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姬绕了一个花手,收回剑,发髻有些散乱,两鬓的碎发贴在脸上,额角颈侧的汗水浸湿了领口。
“你什么时候来的?起这么早啊?”清姬问道。
“感受到你的情绪波动,前来看看。”
清义君点点头,温柔地说着。
“……进来坐吧。”
清姬听见这话,就知道清义君应该是早已经来了,知道房间里没有自己之后,也没有四下寻找,只是知道门口老老实实地站着。
“你身体刚好,还是应该再房间里休息的。”清姬进屋,拿着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给彼此到了两杯茶水,放在桌子上。
“我不渴,你知道我的身体状况,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清义君推开了面前的茶杯,紧紧地听着清姬看。
“你羡慕她?”清义君仿佛早已JJ看透了清姬的心思,如此问道。
“嗯。”
清姬倒也坦诚又直接地承认了,没有任何矫情的意思。
“玄机阁发展如今这个地步,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
清义君说道这里,眼神复杂了起来,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如果你想要振兴玄机阁,我可以陪你,我们一步步来,你可以放过自己。那个杏花烟雨的比试,我真的不喜欢。”
不知道为何,清义君说的这里,一下子触碰了清姬的逆鳞。
她重重地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摔,大声说道。
“怎么,你打算如何做才是不着急?等着上天庭那些人有一天突然想起来师父吗?等着他们给师父面子重新重视玄机阁吗?”
这是清姬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第一次这么歇斯底里。
“师父他们最已经不在了,早已经不在了,你明不明白?”
清姬拧着眉头,眼角泛红,嘶吼着已经破碎的情绪。
“我明白,可你好像并不打算放下。”
清义君倒是没有对如此暴躁反常的清姬有任何诧异地情绪,依旧维持着表面柔和又平静的神情,只能从语气里才能听出来他的无奈和伤感。
“为何要放下?怎么可能放下?师父他们当初提议来看管天河的时候也从没有想过放下,现在玄机阁轮到我手里,我怎么能就此让玄机阁的一切被人无视,被人遗忘?”
相比于清义君的冷静,清姬像是另外一个极端,眼睛已经泛红,嘴上不停地输出心中压抑太久的不满。
“所以你故意编排出来的杏花烟雨赌局,就是你所谓的不被人遗忘?”
果然,只有清义君知道说什么话能深深刺痛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人。
清姬一瞬间冷静了下来,她低头不语。
良久,天边的第一缕阳光出现,透过纱窗,照在清义君的后背上。
“师兄,你管的太多了,回去吧,我……知道分寸的。”
清姬终于平复了刚刚失控的情绪,语气有些沙哑,她揉着太阳穴,下了逐客令。
清义君竟然也没有因此恼怒,起身离开了清姬的房间。
临走的时候,往昏暗的屋里看了一眼,眼里不知道包含什么情绪。
“阁主大人?醒来了吗?上天庭的旨意已经下达了。”
清姬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正坐着一个离谱又荒诞的梦,被门口侍女的声音吵醒之后,意识回到了现实。
她抬起酸痛的脖子,从桌子上爬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起身打开了房门。
“有文书吗?”清姬问道。
侍女刚抬头就看到清姬阁主衣服没有换,还是昨天那一件,发髻也有些散乱,眼角泛红。
“小姐,你昨天没有休息好吗?需要我服侍吗?”侍女娉婷问道。
“怎么,我说的话已经没有用了吗?”清姬微微泛红的眼睛看了侍女一眼,语气十分冷淡。
侍女娉婷吓了一跳,立马低头回应。
“文书已经下来,请阁主大人过目。”娉婷立马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卷金箔文书。
清姬打开那刻有上天庭专属的印章的文书,看到上面的名录,点点头。
“嗯,过来服侍我梳洗更衣。”
清姬合上文书,语气柔和不少,对娉婷说道。
娉婷倒也没有生气,作为清姬阁主的贴身侍女,她已经拥有了别人不曾拥有的特权,为人处事规矩又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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