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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写作 关于宋代饮食的常识资料大全(2 / 2)

宋代对肉类和水产的各种腌、腊、糟等加工也有相当发展。梅尧臣的《糟淮》诗说:“空潭多鱼,网登肥且美,糟渍奉庖厨。”临安有不少“下饭鱼肉鲞腊等铺”,如石榴园倪家铺。市上出售的“”有胡羊、兔、糟猪头、腊肉、鹅、玉板、黄雀、银鱼、鲞鱼等。大将张俊赋闲後,宋高宗亲至张府,张俊进奉的御筵中专有“脯腊一行”,包括虾腊、肉腊、奶房、酒醋肉等十一品。在广南一带,“以鱼为,有十年不坏者。其法以及盐、面杂渍,盛之以瓮。瓮口周为水池,覆之以碗,封之以水,水耗则续,如是故不透风”。这确是一种科学的腌渍方法。

(四)果品:宋时果品的数量、质量和品种都相当丰富。北宋西京洛阳的桃有冬桃、蟠桃、胭脂桃等三十种,杏有金杏、银杏、水杏等十六种,梨有水梨、红梨、雨梨等二十七种,李有御李、操李、麝香李等二十七种,樱桃有紫樱桃、腊樱桃等十一种,石榴有千叶石榴、粉红石榴等九种,林檎有蜜林檎、花红林檎等六种。在南方沿海的台州,其水果品种包括梅、李、杏、梨、莲、安石榴、枇杷、桔、金柑、橙、朱栾、柚、杨梅、樱桃、林檎、葡萄、栗、榛、椎、银杏、枣、柿、杨桃、瓜、木瓜、榧、菱、芡、荸荠、藕、甘蔗、葛、茨菰等。福州出产的果品有荔枝、龙眼、橄榄、柑桔、橙子、香橼子、杨梅、枇杷、甘蔗、蕉、枣、栗、葡萄、莲、鸡头、芰、樱、木瓜、瓜、柿、杏、石榴、梨、桃、李、林檎、胡桃、柰、杨桃、王坛子、茨菰、菩提果、新罗葛等。宋人的果品概念与今人略有不同,如藕、菱、莲之类,今人已不作为水果。此外,宋时称为“果子”者,是指桔红膏、荔枝膏、二色灌香藕、糖豌豆、蜜儿、乌梅糖、薄荷蜜一类食品。

宋代果品的地区差别比蔬菜更为显著。梨以北方为上,名品有语儿梨、凤栖梨、金凤梨等,“最佳者鹅梨,江南所产大不及”。葡萄传入中原後,为宋代珍果,以太原所产“名重天下”。荔枝是宋代最负盛名的水果,宋人认为,唐朝杨贵妃所嗜的四川荔枝,实际上是荔枝中的次品。荔枝中的极品是福建兴化军的陈紫。蔡襄的《荔枝谱》例举了陈紫、红绿、方家红、游家紫等三十二个著名品种,都是福建沿海四郡所产。福州一地就有江家绿、绿核、圆丁香、虎皮、牛心等二十八个品种。荔枝“佳者莫如兴化,海南荔枝可比闽中,不及兴化矣”。“然广西诸郡富产圆眼”,圆眼即是龙眼,“大且多肉,远胜闽中”。在四川,“绿荔枝为戎州第一”,而王公权家的“绿荔枝酒亦为戎州第一”。一般说来,南方的果品自然比北方丰富。据宋人介绍,在广南出产的水果,尚有石栗、龙荔、木竹子、冬桃、罗望子、人面子、乌榄、方榄、椰子、蕉子、芽蕉子、红盐草果、波萝蜜等。

宋时的果品也有各种加工技术。如有荔枝、圆眼、香莲、梨肉、枣圈、林檎旋之类乾果,蜜冬瓜鱼儿、雕花金桔、雕花枨子之类“雕花蜜煎”,香药木瓜、砌香樱桃、砌香葡萄之类“砌香咸酸”,荔枝甘露饼、珑缠桃条、酥胡桃、缠梨肉之类“珑缠果子”。《荔枝谱》介绍荔枝的三种加工技术。一是红盐,“以盐梅卤浸佛桑花为红浆,投荔枝渍之。曝乾,色红而甘酸,三四年不虫”,“然绝无正味”。二是白晒,用“烈日乾之,以核坚为止,畜之瓮中,密封百日,谓之出汗”。三是蜜煎,“剥生荔枝,榨出其浆,然後蜜煮之”。

