在大概也知道占堆在这个案件里的作用,搞不好当初的幕后主脑就是他。
而现在他什么都不肯说,原因无非是想做最后的挣扎,既然是这样,她又何必害怕?
“好,叔叔陪着你。”封祁对于她的回答毫无意外,他还是没有阻止她,只是和祁白一起出了门,往关押占堆的地方走。
封祁脸上彻底没了表情了,哼了一声放开了她,转头就走。
叶峣知道他恼了,只能艰难地收敛了笑容,带着云吞小步追回到他身边,小心翼翼问道:“叔叔你生气了?”
“呵。”封祁看也不看她,只吝啬地给她一个字。
“‘呵’是什么意思嘛,我好像没搞懂。”叶峣整个人几乎都要挂在他身上,封祁无奈,其实也不是真的恼,只得搂了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提起来。
这回倒是轮到叶峣不好意思了,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上下来,“祁叔叔我自己能走!不用你提着我!”
“惹我生气了,这是给你惩罚。”封祁哼了一声,几乎是将她整个人都给搂在怀里了。
其实在直升机里也好不到哪里去,当初运输直升机回来的时候其实可以在直升机里装空调的,但是因考虑到高原的特殊性,还是没有安装空调,而是安装了一个备用油箱,以防万一。
所以将人救了上来之后,没有暖气,只给了他们暖水袋之类的取暖,封祁察觉他们都没什么大碍,目光还是落在岑蔓身上,总觉得这次他们的遇险来得有些奇怪,不知道是有什么是他忽略了的。
岑蔓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顿时回望回去,脸上却是端得滴水不漏,一双大眼睛雾蒙蒙的,平白增添了几分可怜。
封祁关注的重点可不在她卖惨,皱了眉头看向她,“岑小姐,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怎么?担心你的小侄女会出事?”岑蔓反唇讥诮,挑唇问道。
“那我下去找一下江霏姐姐,问一问看?”叶峣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如果真被人盯上了那其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好,不要太紧张,”封祁捏了捏她的手,“我在这里再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
叶峣下去了,封祁在房间里检查,与此同时在脑海里思索着某些事情发生的可能性。
客栈里没什么客人,叶峣下去之后看见江霏和南芝在茶桌前喝茶,小声聊天,但是两人的情绪好像都不太好,至少在叶峣眼里看来,他们两人之间的神态和表情很微妙。
“你说你快要结婚了是不是骗我们的?”江霏小声问道,问出自己疑惑已久的问题。
“江霏你想多了,我哪里会骗你们?而且还千里迢迢回来。”南芝立即否认道。
叶峣硬是忍住不动,可是手臂上已经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她自然是知道占堆并不如表面上那样看着好说话,所以她才打算赌这一把。
然而不等占堆下命令重新选定路线出发,前面他的手下便传来了新的消息。
是有关靳景的布置的。
占堆既然能在这次的计划中运筹帷幄,自然是少不了安插了眼线在靳景身边的。
不需要进入至最核心的地方,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得到必要的消息那便可以了。
而现在正是这眼线起作用的时候。
叶峣知道靳景在说什么事情,也不装傻,直接问道:“U盘里面的资料是不是都加密了,而且以全英文的方式命名,专业词汇甚多?”
“是,就是这样。”靳景对于她知道这样的规则并不感到奇怪,毕竟是她养父母的东西。
“那现在是需要我怎样做?”叶峣深呼吸一口气,似乎是想说服自己一些什么,再出声时,眼神里的光逐渐坚定。
有些事情已经是逃避不了了,她除了面对,别无他法。
“我听阿祁说你提出了几次想要查看U盘里的资料,我在想你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而且你们一年前在阿里扎达那里遇到的事情,发展到后来可能并不止是单纯的报复那么简单。很可能已经是牵涉到一宗更大的案件,而你的养父母也很可能知道一些什么,所以才有了沈度的那一出。”
“叶呆,叔叔以前有打过你?怎么我不记得?”
