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乜新巧逝者叫了一遍,她的名字,倒是觉得蛮不错。
王贞在身后应了一声,看着乜新巧,或许觉得如果作为王贞的自己,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好了,你就在这个房间住下,钥匙你保管好。玉簟楼里的规矩,或许楼主招你的时候就已经交代清楚了,我就不多说了。”
乜新巧打开信封,将里面的钥匙拿了出来,为这位新来的侍女,打开了房门,并没有走进去。
只是礼貌地停留在了房间门口,她不过是来领路的,只是看着这个叫做珍儿的侍女,心里倒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情不自禁地在来的路上,多聊了几句。
乜新巧自然是十分有分寸的,既然这个侍女是燕楼主,亲自经手的,其他的事情,自然也不需要她来多嘴。
于是,乜新巧点点头,把所有事情交代清楚了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王贞轻轻地关上了房门,这么多年,她变换着不同的身份,在凡世间停留,倒也是十分习惯了,这样的身份转换。
不过,在凡世间的这么些年,王贞每一次身份转变,面对的都是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
从来没有想过,会用两种不同的身份,对待同一个人,靠在门口的王贞,眼里多出来一分无法言说的心虚,不知道这种情绪产生的原因是为何,倒是下意识地见到阿巧姑娘的时候,惴惴不安。
一安把王贞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后,并不打算回到房间里。
她审问那鬼脚四的时候,倒是一脸淡定,可事后,回想起当时那血腥的场面,就下意识地想要回避自己的房间。
看来,不管那房间里的血腥味有没有消除,她都得需要换一个房间休息了。
玉簟楼里的空房间倒是不少,一安在走廊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可一直没有选好合适房间,无奈地摇摇头,暂时把这个事情放在脑后。
亭甫动作很快,他带着已经断腿的鬼脚四,把他关押在了玉簟楼地下牢房里。
暗无天日的牢房,只是能听到周边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流水的声音。
鬼脚四就凭借着这个声音,才能意识到时间一点点在流逝,否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他仿佛被世界遗弃,没有任何时间和空间的概念。
然而在牢房里关了一夜的鬼脚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那流水的声音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里不是普通的水牢,可是周边的湿气却一直往牢房里汇集。
鬼脚四的伤痛一直麻木,渐渐地已经不再往外渗血,可耳边滴答滴答的流水声,引着湿气往他的伤口聚拢。
那湿气像是一条贪得无厌的蛇,借由着一点点而血腥味,不停地往鬼脚四的伤口里钻。
瘙痒,疼痛,红肿一点点侵袭着鬼脚四的意识,恍恍惚惚地整个世界开始变得虚无。
耳边的水流声,像是他的死亡倒计时,祈求这天边能泄露出一丝光明下来,让他看到重生的希望。
就这样一夜过去了,鬼脚四的精神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然而亭甫除了把他所在了这牢房里,并没有做任何事情,就仿佛已经给犯人上过了酷刑。
一安在藏书阁有一搭没一搭地翻动这书页,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子,时不时看着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的到来。
然而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也没有等到亭甫的出现。
一安起身,把手里的书籍放回原处,便走到了亭甫的房间里。
天色已晚,房间里空无一人。
一安以为这个时候的亭甫,应该是有事情缠住了,不想回自己房间的她,打算继续在亭甫的房间,借宿一晚。
刚刚找到烛火,点亮这个房间的时候,亭甫出现在了门口。
一安惊喜地回头看,只见亭甫的手臂上的衣袖往上拢,露出一节线条有力的肌肤,仔细看上面的汗毛,带着些许露珠。
“去哪里了?”一安以为亭甫这是出去执行任务刚刚回来,她虽然是玉簟楼的楼主,但是对于玉簟楼的布置,还没有那么熟悉。
自然不知道,现在鬼脚四被关押的牢房在什么地方,也没有那个兴趣知道。
亭甫见到背对着灯火的一安,眼睛明亮地看着自己,琥珀色的发梢在灯火的映衬下,犹如夕阳照耀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你在等我?”
亭甫试探地问了一句,他一个人已经很久了,直到一安的出现,没想到有一天,回到房间里的时候,会迎上这样期待的眼神,一时间有些失神。
“是啊,等了你一晚上了,那鬼狐的事情,你安排好了吗?”一安点点头,语气里竟然带着几分委屈,似乎在撒娇。
亭甫听着这声音痒痒的,鬼使神差地就走到了一安的面前,低头看着眼前的少女,似乎觉得她的嘴唇,应该是最温软的存在。
“嗯?”一安没有等到亭甫的回答,尾音透露出的委屈拉的温绵绵的,抬眼正好对上亭甫那幽深的眸子。
亭甫被这眼神烫了一下,赶紧转移了视线,“是,已经安排好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觉得他在那个牢房里,应该忍不了多久。”
一安这时候,才意识到牢房的存在,“牢房?你对他用刑了?”
亭甫摇摇头,想着当初他设计那牢房的用意,就是对关押进去的人,进行精神上的拷问。
加上那鬼狐已经失去了断尾,有被一安重伤的情况下,怕是这一夜都难以撑得下去。
“没有,但是那里面的情况不好,若是你还有其他的安排,我明日再去给他转移到其他地方。”
“其他地方?那牢房就在玉簟楼里?”一安以为玉簟楼所在的这几栋亭台楼阁,已经是所有的建筑了。
竟然这里还有她从来没见过的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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