(五)饮料:茶和酒是宋时最重要的饮料。由於赢利丰厚,一直归官府专卖。

宋人的制茶和饮茶方式与今人不同。制茶分散茶和片茶两种。按宋人的说法:“唐造茶与今不同。今采茶者得芽,即蒸熟焙乾,唐则旋摘旋炒。”焙乾後,即成散茶。片茶又称饼茶或团茶。其方法是将蒸熟的茶叶榨去茶汁,然後将茶碾磨成粉末,放入茶模内,压制成形。後一种方法不免破坏茶的真味,降低茶的养分,逐渐被後世所淘汰。然而在宋时,片茶却是茶之上品。有的片茶“以珍膏油其面”,又称腊茶或腊面茶。还须指出,“唐未有碾磨,止用臼”,宋时方大量推广碾磨制茶的技术。

片茶中品位最高是福建路的建州和南剑州所产,“既蒸而研,编竹为格,置焙室中,最为精洁,他处不能造。有龙、凤、石乳、白乳之类十二等,以充岁贡及邦国之用”。在江南西路和荆湖南、北路的一些府、州、军,出产的片茶“有仙芝、玉津、先春、绿芽之类二十六等”,两浙路和宣州、江州、鼎州“又以上、中、下或第一至第五为号”。散茶出产於淮南、江南、荆湖等路,有龙溪、雨前、雨後等名品。四川茶的产量高於东南,但“蜀茶之细者,其品视南方已下,惟广汉之赵坡、合州之水南、峨眉之白牙、雅安之蒙顶,土人亦珍之”。

蔡襄《茶录》说:“茶有真香,而入贡者微以龙脑和膏,欲助其香。建安民间试茶皆不入香,恐夺其真。若烹点之际,又杂珍果香草,其夺益甚。”这反映北宋时已出现花茶。南宋赵希鹄说:“木樨、茉莉、玫瑰、蔷薇、兰蕙、桔花、栀子、木香、梅花皆可作茶。”估计南宋时的花茶更加普遍。

宋人饮茶,仍沿用唐人煎煮的方式,北宋刘挚诗说,“双龙碾圆饼,一枪磨新芽。石鼎沸蟹眼,玉瓯浮乳花”。“欢然展北焙,小鼎亲煎烹”。描写了煎煮御茶的情景。陆游诗称“汲水自煎茗”,“雪液清甘涨井泉,自携茶灶就烹煎”。也是用水煎茶。或说“南人未知煮茶”,但陆游就是南方人。但後来的饮茶“鲜以鼎镬”,多为“用瓶煮水”,以沸水冲泡,冲泡前用少许水调成茶膏,称为点茶。南宋罗大经认为,“瀹茶之法,汤欲嫩而不欲老,盖汤嫩则茶味甘,老则过苦矣”,“惟移瓶去火,少待其沸止而瀹之,然後汤适中而茶味甘”。

此外,据苏轼说:“唐人煎茶用姜”,“又有用盐者矣。近世有用此二物者,辄大笑之”。看来,唐人在茶中加姜和盐的习惯逐渐被宋人抛弃。

自唐迄宋,饮茶的习俗愈益普遍,“茶之为民用,等於米盐,不可一日以无”。即使在社会底层,茶也成为重要的交际手段。如“东村定昏来送茶”,而田舍女的“翁媪”却“吃茶不肯嫁”。“田客论主,而责其不请吃茶”。农民为了春耕,“裹茶买饼去租牛”。但是,由於官府实行榷茶,即专卖,平民的食茶有相当大的比例不免质量低劣。

