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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朽迈(2 / 2)

“对你们精灵来说,任何复杂到无法解释的事情都可能是种巧合罢。”皇帝讥讽道。“人类可不像你们那样,有几百年的时光用来拼凑命运的拼板。我就从不相信巧合,而是因为还没找到那只操纵的手。”

赛维鲁依旧保持着谦卑的姿态。但他的眼神,且暗示着他并没有被说服。努若五世也没指望说服一个精灵,即使是被逐出精灵社会的黯精灵。他只是在表明自身的态度,也相信赛维鲁会因此继续调查。

“西瑟利亚的状况怎么样了?那群兽人消停下来了吗?”坐回位置后,努若五世开始询问另一个让他不安的问题。

兽人流亡舰队到西瑟利亚,以及在考西亚城的那场小规模战斗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曼卡斯。不过据迦拉德王子的呈文所说,这场源于误会的冲突总算没有演变为一场亲者痛仇者快的战争,完全是因为他的竭力斡旋。为此他不得不答应领导这支兽人精锐部队的酋长们,将考西亚港到考西亚城之间的区域,当作兽人及其家属、附庸们暂时的驻营地。并组织考西亚的仁人志士,先期向经历艰苦旅行的兽人们提供了大批补给物资。对于他不先请示皇帝就作出决定的异常行为,迦拉德都以情况紧急,又唯恐伤及‘与盟邦传承数百年的传统友谊’的理由加以解释。

当然,事实的真相,努若五世从影子廷的密报中都已知晓。毕竟,帝国正规军团两个过半满编的千人队被彻底击溃的战果,就算迦拉德竭力掩饰,也没办法一点消息都不透露出来。更何况事后还引发考西亚城第二次骚乱,再次造成上百人伤亡的事件。

对这个事件,以及兽人在与亡灵的战争中遭受重大损失的惊人事实可能引发的反响,皇帝和帝国政府的高层暂时无法预估。因此,最后的决定是暂时封锁这个消息,以待更好的时机。其实皇帝本人也知道,消息一旦宣布,必然会在帝国本土引起一场无异地震的轰动。

从长远来看,帝国建立前就与亡灵对峙死斗,迄今为止已超千年的兽人族都被打败了,甚至不得不放弃他们无比珍惜的祖先的土地向南流亡,那么帝国不久后面对的将是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整个亡灵族的力量,而不仅仅是一路分支。以举国之力都只能堪堪守住地势险峻的尤发索(Euphso)关隘的帝国,今后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民心动荡不安,帝国在阿蔢达尼亚的统治基础就有可能因此而崩溃。失去当地的人口、出产、物资的补给的话,单靠北方边界的重兵驻军,根本不可能长时间维持。那就是千里之坝溃于蚁穴的结局。

而从短期影响看,帝国民众会怀疑努若五世皇帝在3282年获得的胜利,不过是亡灵因为要全力对付兽人而做出的区域性收缩。这么一来,为了收拾这场战争遗留的抚恤摊子在国内加重税收而引起的反感,很可能演变成一场关于‘值得不值得’的大规模争论。原本甚至在帝国贵族上层,就早已有些诸如皇帝好大喜功,莽撞冒进,为了收复微不足道的一点失地而劳民伤财的流言。要再加上这个背景,真不知道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的结果。努若五世可不希望自己这辈子最后的辉煌一战,被人当成损兵折将还没任何实际战果的笑话来说。

“是的,兽人们在树林和山谷之间建立起营地,没有骚扰附近的定居点以及城镇。这一点,与精灵有点相似。不过很奇特,他们的整支军队在达成协议后就自然分解到大小部落里,好像丝毫不在意身处危险的异地他乡似的。就不怕我们反悔,突然发动袭击一个一个消灭他们吗?”

努若五世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意。“赛维鲁,内心深处你还是一个精灵啊。你们对兽人的歧视,恐怕都融入种族的文化根源里了。是因为他们宣称拥有部分精灵的血统吗?”

