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州玉华寺
这里原本是文皇帝的行宫,后来先帝西游,根据先帝的遗愿,这里成为了寺庙。
玉华寺原本的一些宫人被变成了寺里的尼姑,而在这里还居住着一位尊贵的公主,她就是高阳长公主。
高阳被先帝幽禁在玉华寺,,虽然新皇曾经派人接她回长安,但是固执的公主却坚持要呆在玉华寺,以致于她甚至拒绝参加先帝的葬礼,如果不是皇帝事先晓以厉害,怕是她不会返回长安。
高阳长公主在玉华寺并没有潜心修行要成为著名的佛教徒的意思,而是公然招揽一些俊美的男童做沙弥,借口自己的修行需要,把这些沙弥弄在身边服务。当然当地还有一些关于公主的绯闻,一些雄武的男子也常常出入公主休憩的精舍。
太阳懒懒地照射着大地,一个穿褐衣戴黑色濮头的青年男子从船上跳了下来,顺带着把那顽固的驴子拉了下来,然后骑上驴子,逍遥地延着无定河一边欣赏风光,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远远地看着玉华寺,那男子下了驴,牵着驴一步一步到了庙前,一个尼姑出门稽首:“施主,不知道有何贵干。”
那年轻人拿出一个锦袋:“请交给长公主,告诉长公主长安故友来访。”
那年轻的尼姑接过袋子关了门,飞快地跑向长公主的精舍。
高阳接过了袋子,仔细地看了看,从里面拿出一块玉来,一块相当精美的玉佩。
高阳看了看找来使女吩咐了几句,那使女急忙出去了。
长安来人等在了山下的客舍,等待着长公主的接见。
使女把客人带进一间宽敞的房间,然后有几个尼姑搬来纸糊的屏风把房间一分为二,客人无法清楚地看仔细。
高阳细声说:“我已经知道了,你们要做我也无法阻拦,不过那个东西我没带在身上。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下您的主人,当今可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软弱。”
那人眯缝了一下眼睛:“您不会去——”
高阳冷冷地说道:“你放心吧,不过不要忘记你们对我的承诺。或许永chun宫的某棵树下藏着你们需要的东西。”
那客人轻轻地抿着嘴,好象高阳能看透屏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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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昭国坊
一家深宅内。
“东西到手了吗?”一个深沉的男声问,屋子里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
那个站在廊下的人小心地回答:“已经找到了。”
黑暗里的人不再说话,那个禀告的人也退了出去。
等着那个仆人退了出去,在屋子里走出来一个戴着幂离的人。
“看来大事己经成了一半,下面的事就不知道是否顺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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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三年十月均州刺史李欣上表请议濮王李泰返京陛见,上许之。
皇帝同时敕诏汉王李恪回京。
同庆殿,满丰阁。
“二位兄长请起,请起。”皇帝拉起两位王爷,李恪气色还不错,虽然在原州没少吃沙子,但是那桀骜不逊的风气还是没怎么收敛。而李泰则显得垂垂老矣,不像三十像五十,面色苍白憔悴,虽说小九也没亏待他,毕竟当年争储搞得刀光血影,心事非常重。
“李欣不知好歹竟然昏聩到这样的地步,还请陛下重重惩罚他。”没想到李泰刚一坐下就弹劾起自己的长子来。
李欣是太宗嫡孙里的长男,不过跟他父亲的性格差别比较大就是了,一直喜欢武事,小的时候还是文德皇后亲自抚养的,所以做事有点豪气,不像自己的父亲那么考虑再三。
当李泰知道自己的儿子给皇帝叔叔上表,恨地他指着均州大骂:“臭小子恨我不早死!”
李峙挥手一笑:“不是做弟弟的我说你,四哥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了。你身体不好,欣儿上表告诉我是应该的。在外人面前我们是君臣,但是关起门来还是自家弟兄。便如三哥在原州大破杂胡贼兵甚,我非常欣慰呢。”
李恪脸上微露出一丝得意,不过还是谦虚地说:“那群胡儿全不晓得礼仪,冒犯行宫,我怎么容得他们。”那年头,中国人打杀外国人随便得很,不像后世把外国大鼻子当祖宗供奉,谁叫大唐是世界第一帝国呢。
“这些色目杂胡真是不好歹勒。”李峙冷笑一声,“那处月部朱邪氏,我多次饶恕,他们居然不思考悔改,投效了吐蕃唐牦如本尚察金,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多是欺我年轻,不能任事吧。”
“陛下聪敏机感,先帝屡次称颂,这些胡儿本就无仁无恩,不识我家威仪,陛下何必与他们见识。”李恪说道,“只要陛下任命良将,便是吐蕃有十个处月又如何。”
“三哥所言最善。”李峙笑道,拍了拍手,却有一个宫人打扮的年轻女子出了来,弄起一玉萧,环佩丁当,披帛垂地,走动起来自有一段风liu,却是吹奏关中歌调《黄麂》,真个婉转动听。
歌罢,李峙指李恪说:“莫才人,还不见过你的救命恩人。”
莫仪这才敢抬头一看,却是当日救自己的恩人,慌忙下摆。
“这如何使得!”李恪急忙虚扶一把。
“这!”李泰心里老大一个疑问,不明白怎么皇帝身边的才人和汉王扯到一起。
李峙哈哈一笑:“莫才人,你且与濮王说说。”
莫仪点了点头叙述起那场改变她命运的经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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