自社会上层至下层,酒也是宋时消费量很大的饮料。按今人的研究,当时的酒可分黄酒、果酒、配制酒和白酒四大类。黄酒以谷类为原料,“凡酝用粳、糯、粟、黍、麦等及曲法酒式,皆从水土所宜”。由于宋代南方经济的发展,糯米取代黍秫等,成为主要的造酒原料。宋代果酒包括葡萄酒、蜜酒、黄柑酒、椰子酒、梨酒、荔枝酒、枣酒等,其中以葡萄酒的产量较多,《五总志》说:“葡萄酒自古称奇,本朝平河东,其酿法始入中都。”河东盛产葡萄,也是葡萄酒的主要产区。但宋代的果酒制作技术还比较原始,在酒类消费中的比例不大。宋时的配制酒多属品味的滋补性药酒,如有酴酒、ju花酒、海桐皮酒、蝮蛇酒、地黄酒、枸杞酒、麝香酒等,今人统计约近百种。白酒是中国独有的一种蒸馏酒。关于白酒的起源,学者们有不同的看法,一种说法认为,白酒起源於唐宋时期,是中国人独立完成,而非外域传入。但宋人所谓的“白酒”,并不具有蒸馏酒的性质,当时的称呼是蒸酒、烧酒、酒露等。

宋酒的一大特点,是相当普遍地使用瓶装。直到唐代,估酒往往行用升斗之类,宋时则大量使用酒瓶。瓶装酒大致自一升至三升不等。宋太宗时,因酒质低劣,皇帝下诏将两浙“湖州万三千三百四十九瓶,衢州万七千二百八十三瓶”,“并许弃之”。宋真宗末,“杭州酒务每岁卖酒一百万瓶,每瓶官价六十八文”。宋神宗时,“每年宫观道场设醮”,使用大量皇室“法酒”,要“勾收空瓶”。南宋时,“临安岁供祠祭酒一千六百馀瓶、坛,又供天章阁、景灵宫及取赐酒一万四千二百馀瓶、坛”。

宋时出现了一批名酒。《曲洧旧闻》卷7和《说郛》94《酒名记》所记录的,是北宋晚年的名酒。如有宋英宗高后家的香泉、宋神宗向后家的天醇、宋徽宗郑后家的坤仪、宋徽宗钟爱的儿子郓王赵楷府的琼腴、宠臣蔡京家的庆会、宦官童贯家的褒功、梁师成和杨戬家的美诚之类,都是达官贵人家酿造的。另有如开封丰乐楼的眉寿、白矾楼的和旨、忻乐楼的仙醪等,都是大酒楼之类酿造的。还有各地的名酒,如北京大名府的香桂和法酒,南京应天府的桂香和北库,西京河南府的玉液和酴香,相州的银光和碎玉,定州的中山堂和九酝等。宋孝宗时,“禁中供御酒,名蔷薇露,赐大臣酒,谓之流香酒”。到南宋晚期,名酒还有如军队殿前司的凤泉、浙东提举常平司的爰咨堂、浙西提举常平司的皇华堂、江东转运司的筹思堂、苏州的双瑞、越州的蓬莱春等,都由官府生产。又如秀王府的庆远堂、宋高宗吴后家的蓝桥风(蟹)月、宋宁宗杨后家的清白堂等,属达官贵人家酿造。临安“人物浩繁,饮之者众”,而“诸司、邸第及诸州供送之酒”,尚不在名酒之列。上述名酒仅有一部分是商品,但无疑是宋时酒文化发达的标志。

宋时另有其他饮料,如在临安的“诸般水名”,有漉梨浆、椰子酒、木瓜汁、皂儿水、绿豆水、卤梅水、富家散暑药冰水等。

(六)调味品:宋人说:“盖人家每日不可缺者,柴、米、油、盐、酱、醋、茶。”另一说作“早辰起来七般事,油、盐、酱、豉、姜、椒、茶”。此处大部分涉及了食物的调味品。盐在调味品中居於首位,宋代的盐由官府专卖,是重要的财政收入。“酱,八珍主人也,醋,食总管也”。方回说,“单稻酱则麦、豆和面蒸煮,和成酱黄,调水下盐,曝以赫日,凡羹味煎熬,无不用之”。当时的词义与古时不同,“酱自是酱,醯自是醋”。除盐之外,油、酱和醋无疑是宋时最重要的调味品。北宋沈括说:“今之北方,人喜用麻油煎物,不问何物,皆用油煎。”

