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下着,在这被迷雾笼罩的空间,除了雨与四周地面碰撞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而疲倦,悲哀,就像一个引火线点燃在慢慢点燃着将要爆炸的火药。
除了前行,还是前行,只有默默的忍受着这一切,想歇斯底里的大声喊叫,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咽喉是在震动,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周围,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压抑着神经,这种情绪转为一种压力,始终紧绷在一根弦上,愈松愈紧。
从天而落冰冷的雨水抽打着地面,硬生生的汇聚成了一条河流,从身体前面淌过。
冰冷发麻的脚掌已经全然不受大脑的控制,全拼着一股意志,向前走去。
直到,越来越浓的雾气中伸出一个纤细的手掌,毫不犹豫的牵了上去,顿时感觉这纤细的手掌柔软无骨,润滑可弹,虽然触手冰凉,却给全身带来了一丝温暖的气息。
似乎感到喉咙有一团黏液,不自觉的咽了下去,就突然感觉到自己能说话了,可以发出声音了。
“你…,!….是?.!”
刹那间,整个世界支离破碎,分奔离析,化作了一团浮在空中的烟云。
……
……
江涵突然醒转,发现眼前还是在刚才那一幕,自己被那群人中的一个暗器击飞在地。全身酸痛,衣服上留着刚才被击中后的痕迹。
而那群人正在用嘲笑的玩味看着躺在地上的他。
但此时他的前面多了一个身影。
他只看到一个坚挺的后背。
他在想这是谁?
只听见那人淡淡的声音:“莫非你是想在王府杀人吗?”
那使用暗器的人,道:“原本是想的,只不过若是劳动了二公子的大驾,那便万万不敢的!”
二公子徐长卿道:“大哥手下的狗果然不敢乱吠!”
大公子徐长风道:“只要你一句话的事情,我们就放过他,而且也不再生事端,这样岂非就不要劳动二弟的大驾了?”
二公子徐长卿道:“好,这主意倒是不错!可是大驾这个词不敢当!”
那肖仁忍不住插到:“你既然觉得主意不错,为什么还不闪开?让我们再教训这臭小子一顿?”
二公子徐长卿道:“只可惜我虽觉得好,但我并不同意!”
肖仁道:“怎么不同意法?”
二公子徐长卿:“我认为他不好,你们就不许做!而且你只是一介下人,竟敢以下犯上!”
大公子徐长风冷笑道:“呵呵,那我今天倒也要让你同意同意,看你一贯的作风到底有何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本事!在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了!”
他忽然走了过去,一只手从腰间的剑鞘中拔出,手里赫然亮出了一把长剑。锋利的剑。
肖仁看了这局势,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
大公子徐长风冷冷道:“这剑想必你也认识,若是你能在这剑下接我三招,那么今后我们互不瓜葛,这小子也就放掉,如果接不下来,想必你记性也会变得好些的!”
他的剑忽然向张公子刺去,凌厉的剑尖几乎已经贴上了他的鼻尖。
那剑身上包裹着他的内力,在剑刺到徐长卿的鼻尖时,他似乎感到了那剑上波动传来的压力,手里的冷汗已经从手掌心里沁出。
突然只听见物体撞击的声音,然后咣当,是剑落地发出的声鸣。
……
……
范阳郡独有的雾气刚刚升起,她只有在太阳最耀眼的时候才会出现,雾气缭绕在整个范阳郡中,众人所在的地方仿佛蒙上了一层轻纱,看起来似海市蜃楼中的人境。
徐长卿,就站在这缭绕的雾气之中,眼神凝视着前方发呆的徐长风。
他此时的身影显得更为高大,一种独特而孤傲的气势,使得他周围的人都失去了光彩。
但就是这样,徐长风和肖仁却想着怎么扭转败局。
江涵早已站了起来,道:“让开!”一个低沉而又坚毅的声音。
那还是如同他以前书生般让人看了觉得孱弱的身体,弱不禁风此时看来就犹如擎天之柱,顶天立地。
他的双眼在闪动着,那纯洁无杂的瞳孔里,流露出一种坚定,此时他离那两个人不过几步之遥。
那两个人身后的人,都在看着他们,想看看他们到底会有什么让人吃惊的举动,但谁也不知道他们每个人心中的想法。
徐长卿听见江涵那声音,不由自主的回了头,看了江涵坚定的样子,给江涵让开了路,
而那两人眼里却纷纷透出不屑之情。
徐长风没好脸色的勉强笑了一笑,比哭还要难看,道:“你这小子竟然这么不识规矩,也好,二弟你可听好了,这事你已经让开了,就不要再插手了!”
江涵看着欲言的徐长卿,对着肖仁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现在我有一件事要做!”
“就是把你们打趴下!”这一句话几乎是一字字,铿锵有力的说了出来。
肖仁和徐长风对望了一眼,互相脸上多了一丝玩味。
徐长卿却又走了出来,道:“徐长风,你刚才已经败了,就不插手此事,不知道你是否是那言而无信的小人呢?而且来者皆是客,我不想这件事传出去,说我们王府没有家教!”
徐长卿理解江涵的心,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解决的,但尽量想着帮他减轻些负担,即使是那些人的不对,但的确奈他们不合。
徐长风微笑道:“好说,好说!”
“在下虽然平时与二弟你不合,但自己说的话自己还是承认的!”
徐长卿,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肖仁却道:“行了,行了,别废话了。你这小子想怎么解决,你就说吧,是选择被我打趴下呢还是打爬下呢?”
江涵忽然大声道:“是我让你爬下!”
话落人已至,他此时丝毫看不见刚才因为遭受重击而受到的创伤,反而动作更加迅捷。
这动作虽然比刚才更加迅速,但在肖仁的眼里,却还是如同蜗牛一般,咒骂道:“小兔崽子,还知道先下手为强!”
啊!
肖仁惨叫了一声,江涵的拳头笔直的贴在了他的脸上,弄出了一个淤青深紫的拳痕。
就在刚才肖仁准备闪开这一拳的时候,发现周围空气中传来的凝固感,而身体无法动弹一丝一毫,就好像浮在空中的烂泥一样。
他被狠狠的接过这一拳后,也如同烂泥般倒下,眼泪,鼻涕,随着那从鼻梁里流出来的鲜血混合流下,然后全身一阵痉挛,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江涵也未曾想到自己一拳这么厉害,但这一拳他确实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此刻他只是单纯的秉着意志力站住,身体其实早已经虚脱了。
就在这时,从练武场外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那雄厚的声音直接扯开了弥漫的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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