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羽这个人不是那么好相处,尤其是近段时日他出了不少事情,虽然年纪轻,可是他并不是那种好惹的人。”肖煜在他挂电话之前还是提醒道。
“嗯,我知道,”封祁点点头,“你早点休息,不用担心。”
“祁叔叔,任务顺利啊,我在这里等着你。”
“好。”
封祁明明知道她听不见,还是回复了一个“好”字,唇角也漫出了笑意。
手指一扭,他换了频道,开始接取这次任务。
一直忙活到了下午5点多,封祁才救了人回来。
幸而Aw119kx的续航性极佳,而且安全性也极高,即使遇到了恶劣天气,仍然能采取必要的行动,顺利完成任务。
一个男人要动真格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会千方百计地将他心爱的人给拴在手里。
也就是说,叶峣今后可能不会有别的选择。
她明明还这么年轻啊。
“哎。”
顾蕴暗叹了一声,司凛一直在旁边注意着她,觉得她这般的多愁善感真的是来得莫名其妙,他真是很想告诉她,与其去管这么多别人,倒不如先管一下自己吧。
叶峣站在庭院里,看着晚霞遍地,橘色晕染,将整个房子的外墙都镀上了一层柔光,心中就止不住恍惚。
她看着那一丛盛开在夏日里热烈的爬山藤,久久出神,谁又能想到最后她还是回到了这里?
而且庭院里还保留着以前给她玩耍的一些小器材,比如跷跷板、小滑梯之类的,看着就让人怀念。
封祁的这个院子不算得上新,他很早之前就自己搬出来住了,这里离封家老宅还挺远的,开车过去都要一个小时。
他从二楼的一个窗户里探出头来,看见叶峣还在底下发呆,禁不住说道:“叶呆,还在下面干什么?赶紧回来。”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你的画,你说一句这是你的画就完事了吗?叶峣你现在是污蔑,你这是……”
“我可以当场作画,将一整幅完整的画给画出来。”叶峣攥紧自己的手,直接打断她的话,不让她将话给说完整。
安佳晓被她这般平静却逼人的态度给吓窒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叶峣并不理会她,只是看向莫染,“老师,可以吗?”
莫染哪里能说一个“不”字,今天出了这个事情想要善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叶峣是封祁的人,哪里可能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只是这样的情景之下,叶峣总觉得有别样不合时宜的情绪在两人之间蔓延着,她颇有些不适应。
她动了动自己的小腿,觉得有些冷,可是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又让她觉得热,种种不自然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热。
“我刚刚忘记了用,我现在马上。”说着,是再也忍不住了,拿了睡衣冲回浴室里将门关上,彻底将封祁的视线给隔绝在外。
叶峣背靠在门背上,觉得自己的心还在乱跳,蹦蹦蹦地一声接着一声,让她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要做一些什么。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干瘦的手臂,手臂内壁还残留着封祁刚刚咬过她的牙印,虽然不明显,但总有些异样。
客栈不难找,经过近两年的发展,附近的民居都被改造为客栈了,鸟语花香不断。
“等风来”算是这片地最早开发出来的客栈,占地面积也不小,因是开的时间不短,口碑又是极好的,所以不少客人都喜欢往这里住。
封祁带着叶峣来到这里的时候,恰好剩下一间双人大床房。
封祁本来想和叶峣分开住的,但是老板娘江霏一眼就看出这一对儿是情侣,而且还是一对有些许别扭的情侣。
一下子就想起了祁白和叶辞,也不知道他们最近怎么样了,祁白有没有找到叶辞在哪里。
主要是他看着她发枯的发尾,心里难受。
而且他也不想让她沉浸在过往里,想来将她的发尾剪掉那应该是很不错的做法。
反正火盆跨了,柳叶水也洒了,差点连符水都喝了,也不差将头发也剪了。
“叔叔,我能到外面的店铺去剪吗?”叶峣仿佛想起了某些不太好的回忆,硬着头皮说道。
“为什么?你嫌弃叔叔的手艺了?”封祁板起脸道。
叶峣被他揉得心里软乎乎的,又暖烘烘的,抓住他骨节分明的手腕,抬眸看他,小鹿眼黑白分明,“我快不是小孩子了,还能任性么?”
封祁被她握住手腕,动弹不得。
少女温热的体温传来,手指柔软,眼神无辜纯澈,这样看着真真如森林里迷路的鹿,于刹那间找到了依靠,眼里充满了希冀。
哪里舍得拒绝她呀。
他深呼吸一口气,轻声反问:“你说呢?”
“我不知道。”叶峣觉得自己刚才实在是太冲动了,垂下眼睫不再看他,就连握住他手腕的手也变得微微颤抖。
“那是因为你太可恶了。”封祁揉圆搓扁她的脸,末了还是觉得不解气,在她挺翘的鼻尖咬了一口,“你的未来里没有将我规划进去?那你是要去哪里?还是想要做一个渣女,用完就扔?”
