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家丁、护院等等都涌了出来,看到这胖小子手掌被刺破就仿佛世界末日了一样惊慌起来。一部分家丁在那仆人的叫喊声中向浩仁冲过来,将他包围起来。浩仁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成了那仆人嘴巴里面造成这次事故的罪魁祸首。
茫然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浩仁也没有反抗,被那些家丁推推搡搡的押送到了大院当中。好半晌之后,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太君才被丫鬟们搀扶着从内堂走了出来,脸色难看的坐到了大厅中间的太师椅上。然后老眼昏花的打量着浩仁:“你就是打伤我孙儿的人吗?看起来就是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说,是谁指使你干的?恩?不说清楚的话,在送官之前先打断你的腿。”
浩仁更是莫名其妙了:“我什么打你孙子了?明明是你孙子自己从门里跑出来撞伤的,居然信口雌黄,真是岂有此理。”
那老太君没有想到浩仁居然敢顶撞自己,恼怒起来,手里那龙头拐杖费力的挥舞了几下,终于还是重新放下:“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刚刚人证物证具在,也不怕你狡辩。把那下人带上来对峙,还有我可怜的小孙子包扎好了也叫过来吧。”
听到老太君的话,那个一直跟在外面下人连忙紧走几步跪倒在地,先给老太君请安,然后为了自己不受责罚,伸手指着浩仁信口雌黄的叫起来:“小人全都看到了,就是这个人在小少爷从门里冲出来的时候伸手将少爷推到了小人身上,使小人手里的瓷瓶落地打碎,还伤了小少爷。全都是这个人干的,小的兢兢业业的辛勤工作不敢有半点马虎,想不到今天……”
说着说着,这家伙居然痛苦的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失声痛哭。那种悲伤的样子当真是忠仆里面的典范,下人当中的楷模。
浩仁还没有来得及辩解,被包扎好了手上伤口的小少爷也被带了上来。不过很显然,指望这个只知道哭的低能儿给自己说话是不现实的,似乎知道小少爷脑子不好没有办法说出事实,这个下人才会想出这么一个嫁祸的伎俩吧?
老太君攥着拐杖用力的敲打着地面,激动的抹着眼泪:“人证、物证都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哼,老身都为你害臊。”
浩仁狠狠的‘呸’了一口:“什么人证、物证?纯粹就是你们自说自话,根本当不得证据,想知道究竟怎么样也简单,外面那破碎的瓷瓶应该没有人来得及清理吧?只要看那碎片散落的范围和大小,就知道事情发生的真相,那才是证据,懂么?”
老太君等人被浩仁的失礼气得全身发抖,咬着牙床点头:“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狡辩到什么程度,现在我们就到大门口去。”
几乎没有相信浩仁刚刚所说的话能证明什么,即使是那个陷害人的下人也露出了不屑的神色,将大门那里的现场围了起来,然后浩仁指点着地上残留的瓷瓶痕迹:“看到了吧?一个从空中落下的瓶子在破碎的时候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肯定要迸溅的到处都是;能出现这种效果的只有一种,就是瓶子根本就是放在地上的。也就是说,有人刚刚在说谎。”
所有的人都迷惑的看着很有把握的浩仁,还是不明白同样是瓷瓶破碎怎么会有区别。浩仁气得从旁边的马车上将瓷瓶的另外一只早就装好的拽了下来,然后向大家道:“都让开一点,我们再摔一次不就行了?让你们确认一下两者之间的不同。”
众人飞快的闪到了远处,然后浩仁几步走到了原本瓷瓶残骸的远处,将手平举,绝对不轻的大瓷瓶居然被他一只手就抓的稳当,然后浩仁开口道:“大家要看清楚了,这个瓷瓶如果是抱在身上掉落会不什么样子。”说着,手一松,瓷瓶下坠,然后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再向四周飞溅出去。迸溅的碎片让那些围观的家伙连连后退,迸到身上时却依然很疼。
那仆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知不好,偷偷的向后方退却……浩仁原本就在留意这个家伙的一举一动,冷笑着大喝一声冲入人群,一把抓着那仆人的后领将其拽得倒飞了回来,狼狈的跌在瓷瓶碎片上,倒霉他双手马上被锐利的碎片刺破,血一下流了出来。浩仁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稍稍呆了一下,然后就无所谓的道:“大家现在知道孰是孰非了吧?”
没等老太君开口,一声长笑从人群外面传了过来,相当豪迈的声音道:“小兄弟的机智让我等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听到这个声音,四周所有的仆人、护院都向两侧退开,“是庄主。”、“庄主回来了。”的声音此起彼伏。听到这个声音,原本应该高兴的老太君却脸色大变,小心的向后退了几步。浩仁没有注意她的古怪行为,因为他的注意力全被那庄主吸引过去。
这个被叫做庄主的全身是深青色的文士长袍,方面大脸上一对儿不大却很有神的眼睛,代表读书人身份的五屡长髯飘飘在胸,也不知道留了多长时间。不过从他脸上堆积的皱纹判断,眼前这个家伙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十岁。落在浩仁眼里,这个所谓的庄主似乎还是一个练家子,身上的气机反应绝对不弱。不过无论这个庄主如何精神,浩仁最注意却还是他身边的人。
因为这个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她虽然很漂亮,但是这个不是浩仁注意她的理由,事实上浩仁注意她的原因是嫉妒,嫉妒她一个女孩子身上却出现了那种浩仁梦寐以求的男儿阳刚之气,搭配着她挺拔矫健的身材,显得分外的雄姿英发。
在浩仁打量他们的时候,他们同样在打量着浩仁,这个庄主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首先扫视旁边的下人们一眼:“现在是看热闹的时候吗?还不快去工作?”马上,那些下人、随从一哄而散,搬家重新开始了。
然后他又向自己旁边的女人淡淡的道:“将老太太扶进内堂去,没有什么事就别让她出来。”
那女人似笑非笑的应了一声,搀扶着那老太君进院去了。老太君却没有了刚刚那种不可一世的样子,乖乖的非常听话。
微微向浩仁抱拳,庄主歉意的道:“刚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抱歉了,小兄弟,希望你不会介意这个下人的胆大妄为。”
浩仁也没有继续纠缠的念头,随意摆了摆手:“没关系。”这么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没走几步,那庄主闪身将他拦住:“等等,小兄弟,第一个瓷瓶经过刚刚的证明,证实了不关你的事,是小犬弄碎……所以老夫绝对不会让你赔偿。但是,后面那个瓷瓶却是老夫亲眼见到从你手中脱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这个瓷瓶就不一样了。”
浩仁呆滞了一下,连忙解释,却被那庄主挥手阻止:“假如说那瓷瓶是征求本庄人同意才摔碎的,老夫也不会理会,但是很明显的就是,那瓶子却是小兄弟你自作主张的演示而弄碎的,所以老夫有充分的理由索赔。小兄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浩仁‘咔吧’着眼睛,干吞着口水,好半晌才喃喃的道:“可是,小可身无分纹且无家可归,应该如何赔偿呢?”
庄主‘呵呵’一笑,赞许道:“小兄弟果然是讲理之人,肯赔偿就好。”
不等浩仁赔笑,他的脸上已经笑出一朵花一样:“那瓷瓶是几百年前指瓷大师的作品,本身一对儿的价值在一千五百多两银子,不过因为在小兄弟打破其中一个的时候它们已经不全,所以,价值就没有那么高了。不过即使如此,基本上单一的市价也在六百两左右,那我庄园里面的仆从一个月的工钱是三两,那小兄弟在我家工作十五年或者交纳六百两银子也就是了。”
浩仁身子一歪,险些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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