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淑知道,杰敏也不想这么往死里喝,可人在江湖,哪能不入流啊?玉淑下床走到孩子跟前,抱起小君君坐在沙发上,一阵儿委屈,哭得很伤心。
再说喻杰敏的姐夫李勤,喻晋阳费了好大劲才把他从东北调到了x市,现在一家四口跟杰敏住在一套房子的小屋里,他的小儿子小伟比喻君宁小半岁。
这天下午,喻晋阳在家里没事,骑上自行车来到杰敏家。进门就闻到好大的酒气,一看喻杰敏上半身子躺在床上,两腿搭拉在床前,脸色煞白的正在打呼噜。
他把杰敏的腿抱到床上,回头问玉淑:“这小子怎么喝成这样,你也不把他扶到床上睡,你看他这样多难受?”
玉淑委屈的诉说:“爸,我不知多少次把杰敏往床上搬,可能是他酒喝的太多了,难受的不停翻腾,人不在跟前就又翻到了地上,我都愁得哭。爸,你要好好的说说杰敏,就说今天吧,他喝成这样,人事不省的也不知怎么走回了家,你看马路上那么多的车,要是出个好歹,可怎么好啊爸?”
喻晋阳生气发狠地说到:“玉淑,你也不用哭,等明天杰敏醒酒了我再来,看我怎么收拾他。”晋阳说完就出屋想到小屋看看。
这时玉淑说:“爸,俺姐一家出去了,你晚上就在这吃饭吧,杰敏要是醒酒了,你好好劝劝,别叫他再这么个喝法,又伤身体又叫人不放心。”喻晋阳没理会儿媳说的什么,生气的转身下楼,走了。
第二天喻晋阳早早的吃完晚饭,对颜轩连声招呼都没打,骑上自行车直奔大儿子家,进门看到杰敏家正在吃饭,话也不说,扭头进了大闺女住的小屋。
杰敏端着饭碗,里面还不到三四口米饭,他看到他爹气哼哼的样子,心里打鼓似得再也吃不下去了,把碗往茶几上一放,站起身来就要过去。
这时玉淑提醒道;“杰敏,咱爸可能是为了你昨天喝酒喝成那样,来找你事儿的,你说话可要小心点啊?”
喻杰敏没理会的进了小屋,姐夫一家子也正在吃饭,喻晋阳脸色不好看的坐在上下钢管床的下铺。
杰敏陪着小心的问道:“爹,你吃饭了吗?没吃到我那吃吧。”杰敏说着,随手拉过一个小凳坐在他爹的对面。
“**的还是个人吗?你还知道你有个爹呀?你还知道你还有家吗?你要是知道还有这些人,你就不会喝那么多的酒,你说,你要是摇摇晃晃的在马路上被车撞了,撞死了一了百了,你说要是撞残废了,**的你这不是遭叽人吗?你要是想死,你就往死里喝吧,王八蛋,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喻晋阳对儿子一连几个你、你、你的质问和谩骂,把杰敏骂的抬不起头来。
杰敏在姐夫、姐姐和两个外甥面前,被他爹骂的狗血喷头,他红着脸抬头还没说话,他爹伸手‘啪’的一个耳光抽在杰敏的脸上。杰敏本能的一抬头,他爹又抽了他一耳光。
晋阳嘴里骂道:“**的瞪眼看什么看?我骂你骂的不对吗?还委屈了你不成?”
杰敏摇了摇头,不敢抬头的瘪了一下嘴,他爹虽然只是轻抽了他两耳光,可是这张脸都觉得火辣辣的,在外甥跟前杰敏丢不起这脸哪。
他挺着腰看了他爹一眼,怨屈的说道:“爹,我知道错了,你骂的都对,可你别当着孩子的面打我两耳光呀?”
喻晋阳伸手又要打过来,被闺女杰娥挡了一下,只是手梢抽在杰敏的脸上。
晋阳不解气的骂道:“杰敏,我今天对你死猫子道,**的再叫我看见你喝成这样,我就劈了你,我说的你听到了没有?”
杰敏低声拉着长腔答道:“知—道—啦,用得着吗?你都怎么下得去手。”
这三个耳光,是喻杰敏三十岁这年挨的三个耳光,也是他这三十年来,他爹第一次动手打他。
杰敏心里不埋怨他爹,知道他爹都是对儿子好,才这么忍心打儿子,实际他爹的心里也不好受。
玉淑在那屋听到喻晋阳‘啪啪’的打杰敏的耳光,心里很难受,她小心地轻轻推开小屋的门,看着坐在小板凳上的杰敏低头不语。
她知道杰敏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玉淑不忍的眼里含泪,脸上却带笑的说:“爸,你就不要再生杰敏的气了,他都知道自己错了,以后他会注意的,杰敏,你快叫咱爸到咱们屋坐一会儿,你看这小屋多挤呀?”玉淑是怕杰敏毕竟是三十岁的人了,挨了几巴掌,要是忍不住二虎劲儿上来,闹开就不好了。
喻晋阳站起身,说了一句:“不坐了,气也叫小杰敏气死了,我走了。”说着又瞅了杰敏一眼,扭身下了楼。
喻杰敏摸着火辣辣的脸,说是不怎么疼,可在孩子面前挨这三巴掌,总觉得羞臊的火辣辣。
他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酸的想到:父亲为了儿子的身体和安全,这么大老远的骑车跑来,屈着心打了儿子三个耳光,生了一肚子气,连口水都没喝,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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