黯精灵微微欠身。“陛下,希望不是因为我对兽人族崇尚自然的生活方式的赞美影响了您的判断。别说精灵,就是兽人自己也从没有正式承认过您所提到的那个缺乏证据的起源论。就我以往的同胞看来,兽人与人类的相似程度要远远超过精灵。当然,他们是指尚未开化的野蛮人,而不是像帝国这样文明国度的人类。就我个人,倒是对兽人的耐力、暴发力以及有别于其身材体格的敏捷度有着深刻的印象。”

“嗯,我不得不同意你的见解。兽人无论从个体还是群体,都与优雅、唯美的精灵族完全格格不入。但如果因此而蔑视他们的社会结构和文明程度,恐怕就有些过犹不及了。依我的了解,兽人族保持着全民皆兵的部落架构,传统上极其尚武好斗。以考西亚城一战为参考,恐怕一个兽人的小部落就能抵上一支帝国军团千人队的战力。不是吗?那个令迦拉德深感畏惧的的兽人指挥官撒德特(Sardatre),据你所查,也不过是一个被称为艾纳尔(Ainare)的人口一百多的小部族的酋长。而且,他们的动员能力也是令人惊叹。兽人王国的第一批人类访客回到帝国后宣称,若遭遇亡灵突袭的话,兽人能在战斗开始后的一到两个时辰内聚集起一百至三百的阻击部队。四个时辰后,一个大部落和若干小部落就能凑齐第一支五百人的力量,展开反击。一天后,战场上的兽人部队将达到三千的规模,足以发动大规模战役,还能视战况的需要继续投入一千左右的兵力。所以,目前阶段我是不会建议我的军队对兽人流亡者展开攻击的。”努若五世不无遗憾地说。接着,他又调转话题。“当然,八军团在西瑟利亚承平已久,装备和训练还算正常,士气和战力却下降得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快啊!上次检阅,不过是五年前的事。莫非是引入西瑟利亚类型的兵种的缘故?”

赛维鲁并不想对帝国军团的排名、实力进行评价。这本就是个容易引发争议的话题。“我已向您提交过完整的战况报告。如果一定要下个结论的话,只能说是帝国方的指挥官在缺乏对对手的了解的情况下,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战场,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目的,打了一场自以为是的仗。失败可以说是意料之中的。”

“那个巴沙玛-塞巴斯(BarsaumaSabas)副军团长,是兵备部事务官莱昂-塞巴斯(LeonSabas)的亲戚罢?年纪轻,缺乏经验也是正常。迦拉德发信告诉我,他在考西亚城镇压暴民的行动中表现突出。考西亚的市长特里蒙-巴尔萨摩(TrymonBalsamo)对这个军官也有上佳的评价。八军团的军团长和其他几名军团高级军官都替他说好话,显然平常在军队的人缘不错。萨克撒-贡多斯给的建议是罚薪一年,闭门思过,我已经答应他了。”

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努若五世的眼角确定无疑地带着嘲讽似的笑容。巴沙玛-塞巴斯的责任无可推托。要不是他贪功冒进,部队也不可能遭受那么大的损失。要不是兽人军队无意追击,全军覆没都是可能的。但这个年轻人的家族与军方的关系盘根错节,考西亚城附近战斗又牵涉到皇帝的儿子迦拉德以及旧莫顿-卡赞(ModonKezen)领地区的权力平衡,皇帝本人也不得不做出一定妥协。

“帝国内部的事暂且放在一边。”

交谈到如今,努若五世的精神明显有些低落。他向后仰了仰身,靠到坚木做的椅背上,略眯起眼睛。钩心斗角了一辈子,年过五十,却依旧不得不与几乎是另一代年轻辈继续纠结下去。这或许就是皇帝的命运。世人已不再将高踞这宝座上的视为普通人,而更像是要求一位神袛般对待他。可惜努若五世不是神,甚至不像他祖辈中诸如哈吉尔-尼森哈顿、萨玛什-尼森哈顿之类的强人那样,浑身充满令人拜伏的气场。他的优点在于坚忍,在于勤能补拙的事先酝酿。而年龄,这个使他无法摆脱凡人之躯的监狱,正在渐渐消磨掉他的这些优点。

