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月道:“第一,中州区劫掠行为,属于能杀则杀、能抢则抢型,纯粹的强盗作风。在打劫和强抢前,根本没有什么留下过路钱、交纳保护费一说。但有反抗,立刻就是死亡。性质极其恶劣。”
呙冎点了点头:“至少从你们说起的舌头,应该如此。”
尚月道:“那么相比而言,长安区就温和得多。在长安区,要塞人员四处巡查,只要不杀人,其他行径都不能叫做神马恶行。”
呙冎一怔,赶紧道,“但我说的是……”
却被尚月笑而摆手:“你先听我说。”
呙冎只好点点头。
尚月道:“我刚才说过,长安区处事方式温和。那么在此情况下,很多同样性质行为,在末世前,绝对应该叫做犯~罪。但在末世后,在共同的最大危机面前,都能被本能忽略,并且,也必须将之忽略。”
呙冎不置可否。
尚月继续道:“所谓宁做太平犬、不作乱世人。在末世这种特殊背景,相较而言,只要能够生存下去,就是你已得到的最大恩赐。这一点,你是否同意?”
呙冎皱皱眉。
尚月道:“无论你同不同意,现阶段这种实则到处都有的阴暗和丑陋,它只能叫现象级显规则而不能称之为潜规则。唯有僵尸对群体生存威胁度减轻并且人类已失去的信息权再被逐步拿回、生存不再成为第一要素,善和恶的标准才会重新发生相应改变。”
呙冎再度皱眉。
尚月道:“而且,任何时代的道德观善恶观,都和当期大环境大背景紧密相连。在我看来,如果一味将大环境大背景抛之于外只去探究某件事情本身所蕴含的道德善恶……实话,那不是圣人,就是脑残。”
如果抬杠,呙冎当然可以毫不犹豫回一句,善就是善、恶就是恶。
不过,那有意思吗?
呙冎只能第三次皱眉。
尚月笑笑:“从这一点说,我很同情中州区这些新丐帮。虽然他们恶劣到已经开始吃人。但吃人这件事,古往今来,但凡乱世,在哪一个时期能够少的了?而究其根本,他们因何吃人?把所有的罪责都归于他们身上,当然只能说是,谁让他们忽略了‘非是猛龙莫过江’这一末世后基本潜规则呢?”
“你……”呙冎无奈已极。
尚月淡然:“综上,假设你一定要问我,长安区会否有奸~淫掳掠之类丑陋行为。我的回答是,假如生命都无法保障,所有的恶行在能够保障生命前提条件下都不能叫做恶行。而若你还要继续追究这些问题,我感觉,你或许是个圣人,最大可能是,并且也只能是,你,极度脑残。”
“别说教!”呙冎赶紧打断尚月话里有话,偏偏别人还都听不大明白的转移话题行为。你不就是想说,你们把我救了,非得一家三口都赖成我的妻妾,比之于其他同类事件,已经堪称圣人行径?
你不就是想拐弯抹角明确的暗示我,既然都已经跟了我过来了,还不拿出明确点的表态,跟你们仨都上了床,反倒还去探究什么伦理道德,那么我根本就纯属脑残?
脑残就脑残吧,但是你根本不知道,我也不可能告诉你。某些方面绝对纠结于你们具体身份,而是,纠结于你们这个组态型零件——原音、劫果、赖上你。
零元文明的基石可谓十乘十格子框那九阶九级变的九大类81小类零件。但在那些基石型零件里,很明确的,有着诸如因果、阴阳之类比较迷糊的东东。
那么何谓劫果?
万一那是,伦理道德方面的劫果呢?!
赶紧直接指明本义:“我指得的是,入境队伍受劫掠问题。因我必须弄清,长安区是否也存在着,对于入境队伍明目张胆的抢劫事项!”
这末世,如果中州区这个“家乡”都无法接纳他们这些家乡人,那么到哪里不是活着?活在秩序如此混乱的中州区,真还不如备下足够物资,找那西部无人带,作短期安命处。
此前以公元人身份曾在西部无人带晃悠那么久,现下俺至少有车有空间戒,单凭那些找找就有的废墟……怎么不比在这里活得悠哉?
但假若长安区也跟中州区一样到处都有抢劫,谁还敢再做跨区行?
“这个啊?”尚月笑:“至少在明面上,要塞护卫队战斗型巡检人员,都非以过路队伍为目标。而是竭力格杀那些实力较高、可以来往各区的,所谓偷渡盗匪。”
呙冎皱眉:“养大盗而毙之?既除恶,又堂而皇之篡取最大利益?”
“你要真这么看,由你,”尚月无奈:“毕竟这种匪徒,往往劫掠目标是蜗牛小队,甚至是基地车小队。”
两人谈论这无关话题没完没了,陶莎莉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我说,你究竟一根筋啊还是想向圣人这职业进行转职?”
呙冎懒得搭理刷存在感的陶莎莉。而是疑惑的转望大家:“既如此,为何还结伴组队?不知目标越小越不易受重视?”
