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鸣说完,又看向钱晨,狠狠地说:“晚上我证明,你看行动。老子虽不是金枪不倒王,但也是一夜七次郎。”
事后,钱晨得知,胡一鸣并非如他爹说的那样是一个热爱肥皂和菊花的家伙。他只是不想把自己当成生育工具,过早地被束缚起来。说实话,胡一鸣还算是一个有责任感的孩纸。
作为最有钱的胖子,晚上请客吃饭的东道主胡一鸣,在他的提议和主持下,97级市场营销班616宿舍隆重召开了第一次会议。
会议有三项大事,一是各自做自我介绍,二是一起到校外聚餐,三是到天地夜总会唱歌泡妞开炮。
616宿舍共有六人,按照年龄排序,东北人王铁个最大,年龄也最大,当之无愧的616宿舍扛把子。
排行老二的是个娘炮,来自上海,名叫卢飞扬,长得细皮嫩肉,头发油光滑亮,喜欢翘着兰花指照镜子,取向待定。
钱晨比卢娘炮小两个月,屈居第三。老四是胡一鸣,他爹老胡是挖煤的,他的理想是,毕业后回家继续挖煤,然后生一群孩子,让他爹老胡开幼儿园。
宿舍老五叫孔德辉,来自四川,个小人精悍,动不动就是格老子的,总是一副欠扁样。
作为最小的一位室友金道林,张口闭口以皇朝后裔自居,还有一个少数民族名字,叫什么爱觉罗道。听着都觉得别扭,别说挂在嘴边叫了,也是一副欠揍样。
不过,在金道林跟前,胖子胡一鸣很乐意装奴才,喜欢捏着腔调喊:“道贝勒,咱们去用膳吧。”
金道林一听,立马从床铺上翻起来,两腿放平,屁股放在床梆子上,装模作样地冲胡一鸣摆手。
“小鸣子,膳安排哪了?”
“回道贝勒,膳安排在风景如画,美女如云的正大校园外边的马路对面的临时摆摊的……”胡一鸣噎着脖子说个没完。
看到两人胡闹,钱晨也来了兴趣,朝胡一鸣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胖子,说人话。”
胡一鸣嘿嘿一笑:“小金,校外吃阿庆嫂热干面,去不去。”
金道林骂道:“老三,你故意的吧,我还没过瘾啊。”
“阿拉这些乡下人啊,真是的,整天喜欢白日做梦。”卢飞扬翘着兰花指说:“走啦走啦,饿死掉啦啦。”
一行六人,收拾完毕,一起出门下楼。刚到楼梯口,卢飞扬突然大呼小叫起来:“哎呀,真是该死,侬的传呼机忘记带了。”
钱晨等人挪开步子,故意与卢飞扬拉开距离,都装出一副浑身发冷打摆子的架势。
卢飞扬冷哼一声,翘起兰花指指着钱晨:“钱晨,阿拉去帮我拿一下喽,在侬床边拉,小心别搞坏掉了啊。”
“老卢,别在哥几个面前哔哔唧唧,装城里人啦。”不等钱晨开口,王铁说道:“你自己没腿没手啊,要拿自己拿去。”
“就是,不就是一上海人嘛,看所有人都是乡下人。你有什么了不起,摆谱摆的比小爷我都大。”金道林很不满地说:“晨哥,咱们走。他爱去不去。”
一看犯了众怒,卢飞扬嚷嚷道:“好啦好啦,侬自己去拿啦,你们等着啊。”
对于卢飞扬的指手画脚,钱晨自始至终都没反驳。在他眼里,这群室友都是涉世未深的孩子,没必要和他们斤斤计较。作为重生之人,他真心希望能够融入他们当中,重活一次无忧无虑,少不更事的18岁。
不过,属于钱晨的18岁,已经成为历史,他只能在心里怀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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