今人普遍使用的酱油,起源於何时,尚无定论。《山家清供》卷下介绍“忘忧齑”的制作,“以酱油滴醋,作为齑”,但《说郛》卷22的同段文字作“以醯酱作为齑”。“酱油”也可理解为“酱、油”,未必就是现代的酱油。《山家清供》卷下的《豆黄签》,《说郛》卷22作“豆黄羹”,其中提及使用“酱汁”,可能就是酱油。但从宋代的记载看,当时使用酱无疑比酱汁普遍。

宋代的甜味有白糖、沙糖和蜂蜜。程大昌说:“凡饴谓之饧,自关而东通语也,今人名为白糖者是也,以其杂米蘖为之也。饴即饧之融液,而可以入之食饮中者也。”沙糖“以甘蔗汁煎”成。宋代甘蔗种植面积有所扩大,蔗糖的名贵产品是糖霜,即糖冰,以至有《糖霜谱》传世。甜味用於制作糕点,浸渍食品以及某些菜肴的调味。但限於产量,其普及的程度尚不能与油盐酱醋相比。宋时已出现所谓“戏剧糖果”,有行娇惜、糖宜娘、打秋千等名目。在临安“沿街叫卖小儿诸般食件”有麻糖、锤子糖、鼓儿饧等名目。

宋代的调味品品类繁多,甚至包括一些药物。除酱油和味精外,已与今人差别不大。如江南、福建一带,“食红糟,蔬菜鱼肉,率以拌和,更不食醋”,与今福建菜的风味相同。

对穷乡僻壤的农民而言,调味品也是十分难得的。有的“荷薪刍入城市”,换得几十文钱,“买葱茹盐醯,老稚以为甘美”,有的甚至“经年不食盐者”。

二、饮食业的兴旺

宋代的饮食业是与商品经济,特别是大城市同步发展的。在北宋後期的开封城中,“市井经纪之家往往只於市店旋买饮食,不置家蔬”,“夜市直至三更尽,才五更又复开张,如要闹去处,通晓不绝”。“冬月虽大风雪阴雨,亦有夜市”。夜市中出售各种糕饼、果品、肉食、羹汤等,还有“提瓶卖茶者”。“每日交五更”,瓠羹店“间有灌肺及炒肺,酒店多点烛沽卖,每分不过二十文,并粥饭、点心,亦间或有卖洗面水,煎点汤茶药者”。开封的饮食业大致包括酒楼、食店、饼店和茶肆。食店的饮食风格和菜系可分为北食、南食和川饭三类。“都人侈纵,百端呼索,或热,或冷,或温,或整,或绝冷,精浇、膘浇之类”。开封有很多著名的酒楼食店,如白矾楼後改名丰乐楼,在宋徽宗宣和时“更修三层相高,五楼相向,各用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寺院的素斋也成为饮食业的一种。著名的相国寺内,“每遇斋会,凡饮食茶果,动使器皿,虽三五百分,莫不咄嗟而辨”。

南宋临安的饮食业包括茶肆、酒肆、分茶酒店、面食店、荤素从食店等。其名店如有杂货场前甘豆汤、戈家蜜枣儿、官巷口光家羹、钱塘门外宋五嫂鱼羹、涌金门灌肺、五间楼前周五郎蜜煎铺、太平坊大街东南角虾蟆眼酒店、朝天门里朱家元子糖蜜糕铺、和乐楼、熙春楼等。临安饮食业往往仿效北宋开封风尚,也有早市和夜市,而水产品菜肴尤为丰富。酒楼中各种山珍海味,“凡下酒羹汤,任意索唤,虽十客各欲一味,亦自不妨。过卖铛头记忆数十百品,不劳再四,传喝如流,便即制造供应,不许小有违误。酒未至,则先设看菜数碟,及举杯则又换细菜,如此屡易,愈出愈奇”。当地“经纪市井之家往往多於店舍,旋买见成饮食,此为快便耳”。