“废话!”向来比较沉默的严总滕然发火:“队伍越庞大被吃掉可能性越小!真被吃掉那也活该!你以为都跟你个蹦蹦床一样,一分钟就能蹦出去十来里地!”
“呃,”呙冎明智的不再质疑无关话题。
“那现在,大家都什么打算?——原地驻扎坚守三天?还是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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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涉及路线问题,那就一向都是,影响深远大问题。
王伴君、尤老板、今日与会的诸葛建,均毫不犹豫把目光凝向卓老板。
但王城蜗牛队列内无冕之王卓老板,却以满是鼓励的眼光望向王伴君。
尤老板等人醒悟,赶紧都将目光向王伴君表态鼓励。
——毕竟,按管委会成员而论,王伴君才是常务。
而且,如果王伴君真把基地车组建成功了,今后这队伍的龙头,也得让王伴君来当!
一番小动作之后。
“各有利弊吧。”王导王伴君明显乃是硬着头皮道:“原本的城市圈,尽皆大废墟。在这些占地庞大的大废墟中,存留一个个以基地车为核心的正规亦或非正规公会组织以及一个个以蜗牛车为核心的,小型冒险团队。”
她底气很是不足的瞄了呙冎一眼,有点察言观色味道小心翼翼的说道:“并非所有人都会进入新城市圈。原本的城市圈大废墟内,一样有数量极其庞大的圈落系统。他们执行另一种潜规则。说白了,就是强者为尊。”
呙冎微微皱眉。
王伴君赶紧转移视线凝望一众:“那么综上所说,作为本土人,我们认为,若以新人类成员身份出现,并且能够获得善意,也许,该城市圈大废墟内的团体,会对新来者给以保护。而神都大废墟,以女皇宫为首。据拷问而来具体资料进行分析,女皇宫一没有定位仪二没有基地车。这个反倒是我们的优势。我们有定位仪,也有几辆蜗牛车。而我认为,在当今这个世道,利益共同体能够决定一切善意或者恶意!”
包括酋长斑竹在内,尽皆焦虑的望向严总。
严总则冲陶莎莉翻翻白眼。
陶莎莉摆手:“我们的优势在于队伍内有很多都是神都城原住民,然而正因如此还应考虑穷在闹市无人闻富在深山有来宾这句话。说到利益共同体这个字眼,不怕遇到熟人故旧,就怕这些熟人故旧没一个能够作为利益共同体。至于提到的什么定位仪和蜗牛车,也是据舌头提供的消息,中州区除了那些跟随悬城的,几乎每个大型聚集点都没有定位仪。所谓不穿鞋的地方既然不穿鞋就有不穿鞋的道理。定位仪没有了这么长的时间,说不得还会正因有定位仪反倒出现什么大问题。所以说,若考虑这点还不如先进新城起码也能享受一段平安。何况若以寻找亲人而论,在新城找人可能性,远大于在废墟内和一个个新人类团伙打交道。谨记:在大废墟,那里强者为尊。而我们,并不是强者!”
显然,这是两种截然不同意见。
或曰,分别代表零元人和公元人身份。
“好。”呙冎道:“我的意见是,今天就驻扎在这里,视具体情况做具体对待。但无论如何,也不能以坚守三天方式静待三天过后再与新中州进行正面接触。”
环视众人,结语:“我始终认为,人的命运,应掌握于自己手中。”
实际上这段话仍是个没有决定的最终决定。
但在眼下,也是最适合最恰当的决定。
会议就此结束。
呙冎则在一众陪同下,首次以队伍最高领导人身份,浩浩荡荡“视察”地下工事这个临时搜集区。
……
……
……
PS:
长安区内这队伍没有被打劫被敲诈实际原因为,新人类联盟的信号网遍布全球,只要进入信号范围,一经联网就会受管辖区域的要塞信息中心工作人员之注意。那么,长安要塞信息中心三名负责人前文里有伏笔,都是花朵儿末世前各种圈圈里的死忠网友。花朵儿路途中切水果一战切上万僵尸堪称传奇型经历,使得她的末世前身份很快就被搞明白。既如此,从暗中照顾花朵儿角度出发,中州土方鱼跃油建王城蜗牛组成的这个大队列,也会受到刻意关照。
至于,既然都照顾花朵儿了,为啥不把花朵儿花瓶儿留在长安区算了?这个,任何事情都有底线。任何权利人也都有着自身所管辖的权利范围。作为正在准备慢慢驱逐所有非大秦人的长安区而言,规则制度下,就连夏殿主未能成为零元人的孩子也得在宝鸭玩儿滑板,有些东西没名没份的,怎么会在公开层面上出现问题?
此外,前文已有伏笔,蓝盟后二代成员里,不少人都是所在团体势力的信息中心负责者。而这些后二代的末世前身份,也都是那种下至小学二年级,上至高中毕业的小女生们的,各种玛丽苏圈圈。
因此,今后(嗯,本《零部》内不会有)再出现到哪个区就莫名其妙受暗中关照事件,不必惊讶。
只要在一定底限之内,后二代玛丽苏们向来都能这么滴从不讲任何道理和逻辑之——我就任性了你拿我怎么滴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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