“兽人族到底怎么回事?”皇帝依旧闭着眼,有些寂寥地问他的探子首领。

“很抱歉,影子廷与兽人王国的接触不多。”赛维鲁的头垂得更低了。“事实上,整个帝国中了解兽人族的学者屈指可数。我所收集到的信息,充斥着各类猜测、偏见,或者夸大其辞的描述。而考西亚城的那次遭遇战,更是令各类谣言喧嚣直上……。”

“他们离开赫萨比斯,真是因为在与亡灵族的战争中落于下风了吗?”努若五世不耐烦地打断了黯精灵唠叨的解释。

赛维鲁略迟疑了一下。“有这种可能性。”他审词择句地回答道:“到达西瑟利亚的兽人群体中,不但包括勇士和战士,还携带有不少尚未成年的幼兽人。有多人观察到数量上百,极其罕见的雌性兽人。这些兽人甚至裹挟了几千人类附庸。这不像是出征的军队,规模也不像是探险队,倒更像是迁移中的部落群。而众所周知,兽人族是极其眷恋乡土的种族。能够逼迫他们放弃祖先的土地的,恐怕只有千年的死敌亡灵。”

“我派去的使者与他们见面了吗?”考西亚城的消息传来后,皇帝和帝国政府在草草封锁消息的同时,立即向西瑟利亚派出了使者。不过显然,有其他的渠道将兽人流亡船队的事泄露给了普通民众。因此,首都曼卡斯目前正弥漫着一股猜疑、好奇的情绪。

“兽人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些过份警戒多疑。所以迦拉德王子和特里蒙市长说服罗布达莫斯-库尔班首相的使者,暂时在考西亚城等候局势完全安定下来,再去兽人的营地。”

“哼,帝国的领土,什么时候成了兽人族的地盘了。”皇帝有些恼怒发出叱责。“迦拉德是不是被兽人对仗军团时的情景吓得屁滚尿流,所以彻底软蛋了?简直是畏敌如虎。”

赛维鲁劝解道:“陛下也说过,近阶段要尽力避免与兽人的冲突。因此,迦拉德王子的决定,并算不上什么大的过错。”

皇帝哼了一声。“也就是说,使者没有见到兽人的指挥官。”

赛维鲁多少还是分析出一些情况的。“这支兽人队伍的组织架构有些奇特。他们由若干大小部落组成,各酋长在部落中享受绝对的权力。其中少数几个大部落的酋长结成联盟,以酋长会议的形式决定整个群体的行动路线。但酋长会议并不能向军队直接发出指令,而只能以建议、要求的方式,获得高级将领的认可,然后再通过指挥体系层层下达任务。另一方面,兽人之神的祭司对兽人以及兽人族的人类附庸拥有极大的影响力。他们也能在对内政策,对外交往方面发表意见。除了打败过八军团的艾斯尤特(Asyut)碎骨部艾纳尔族的撒德特酋长,迦拉德王子还与喀尔班恩(KalBane)的女祭司米耶芙(Myev)建立了联系,并借此与兽人族达成初步和解。我想,王子殿下应该能帮助使者进入兽人的大本营。”

“酋长、军人、祭司,典型的三头龙。我还以为只有我们人类才会选择这种相互制肘的政体呢。原来原始的兽人族部落竟然也是这样。”努若五世不屑地嘲讽道。对于迦拉德与兽人族新建立的关系,他多少觉得有些不舒服。“那么,这三者中,哪个是值得我们信赖的呢?哪个又比较倾向与帝国和睦相处?”

“请恕我无能,无法给您明确的回复。”赛维鲁摇了摇头。“影子廷建立之初,就主要着眼于帝国内部,探察贵族、摄政大臣,以及皇系旁支对皇家权力的窥探觊觎。对国境之外外势力的打探侦谍,不过是遵从历任皇帝的旨意偶然为之,并没有形成完全的体系。兽人远居海外,与帝国之间又间隔着生灵根本无法潜入的亡灵族,影子廷对他们更是无能为力了。”

皇帝不甚满意地哼了一声。“如此说来,眼下只有通过迦拉德建立的渠道了?”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赛维鲁隐晦地提到。