宋代饮食业当然也呈现阶级差别。如临安城中“有卖菜羹饭店,兼卖煎豆腐、煎鱼、煎鲞、烧菜、煎茄子,此等店肆乃下等人求食粗饱,往而市之矣”。另有生产团子、馒头、灌肺之类的“作坊”,“或有贫而愿者,凡货物盘架之类,一切取办於作坊,至晚始以所直偿之。虽无分文之储,亦可糊口”。城市中沿街叫卖吃食的小贩甚多。开封的“後街或闲空处团转盖屋,向背聚居,谓之院子,皆小民居止,每日卖蒸梨枣、黄糕糜、宿蒸饼、发牙豆之类”。“番阳城中,民张二以卖粥为业”。“福州城西居民游氏家素贫,仅能启小茶肆,食常不足”。“饶州市贩细民鲁四公煮猪羊血为羹,售人,以养妻、子,日所得不能过二百钱”。

在小市镇和交通要冲也有饮食业。如“韩洙者,州人,流离南来,寓家信州弋阳县大郴村”,“地名荆山,开酒肆及客邸。乾道七年季冬,南方举人赴省试,来往甚盛”。当时村市市邸店往往兼营饮食,“浦城永丰境上村民作旅店,有严州客人赍丝绢一担来,僦房安泊”。夫妇“即醉以酒”,图财害命。“德兴南市乡民汪一启酒肆於村中”,这又是单一的乡村酒店。陆游诗有“三更投小市,买酒慰羁旅”,“牛饮桥头小市东,店门系马一樽同”,“陌上歌呼簪稻穗,桥边灯火买官醅”,“草市沽寒酒”,“饥从野店烹葵饭”,“小市疏灯有酒垆”等句,都是描写草市和小市的饮食业。此类饮食店自然不能与大城市的高级食店酒肆相比,陆游的另一首诗叙述他投宿四川一个十八里草市的情形:“月黑叩店门,灯青坐床箦。饭粗杂沙土,菜瘦等草棘。泰然均一饱,未觉异玉食。”宋时官办的驿站也往往安排过往官员士人的饮食,如陆游在四川弥牟镇驿舍的诗说:“邮亭草草置盘盂,买果煎蔬便有馀。”

三、饮食习俗和烹饪技艺

众所周知,各个民族和时代的饮食习俗和烹饪技艺有很大差别。宋人较普遍的是一日三餐,陈淳说,乡村贫苦客户“不能营三餐之饱,有镇日只一饭,或达暮不粒食者”,穷人还不可能保证一日三餐。方回说,“诸寺观不耕而食”,“披剃之馀,二粥一饭”,这大致上是指东南一带的僧道饮食习俗。他又说:“近世东南省斗学粮养士,一餐破七合半,上等白米也。人家常食百合斗,一餐人五合可也。多止两餐,日午别有点心。”虽然同是一日三餐,但正餐又各不相同。僧道的正餐是在一饭,而学生的正餐应是早晚两顿。按宋时沿用唐代的饮食习俗,“例以早晨小食为点心”,这又与学生“日午别有点心”不同。点心相当於今人点饥之意。

今人食用果品,往往是在饭後,而宋人却是在饭前。《武林旧事》卷9记载宋高宗亲幸大将张俊府中的御筵“节次”,最初是“进奉”乾果,“雕花蜜煎”和“砌香咸酸”瓜果、“脯腊”,“切时果”,“时新果子”等,然後再进菜“下酒”。这种习俗在《水浒》中也有所反映,设酒筵待客,都要铺陈果品。

此外,宋代的饮食习俗也有很多地区、民族等差别。如时称“南食多盐,北食多酸,四夷及村落人食甘,中州及城市人食淡”。古时寒食节不用热食,而“寒食火禁”,尤“盛於河东”,“太原本寒食一月,遂谓寒食为一月节”,“而陕右亦不举爨者三日”,开封却不严格。古时席地饮食的习俗,到宋时已完全改变。但至少部分僧人仍保留了古俗,史绳祖“曾观成都华严阁下饭万僧”,“席地而坐,不设椅桌,即古之设筵敷席也”,“终食之间,寂然无声”。北宋时,开封“相国寺饭僧”,也是类似情形。至於僧人吃素,自不待言。

