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能找到东西的废墟在哪儿,对大伙来说,永远是个未知之谜。因此除非确认眼前就有大堆东西,否则即便包里满当当都是吃的喝的,每次,也不会毫无节制。
何况走在路上,哪是只需吃的喝的就行?
即便遇到个堆积如山饮食品仓库,每人吃饱喝足,包里最多也只留出三分之一空位用于容纳。
呙冎昨天吸取上次没水喝教训,多拿几瓶水,吃的就少了很多。
是以别看包里算是比较满,也得节省着用。
思来想去也不记得谁包里有感冒药,只好先吃口饼干垫吧垫吧再含点水,等含的温热了,再吞下。
稍稍觉得肚子里有东西了,赶紧起身做慢跑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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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露,睡足一夜的同伴们纷纷从窝着的地方起身,用自带的水极其节省的简单洗咳完毕,吞点干粮、咽几口水,便收拾行李一并上山。
昨天被百十个僵尸追了足足一个半小时还多,期间还有各方向闻讯过来拦截的说不清数量的一群群一伙伙。
总数快400的僵尸,敢跟任何一个纠缠上,那就自寻死路。
唯有见缝插针见路就走见沟就跳见山就爬……
所以现在谁也说不准,昨天那废墟究竟在哪个方向、目前这小山头又算嘛的地界。
好在目标既然是回家,迎着初升的太阳走,大方向肯定不会错到太离谱。
这小山头只有不到百米高。
等曲里拐弯跨了几道沟爬到了顶,晨曦初露,也变为红彤彤朝阳。
适应一下光线,再手搭凉棚向山的北边眺望几眼,都是一屁股坐地上。
最后爬上来的呙冎,强忍头晕目眩四肢酸软感探头探脑看两眼,忍不住就骂:“去求,这算彻底掉窝窝里!”
“咋弄?”酋长征求意见。
现在情况是,这山翻完还有那山,这沟走罢就是那沟。
一路往东难度太大,走山梁往北,又觉实在悬乎。
“跟前几天一样地貌。”
板凳说着,掏摸一阵摸出个只剩一半的望远镜来——幸亏,这个只剩一半,是指左右一半。
眯起眼睛单眼瞅着然后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拨弄里面的调焦机构,就近转圈研究一遍。
“陕地吧,”他说,“好像有印象。没弄错的话,一路向北,该能碰到个公路什么的。”
说归这么说,不过语气并不肯定。
毕竟现在这入眼看到的,不是荒野就是小山小丘,好容易遇到个该是村落地方,不是大堆的废墟就是小堆小片的焦痕。
至于参照物,也不是没想过沿河走。
可惜,过去这些天里,即便曾经遭遇河流,走着走着也会发现河没了,前面只有大片池塘或沼泽。
是以别看这货装模作样瞅了半晌,大家光用肉眼也能判定,顺山脊向北,至少能够少翻腾点,省心省力。
假如直线向东,看似目标越来越近……问题,谁知道这沟沟岔岔的啥时间有个尽头?
当然,对板凳最后那句能碰到个公路,直接忽略就是——往哪儿走,走的时间久了,碰不着公路?
这又不是古代或蛮荒。
流星雨对世界破坏再严重,也不可能仨俩月工夫,就把所有一切都埋葬。
“行,那就沿山脊走!”
酋长作出决定,然后当先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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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日子的话,今天该是正月17。
大伙儿走着走着,忍不住议论起往日里的正月,怎么个过法。
有一句没一句扯着闲话,原本一堆一堆小队伍,就慢慢变成,一条稀稀拉拉长线。
远路就是如此,你赶得再紧赶得再慢,两小时一休整,最多也就等个一刻多点。
下沟上脊沿地势一路向北,过了两道山脊。
在一处凹地歇息足有半个钟头,拖沓最慢的斑竹,都歇够了起身先走十来分钟没了影儿。
今天进行队列值日的板凳,还没见到呙冎。
“娘的,便秘啦咋滴?这货不前天才拉过稀?俺都一星期没屙……”板凳嘀咕着。虽然极不情愿,喊几声没回应,也只得把背包先留在歇息点,拿了半个望远镜,重新回爬。
到这处山脊,望远镜东瞅西瞅三五分钟。
“去球!”板凳低叫,只觉浑身毛发都炸了起来。
楞三秒一激灵,扭过头,撕破嗓子带着哭音吼起来:
“喂——等等!……窝瓜——扳倒下去、出溜到石头窝窝咧——不呛中啦……”
……
……
……
剧透:
和“搓板”的对答,属于原构思里一个漫长引线里埋下的伏笔,隐喻“搓板”的口技在学人说话方面,能够达到绘声绘色程度,于是在某一卷里,当这些野驴重新出场发生命案,凶手何人就成疑问:曾经的同伴,谁人能够相信?人性的复杂顿然展现。(了解笔者的都知道,笔者在刻画人性冲突方面,是很让人绝望的。)
它属于呙冎单挑长安要塞前的谍战篇里,一个悬疑推理故事小章节。
不过该故事未必能够出现了。
将其保留,一是不影响大局,能够侧面描述野驴人物的性格和某些关系背景,一是万一哪天将故事接了下去,这个小段落就起到了伏笔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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