“……”这回叶峣是更加惊讶了,完全顾不得被他咬痛的鼻尖,张了张唇想说话,但是又说不出,心里第一反应就是星星姐将她给卖了。
不,又或者是说,她从一开始就是站在她叔叔这边的,只是将某些重要的事情告诉他而已。
但是心里还是堵得厉害。
她垂下了头不说话,封祁用力握住她的手,入手的是硌(ge)手的骨头,看着她无端委屈起来的样子,他没好气地说道:“叔叔还委屈呢。”
祝醒醒和闻烽是走在一起的,他们二人也将要回去,这次的案件圆满结束之后,他们再没有什么挂碍了。
两人选了一间比较私密的菜馆里见面,祝醒醒一眼就看到了叶峣,向她挥手。
她仍旧穿一身黑,脸上原本有的郁结倒是少了不少,整个人活泼开朗了很多。
闻烽并没有阻止她,也和封祁打了个招呼,便让他们坐下。
封祁和叶峣坐了下来,祝醒醒再次看见叶峣分明很高兴,和她说了不少话,而两个男人也各自寒暄了一番,便进入了正题。
“没有。”封祁干脆答道。
“那便奇了,”靳景也有些不可思议,“我们这边已经通知了闻烽若有可能会尽可能联系你的,毕竟小叶在你身边,她也清楚行程。”
“你是说闻烽?”封祁眉梢微挑,“这个名字我倒是有印象。”
“你说说看。”靳景继续问道。
“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他,但是他并没有作自我介绍,他可能要找人,和一个叫‘祝醒醒’的女孩同行。”封祁简短说道。
“这样子啊,”靳景深思,“不管怎样,是他在路上找到了一个花盘表了,接下来一个如果有可能还请你到了丽江之后留意下。”
“祁叔叔,你真好。”叶峣由衷地赞道。
“我可不想要你的好人卡。”封祁抬头看她一眼,半开玩笑道。
“那我……”
她说着眼珠便一转,从凳子上起来,俯身印了一个吻在他唇角,然后又坐了回来,“可以吗?这样子。”
封祁眸色一深,想要回吻她,但她却及时止住了他的想法,大口大口往嘴里塞面,也不看他,分明是要拒绝他。
封祁在澳大利亚的时候应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特殊情况,毕竟澳大利亚所处的地理位置独特,哪有可能像是马卡鲁峰这边这般突然发怒?
天色逐渐黑下来了,祁白理所当然没有四处乱跑,而是一直观察周遭的动向,他有预感今晚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而关键目标人物便是叶峣。
可是他就这样防着对方也不是一回事儿,因为现在的确是变成了敌在暗我在明,不由他不认真起来。
当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之后,沈度也从旁边的座位上起来,汇入了人群之中找到了叶峣的背影,好像还和顾蕴说了些什么,叶峣的脸色微微变化。
“比巴比巴你在哪里?”
“嗷~”
门外突然传来一男人的喊叫声,那猴子一听,衔着东西转身就走,封祁认得出那是占堆的声音,关上窗户,带了叶峣出门,果然看见那只猴子窜回到占堆的肩膀上,拿着叶峣的发圈讨好地看着他。
还叽里呱啦地不知道在和占堆说什么。
占堆看见封祁和叶峣一起出来,抬头看向他们二人,拍了拍猴子的脑袋,示意它别说话,那猴子好像有灵性那般,真的不说话了。
但是仍旧睁着一双眼睛得意洋洋地看着叶峣和云吞。
那种原始歌声的魅力,叶峣觉得更有韵味。
不然,哪会有那么多歌手为了寻找音乐上的真理而不惜远道而来,和当地的人们对谈?
音乐并没有国界、高低之分,能唱进人的心里的,都是好音乐。
所以,就算她祁叔叔和这位岑小姐合唱一曲,她也认为是正常的,今晚气氛这么好,有美人和佳肴,高原上的风还如此温柔,不发生一些什么还好像是真的浪费了。
然而封祁只是瞥了岑蔓一眼,便将视线移到了叶峣身上,似乎在问她的意见。
那猴子的速度极快,似乎也发现了叶峣在跟踪它,走出几步还往后看叶峣一眼,似乎在挑衅她,让她再跑快一点儿。
叶峣本来体力就好,虽然双脚受伤了,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悉心呵护,早已经好了大半了,现在虽然不能跑太远,可是跟着一只猴子也是没问题的。
更何况云吞本来就是狩猎的好手,在洛子峰那里吃不饱饭的时候就是云吞偶尔去打个猎开个小灶她才能活下来。
如若不是这样,以洛子峰那家人给她的食物,她早已经饿死了。
云吞的反应灵活,虽然猴子的速度也快,但是云吞却是能凭借狼的直觉来精准判断猴子逃跑的方向,差点就将它抓住。
偶尔幸运能等到他回来,总会一脸傻笑看着他,小胳膊细腿的,微微仰着头,被剃掉的头发都长出来了,黑而柔软,像一块绒布,拨一拨就会起毛。
她被他发现了常常在家门口等他,身上也被咬得红彤彤的,很严肃地让她不要再等了,为此她还生了一个星期的闷气。
那整整一个星期,她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
真真是倔脾气。
冬天了,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楼顶的一处废旧阁楼,打开头顶的天窗就能看到外面的,她在那里猫了一冬,就是为了等他回家。
“待会儿它又越狱,我可没办法将它抓回来。”封祁看着一脸懵逼的云吞也笑了,安排妥当之后就向两个店员打了个招呼,然后往他们宠物店的位置开。
待他们都离开了,人群也散了,安佳晓和岑蔓则是收回了目光,两人脸上的表情形色不一。
“我看到有人发视频了,还拿你和那个叶峣说事,真的是可恶!”安佳晓已经是不敢提自己喜欢云吞了,免得她表姐又不高兴。
“呵,管他们呢,一个小小的贱人还能和我相提并论吗?”岑蔓看也不看安佳晓递过来的手机,又抽出一根烟来点燃。
安佳晓又刷了一会儿手机才站起身来告别,岑蔓并没有留她,摆摆手让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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