广南“桂州妇人产男者,取其胞衣,净濯细切,五味煎调之。召至亲者合宴,置酒而啖。若不与者,必致怒争”。广州人“不以贫富、长幼、男女,自朝至暮,宁不食饭,唯嗜槟榔”。钦州人“亲死,不食鱼肉,而食螃蟹、车螯、蚝、螺之属,谓之斋素,以其无血也。海南黎人亲死,不食粥饭,唯饮酒,食生牛肉,以为至孝在是”。广南汉人和一些少数民族,“不问鸟兽蛇虫,无不食之”,他们的食品包括鼠、蝗虫、蜂房等。有些少数民族还有“鼻饮”,即用“小管”插入鼻中饮水的习惯。南方的人则“以舟楫为家,采海物为生,且生食之”。瑶族“种禾、黍、粟、豆、山芋,杂以为粮,截竹筒而炊,暇则猎食山兽以续食”。他们“岁首祭盘瓠”时,“杂揉鱼肉酒饭於木槽,扣槽群号为礼”。壮族人喜欢“抟饭掬水以食”。凡此种种,都成为宋代丰富多采的饮食文明的组成部分。

中华的烹饪技艺源远流长。宋代实际上按照色、香、味、形、名五者兼全的原则,烹制了很多美馔佳肴。但限於当时的生产水平和社会条件,烹饪技艺只能归社会上层的很少数人享用。

前述《武林旧事》卷9记录宋高宗亲幸大将张俊府的御筵,提供了中国今存最早的御筵清单。其中光是“下酒十五盏”,就有三十道菜,如“第一盏”是“花炊鹌子、荔枝白腰子”,“第二盏”是“奶房签、三脆羹”,“第三盏”是“羊舌签、萌芽肚”。此外,还有炒白腰子、炙鹌子脯、润鸡、润兔等“插食”,“砌香果子”、“雕花蜜煎”等“劝酒果子库十番”,煨牡蛎、蝤蛑签等“厨劝酒十味”,莲花鸭签、三珍脍、南炒鳝等“对食十盏二十分”,真可谓是山珍海味,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有宋人得皇帝“每日赐太子玉食批数纸”,由“司膳内人所书”,如有酒醋白腰子、三鲜笋炒鹌子、烙润鸠子、湖鱼糊、炒田鸡等,共计约二十种。

宋代豪华宴会的排场,有所谓“四司六局”。帐设司掌管各种陈设,茶酒司掌管茶汤、热酒,安排座次,迎送等,厨司掌管烹饪,台盘司掌管杯盏碗碟的传送之类。果子局、蜜煎局、和菜蔬局负责三种食品的供送,油烛局、香药局和排办局负责灯烛、香料以及打扫等事。

南宋後期某知府雇一“京都厨娘”,须以“回轿接取”。她置办“羊头签五分,合用羊头十个”,只“剔留脸肉,馀悉掷之地”,说:“此皆非贵人之所食矣。”五斤葱则仅“取条心之似韭黄者,以淡酒、醯浸喷,馀弃置了不惜”。其他仆人捡起剩下的羊头,则被她讥笑说:“若辈真狗子也!”宋代的“签”即是羹,厨娘做出的羊头签等菜肴固然“馨香脆美,济楚细腻,难以尽其形容,食者举箸无赢馀,相顾称好”。但厨娘却要按惯例索取重金“支赐”,这个官员不得不感到“事力单薄”,认为“此等厨娘不宜常用,不两月,托以他事,善遣以还”。临安“最为下色”的厨娘,连一个知府也无力雇佣,足见统治者的豪侈,高级烹饪的昂贵。

从今存宋代史料,包括《山家清供》所提供的食谱看,宋人使用水、油以及各种作料的烹饪,如煮、蒸、炒、煎、炸、脍、炙等,大体已与今人相似。宋时喜欢对各种食肴取以美名,在前已引证不少,如《山家清供》中有黄金鸡、玉灌肺、神仙富贵饼、脆琅、东坡豆腐等,豆腐以文豪苏轼的号命名,也独具特色。相沿至今,对食肴取以美名,已成为中华饮食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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