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语放下了碗筷，他知道，真正重要的的事情来了，无论愿不愿意，都得摆正姿态。
灰老赞许地看看谢语，不得不说，这从争战中出来的人物领悟力就是高，一点也不像那些在温室中长大的小孩，那些小孩不仅不会停下吃饭，恐怕还要你别讲了去给他打碗汤来。
“你知道刺客是怎样工作的吗?”灰老问。
“不就是杀人吗?”谢语说。
“对，刺客就是杀人，但刺客只能出手一次，如果你不想把命丢掉的话，就得遵循"一击不死，立刻远遁。"这个规矩。”灰老说，“可是杀手不一样，杀手不仅仅需要强大的爆发力，而且也需要战士一般的耐力，第一下杀不死对手，那就来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直到将对手干掉为止。”
“你的意思是说要把我培养成战士一样的刺客?”谢语问。
灰老点点头。
“可你们完全可以去找那些刺客来训练啊，像血蛇大哥，”谢语指了指血蛇，血蛇微微一笑，“你们甚至可以找军人来训练，何必捣鼓这么久，找一群不懂事的孩子来做这些事呢。”
“你其实是恨我们的吧。”灰老说。
谢语一惊，连忙摇头，“怎么会呢，哈哈。”
灰老看着谢语，谢语看着碗筷。
“我也知道我们这件事做的不对，”灰老叹了口气，“可是这就是生活，死掉的那些小孩根本没什么，人多的是，有时为了自己的无聊，那些贵族甚至会让几百上千人一起打架，无论那些奴隶表现如何，最终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他们就把最后活下来的奴隶叫做幸运儿。”
谢语仿佛看到巨大的角斗场上，抱成团的奴隶挤在一起厮打，口中喷吐的血沫，地上横流的血水，还有被强行撕扯下来的残肢，带血的牙齿，还有的奴隶咬掉别人的耳朵，但他不仅没吐，反而将血肉模糊的耳朵吞进肚里……
那就是野兽的战场，一群被逼成野兽的人类在为逼他们做野兽的人们厮打取乐。
灰老继续说道:“而幸运儿的待遇就是能够好好吃一顿饭，然后看有没有人买他们，如果没有的话，就只能参加下一场厮打。”
谢语默然。
“别的也不说了，你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也没法从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新老师，我希望你要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小孩，因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都做了你脚下的土。”灰老不愿再多说，“你从今天晚上起，来找血蛇，他会带你来该来的地方，你别告诉别的人。”
谢语点点头。
灰老站了起来，整理了下已经很整洁的衣裳，打开门，对血蛇点点头，血蛇一直陪着笑脸，便走了出去。
待灰老出去后，谢语如释重负，坐在桌边大口吃起饭来。
“你觉得灰老怎样?”血蛇给自己到了杯水，然后坐在谢语的对面。
“很……温和。”谢语有点迟疑地说。
虽然心里并不觉得灰老很温和，相反觉得灰老有些恐怖，灰老的恐怖与卡尔不一样，卡尔是那种霸气外露的恐怖，而灰老却表现的像是一床温暖的棉被，在你温暖的想要睡觉时才发现里面藏着刀子。
这是一种令你心里感到寒冷的恐怖。
呵呵，温和，”血蛇轻笑道，“老弟你还是太天真了，灰老虽然看上去很好说话，但他确是当年的杀手之王，整个焰火之国的杀手之王。”
谢语眼神一凝，盯着血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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