努若五世呆了半晌,最后无力地摆了摆手。“我不打算再次借助那个女人的力量。”那个随着兽人登上帝国领土的女人,上百年的岁数却始终保持着二十岁时纯美的容貌。不知怎么的,皇室一与她搭上关系,就没有什么好事发生。年代稍远的,有哈吉尔三世(HagirIII)的儿子缇格拉-尼森哈顿因爱殉情,哈吉尔三世皇帝也因此发疯。近些的,哭泣之日的战斗中,因她与一名恐怖的末日骑士对峙,才将亡灵大军阻挡在皇帝本营之前。努若五世曾私下询问过附近观战的军团士兵,她所使用的武技、法术,简直就不是人类所能想象的。兽人更是将她尊奉得如同神袛一般。那场战事后,她就遁入圣阿泽斯教堂内再不理俗务,努若五世本能地不愿意去招惹这个‘皇室的诅咒’。

“除非兽人主动提出,否则还是让她静养的好。”皇帝下了决定。他吩咐赛维鲁继续保持对教堂的严密监视,赛维鲁心里不禁苦笑——对这样一个半神似的人物,他的影子廷根本不够看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远远地建立某套预警机制,以免发生某些事件时他无法第一时间知晓。

皇帝又问了关于帝国本土的几位摄政,以及被贬谪的皇后派贵族、大臣的近况。关于皮亚斯王子,他仅仅简单地询问了几句。对于他这个长子,努若五世其实并不像外界想象的,完全放弃希望。就处死缇波利欧-莫奈斯当日的表现来看,皮亚斯的本质并不懦弱。皇帝内心深处也绝对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是个软蛋。只要重新替他打造一个班底,强势的哈特霞-帕拉萨皇后掌控内宫,拉拢政府官员,他的妹妹甘德哈睿-尼森哈顿、妹夫米尔达-贡多斯则帮助他亲近军界,又有皇长子妃珊德拉-舍尔所延伸出的西瑟利亚势力,皮亚斯还是能确保皇位的稳固。闹出这么大一件事,却能得到皇帝的原谅,甚至有望荣登宝座,努若五世已经等不及要看儿子和妻子感激流涕的表情了。至于迦拉德,作为备份倒是挺不错的选择。前提是他表示出足够的谦卑和能干,否则皇帝不介意打发他当另一个吃闲饭的皇族。他不是喜欢小贵族家的女子吗?大不了到时候再给他创造几个机会。

图拉克…..?

“图拉克在伊姬斯有些什么新动作吗?”皇帝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

“王子殿下和安妮塔摄政眼下遇到了些麻烦。”赛维鲁如实回答道:“为了填补陛下的新税策,图拉克王子不得不以较为隐蔽的方式,放开伊姬斯对内对外的商贸限制。涉及帝国本土的部分,虽然不是全部,至少也关联到专属权、交易额度等几个重要项目。”

努若五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茬。“我知道,他曾经请求过我的支持。但这种做法与帝国以往施政惯例不符,此外,我本人也对此无法苟同。天下的财富,源于土地的出产以及矿山的开采。商人,只不过是做些买高卖低的把戏。商业活动中所谓的收益,其实是通过贸易渠道最大限度地攫取货物本身的价值。商人赚得越多,则帝国掌握的便越少。脆弱、无能的伊姬斯就是典型的案例。正因为伊姬斯的财富越来越集中到商人,哦,当然还有祭司阶级的手里,所以伊姬斯的军队才在抵抗我的祖先萨玛什-尼森哈顿组织的入侵时如此不堪一击。卡利达德拉贡帝国绝不能重蹈这个覆辙。”

赛维鲁知道帝国在阿蔢达尼亚、帕加,以及帝国中心的米索美娅,执行的都是重农耕、畜牧的政策,通过管卡、商税压制商人牟利的空间。“但西瑟利亚同样以商业著称,帝国却为何对此予以鼓励。图拉克王子为伊姬斯新开拓的对等商贸关系,绝大部分就是集中在西瑟利亚。”他有些不解地问。

不管赛维鲁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努若五世对他的态度深表满意。密探就应该对各类煽动、反叛行径保持敏感,对于国家政务,一知半解也就足够了。为此,皇帝不失耐心地向他解释道:“西瑟利亚人首先要是贵族,然后才会选择从商。就算有些平民商人,他们背后的支持者也必定是大小的领主。普通商人,根本无法从事大型越境的买卖。既然伊姬斯的商业利益集中在帝国精英的贵族手里,国家就没必要多去担心了。”