封祁捏住她的腕子,摩挲着那串光润的鹿骨佛珠,一字一句缓慢地说道。
叶峣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他摩挲得痒痒的,想要抽回手,他却不让,手上一用力,将她扯得更近了一点儿,近到几乎能数清楚她眼睑上睫毛的距离,呼吸微微洒到她的脸上,“回答我呀。”
“没……有。”叶峣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他要凑过来亲她了,紧张到心脏都骤停。
“那是‘没有’还是‘有’?”封祁听着她停顿微妙,又笑着追问了一句,倒是放开了她的手,转而握住她的脚腕,将她的鞋子给脱下来。
叶峣被踩到的是左脚脚背,封祁先检查她的左脚,岑蔓那一脚可踩得不轻,脚背都红了,趁着原本就有的斑驳伤痕,封祁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三句毫不相干的话语,连起来也是有三种不同的意思。
而其中第二句话在叶峣听来是真的别有深意。
她捂住嘴巴就代表她年纪太小了?她好像有些没有明白啊。
封祁看得出她疑惑的模样儿,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瞥了一眼镜子里映照出来的少女模样,心下暗叹,如果她年纪再大一点儿,又有谁能看见她这副模样儿之后能把持得住?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稳住了心神,拿出一把牛角梳先是将她的头发给梳顺,再而后用梳子作为辅助工具,夹起了一缕头发,仔细端看她的发尾。
“嗯,我也觉得自己挺坏的。”封祁赞同道。
“?”叶峣疑惑,看向他。
“越了辈分,引诱小少女失足不是坏那是什么?”封祁突然低头,抵住她的鼻尖,咬了咬她的上唇。
叶峣被他这句话说得面红心跳的,想要推开他,他却加深了这个吻,将她固在自己怀里毫不忌讳地亲吻。
情至浓时,封祁忽而停了下来,眸光灼灼地看着她,“小峣,你知道‘很紧’还有别的意思吗?”
“怎么?不愿意?那你过来我这边睡也行。”封祁看见她呆掉的样子十分满意,弹了弹她的额角,“别发呆,回答我。”
“我能不能都不选啊?”叶峣就算再懵懂,也知道封祁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当然不可能答应他。
“不选?”封祁看着她期待的目光,缓缓吐出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叶峣塌下了肩,瞬间不高兴了。
“你晚上做噩梦你知道吗?”封祁靠近她,小声说道,热气持续让她颈边发痒。
来的时候撞见了顾蕴和司凛,便和他们一起来了。
顾蕴和司凛年纪相仿,听顾蕴称呼司凛作“哥哥”,但是两人无论容貌还是相处的模式都不像一对兄妹,而更加像小情侣多一点儿。
他一路看着他们在路上的相处,是非常羡慕,或许自己不应该顾忌那么多,他的两位老师现在生死未卜,只剩下叶峣一个孤女,他身为他们的学生,更应该去照顾她。
他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而封祁……或许会碍于世俗的眼光,而选择沉默。
占堆看见她这副样子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可是迎着月光他无端觉得不太高兴,这个少女过于倔强了,就算赢了她,他也觉得自己赢得不光鲜。
总有种以大欺小的感觉。
越到晚上气温也是越冷,叶峣虽然穿得厚实,但是也抵不过晚上寒霜露重,冷得身上都有些发抖。
而且这辆车里是没有暖气的,冷风从外面呼呼灌进来,吹得她的脸都僵硬了。
占堆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有些不忍,终是起了怜香惜玉的心,给她找来一块相对干净的毯子,让她盖上。
“丫头!”封祁这回是阻止都阻止不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将杯子里的酒一点点地喝光。
最后只剩下一层泡沫。
她的脸瞬间就红了。
叶峣天生皮肤好,怎么晒都晒不黑,就是容易晒伤。
现在不仅有了浅浅的高原红,还有了青稞酒的后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红彤彤的,就连眼角都红了。
“祁叔叔,我们走吧。”
“没有。”韩敏不再多说,转身继续吃早餐。
张小雅一直默不作声,见他闷闷不乐的模样儿,咬了咬下唇。
丽江的清晨依然阳光刺目,但是空气清新,绿植特别多,随处都能看见狗,而且一不小心也很可能踩到米田共。
叶峣知道丽江爆发过好几次狗瘟,而且现在更加是狗瘟爆发的高峰期,寻思着顺便带云吞去打一针,免得感染了。
不过云吞看到这么多同类,倒没有主动去招惹它们。
以前叶峣是不用拴狗绳的,可是现在不行了,必须要了,弄得云吞不怎么高兴,呜呜撒娇了一早上。
牧民名叫谐钦,认错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尴尬,还抬头仔细看了封祁一会儿,又看了看叶峣,觉得城里的娃儿长得的确是另有一番味道,“真的不太像。但是有夫妻相。哈哈哈。”
说着自己先大笑起来。
叶峣被他这么一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封祁虽然听不懂藏语,但从谐钦刚刚的表情看来,他大概能猜到一些什么。
再结合叶峣不自然的神态和红了脸,他禁不住逗她:“他说了什么好玩儿的?”
“……”叶峣看他一眼,眼神轻飘飘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古怪,她一向知道自己的叔叔长得好看,只是,这位牧民大哥是从哪里看出来他们是有夫妻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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