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琼宁本来以为妹妹听到这个消息会接受不了,若是一家贬官回乡,若是她晚半年出嫁……
他本来还担心把已经出嫁了的妹妹一个人留在京城,李琼安会不会接受不了,没有想到妹妹竟然出此言。
“消息准确吗?”李琼安那天试探地问过公爹,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看着自家哥哥,问道。
“嗯,既然我已经查探出消息了,那么我们应该很快就会离开京城了。今日是恰巧在街上遇见了,若是没有遇见,我倒要想个办法把你从婆家约出来。看李琼宁的表情,李琼安点点头,想必这个事情八九不离十了。
“所以,刚刚你是想带着那位郎中跟我们家一起回去?”
李琼安想起来刚开始见到巷子口里,哥哥往一个人口袋里塞了一笔钱的时候的表情。
“是,这样的安排外祖父早先提醒过,我们举家离开京城,是母亲已经安排好的事情。”
“其他的都可以解决,就是你嫂子的身体经受不住折腾,我想打点一个郎中,让他随时监控料理着。”
“奈何那郎中祖祖辈辈没有离开过京城,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奔波,好说歹说都不同意。”
“我这也是尝试一下,若实在不行,只能换一家药馆了。”
一安听闻,竟然有些欣慰,哥哥一直没有纳妾,承诺给嫂子一人一对一世的爱恋,没有想到真的做到了。
若是度过这次磨难,即便是回到老家,日子过的不如现在舒服,想必这二人齐心协力,到也能子孙满堂。
“对了,哥,我想起来我房间里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拿回来。”
一安突然想起来什么,颇为激动地说道。
“什么啊,我替你找找让你送到你的府上吧。”李琼宁没有意识到一安的慌张,说道。
“不行,这个东西必须我亲自拿回来,其他的若是你们需要就带走,不需要的话一同其他物件变卖了都行,这东西可不行。”
一安笃定地说道。
李琼宁看着自家妹妹的眼神,知道了她说的话是认真的,也跟着点点头,“行,若是有通知了,我接你过来,把你那宝贝拿走,没人要你的!还怕你小侄子把你的东西烧了不成?”
他今日见到自家妹妹,看着她的状态,但也没有自怨自艾,心里的担忧倒是放下了。
“不过,你说廖瑞泽那小子有半年没有回家?”李琼宁突然想到李琼安刚刚说的话,诧异地问道。
这小子,当初找他要妹妹生辰八字的时候,倒是一脸虔诚,难不成他看走了眼,这小子是个始乱终弃的家伙?
李琼宁咬着后槽牙,打算临走之前见一见自己这个妹夫。
“不说他的事情了,不管你们在什么地方,若是我的小外甥出生了,定要写信给我。”
李琼安想起这个既要要到来的生命,倒也是这半年来值得开心的事情。
“若是那郎中你们解决不了,我去帮你看看。”
李琼安不知道还为他们做些什么,自然是希望能帮上忙的。
“好,我知道了。若是你和廖瑞泽有什么喜事,也要跟我说哦。时间不早了,你已经是有夫家的人了,早些回去吧。”
李琼宁看了看时间,本就害怕两家因为立场的原因,妹妹在夫家不好做。
李琼安点点头,她没有想到以后和廖瑞泽儿女双全的样子。
是的,她承认,自己没有设想过。
那时候的李琼安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当时看到玉骨折扇的时候,觉得自己在等一个人,而这个人出现了。
然后,廖瑞泽就拿着紫檀香炉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她以为那几天的怅然若失有了原因,所以在双方家长的撮合之下,他们顺利完婚了。
虽然,成亲当天她在娇子里哭的很厉害,虽然看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总以为这将是新的开始。
可是,即便是已经过去了半年,她还是不能从那天得中元节里走出来。
李琼安回家的路上,看了看脚下经过的护城河,试图想要想起什么。
无果,无果。
一安放下手里的勺子,弯弯的眼睛不知道是想起来了什么,就是这样仅仅地盯着亭甫看。
和夜间波光粼粼的河面一样,一安看着亭甫,眼里是有星星的。
她知道,这一次她没有看错人。
是他了,是他了。
原本亭甫还是因为一安不知道飘忽到那里的思绪而生气,可当下看着一安的眼睛,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他只好低下头吸溜这馄饨皮,含糊地掩饰耳尖的害羞,说道:“快吃,凉了都。”
一安听话地吃完了一大碗馄饨,满血复活地楷书耍流氓。
她伸手捏了捏亭甫的脸蛋,有些气恼地问道。
“怎么,我都是七十岁的老太婆了你猜找到我啊。”
“嗯?”
亭甫看着一安,眨巴眨巴眼睛。
难道她低着头一直出神,想的是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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