赛维鲁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但表面上还是点头受教。

“图拉克遇到的麻烦,是终于看清那些伊姬斯商人贪得无厌的真实面孔,却发现已经无法摆脱他们的纠缠吗?我听说商人最懂得对当权者投其所好了。图拉克不缺钱,也不缺权。不会是他们送的美女太多,让他招架不住了罢。”皇帝打趣地问。

“不,是沙漠里的游牧部族。他们袭扰伊姬斯南部通往沙海的商路,而且打败了奥多里克-埃卢鲁斯组织的军队。现在,这个麻烦交到图拉克王子的手里了。”

对辛卡纳城附近的战事,努若五世早就听取过汇报。而且一听就是两份。一份是兵备部的呈文,另一份是影子廷的密奏。对这件事,他有不同于图拉克的见解。

如果说图拉克之前孤身寡人,无法对付奥多里克这个尾大不掉的伊姬斯大统领的话,那么十三军团到达的那一刻,就该是摊牌的时候。可惜,或许是图拉克的软心肠老毛病犯了,或许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他竟然没去动这唯一可能对他的地位、权势造成制肘的帝国官员。就连罗柯比-哈尼兹这老家伙,一旦缩着脖子向年龄小了至少两轮的图拉克表示臣服,就也没再被追究。

辛卡纳城外的败战,是图拉克处理掉伊姬斯原有官僚的第二个绝佳机会。理由?一位帝国王子,身兼欧卡雷亚的高级司法官职位,手下要武力有武力,要走狗有走狗,还有安妮塔-比拉莫这样知根知底的帮凶,找不到理由编一些都不成问题。更别说那两个人长期在本土之外掌握生杀大权,努若五世就不相信他们的屁股是完全干净的。可图拉克做了些什么!轻易放过不算,还主动承担上了剿灭神出鬼没的沙漠匪帮的责任。要知道就算在最关注伊姬斯的努若三世时代,帝国都没能彻底解决桀骜不驯的游牧部落的问题。

如此种种,使努若五世把对图拉克这个儿子的评价自动降低了两个档次。不过,虽然他现在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可要是图拉克真的雷厉风行地解决掉罗柯比-哈尼兹和奥多里克-埃卢鲁斯,抄没他们长期聚敛下的大笔财富,又或是借斯塔沃(STAVE)之战的结果,乘机收编伊姬斯的兵权,皇帝恐怕又会猜疑图拉克的目的和用心了。哎,做皇帝的儿子就是那么为难。

盘算着得失,努若五世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嗯,他有什么举措?”

“没什么好办法。这些卡特理派的游牧部落很难缠,又是匪民壮孺混杂在一起,很难辨别。除非良萎一并铲除,将残余人员彻底驱离他们的聚居区域,才有可能彻底解决这个麻烦。现在的图拉克王子,多半下不了这个狠心罢。”

赛维鲁所说,颇合皇帝的心意。皇帝嘿嘿笑道:“别说现在,再过二十年,他都没法修炼出这样狠辣的手腕。你说的不错,这招狠归狠,却是最简捷明了的解决方案。而且能顺便安抚一下那些刚被割下好大一块肉的伊姬斯奴隶主的心——捕获的部族俘虏,完全可以充实他们的庄园、作坊。如何,有没有意思出仕图拉克的麾下?他正缺你这样的帮手呢。”

对于这半是试探半是玩笑的话,赛维鲁假做没有听到。“第一次部署军事行动,图拉克王子殿下的表现还算不错。他亲自安排了一次伏击,由利亚-葆兹女士指挥,获得不错的战果。不过随后沙漠部族也变得狡猾起来,在帝国军团的军威下不再敢明目张胆地行动。最新的消息是图拉克王子将十三军团拆分成三个部分,分别驻守克特里(Khetri)、帕斯蒂(Pasde)、辛卡纳(Singhana)三座城市。”

努若五世在记忆中查看了伊姬斯的地图,不觉皱起了眉头。“分兵三路,摆出个一字长蛇阵来。是有意为之,还是形势所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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