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居然敢帮银家做事。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围观的武者忽然出脚。一脚将爬到跟前來的侍应踹翻倒地。
月浅曦本能地扑上去。试图阻止他的行为。奈何。她只是一抹灵魂。透明的身体无力地从武者的身躯上穿过。
“沒用的。”心魔毫无感情的说。“现在的你什么也做不到。”
月浅曦满心愤然。她恨透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滋味。
这些人有什么错。他们有参与到叛乱里吗。凭什么要迁怒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不止是她。就连随行的南家弟子亦觉窝火。
眼前的场面让他们联想到了在南家发生的种种。叛乱的事儿传到荣宁大陆后。镇上的神庙守护者率领城内的武者蜂拥而至。强行破门闯入南家。
那时。南家留守的族人已经得到了消息。早一步撤离本家。
他们沒能找到人。便把怒火发泄在家宅上。宅中值钱的摆设、器皿。被洗劫一空。即便如此。那些强盗仍不甘心收手。临走时。放火将整个南家烧毁。
而作为南家人。他们只能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你最好把南家人看紧点。”心魔似感应到什么。冷声提醒道。“如果他们鲁莽地做了些不该做的事。会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月浅曦抿唇不语。目光紧盯着人群中的侍应。
“你还想救人。”心魔不悦的训斥道。“我们就要到奥兰学院了。这种时候。不能出现半点差池。你给我把过剩的同情心收一收。别冲动。”
月浅曦牙关一紧。终是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我明白。”
她刚欲飘出人群。谁料。就在此时。那两名不堪受辱的侍应。突然浑身痉挛着。咚咚倒在了地上。
“天哪。他们咬舌自尽了。”
激动亢奋的武者连声惊呼。谁也沒料到。银家人会这么有骨气。宁死不肯受辱。
月浅曦止步在人群中。龇目欲裂地看着地上气息已绝的二人。
“倒是个人物。”心魔点评道。
“切。以为死了就能洗清罪过。”检查伤势的武者不屑地冷哼一声。
“把他们的尸体挂到城墙上去。让他们受天罚。”人群里。不知是谁率先出声。
这话一出。立即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附和。
所谓的天罚。是在人死后。将其尸体曝晒。任魔兽、飞禽叼啄腐蚀。是一种极其残忍的刑罚。
“混蛋。”月浅曦怒不可遏。“他们已经死了。这样还不够吗。”
“你想出手帮忙。就得先重塑肉身。”心魔漠然说道。在它看來。这两人不过是素不相识的人罢了。不论他们有何下场。都难引起它的关注。
但它不在意。这女人却十分上心。与其让她做出冲动的事儿來。倒不如借此事激将她。把她的心思引到正事上。
“只要我们找到了想要找的东西。就可以出手把尸体抢來。再用传唤阵安全离开。”
它的话。让月浅曦即将失控的理智又笼了几分。
她强迫自己不再去关注地上的尸体。扭头飘出人群。趁乱带着两名南家弟子离开。前往奥兰学院。
路上。南家弟子阴沉着脸。不言不语。
而月浅曦也无说话的心情。胸腔里就跟堵了块大石头似的。又沉又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沿学院外平坦宽阔的青石路一路疾行。在正午时分。他们终于抵达了学院的大门。
那块用以检查身份的石碑不复往年的威风。被灵力砸得坑坑洼洼的。只留下半壁矗立在地上。
学院的结界也被人打破。这倒方便了他们行事。
徒步进入学院。目光所及之处。遍地狼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漂浮在空中。平坦的白石地裂开一条条深达数米的巨缝。
“看來这里也沒能逃过神殿的制裁。”心魔啧啧两声。单从学院内的狼藉便能想象到。这里曾发生过的恶战是何等激烈。
“前辈是学院的副院长。神殿怎么可能放过这里的师生。”月浅曦有气无力地说道。眼神不停在四周打量着。试图找寻到活人的气息。
万幸的是。学院里的师生们。并未步上南家、银家的后尘。时不时能见到学生手捧书册。在林间走动的画面。
“别看了。办正事要紧。”
“嗯。”月浅曦点点头。按照原定计划朝藏书飘去。
而两名南家弟子则收敛了气息。施展隐身术。悄然往藏书阁那处挪步。
这隐身术是月浅曦在离开罪海时。写在纸上教给他们的。虽说他们修为不高。但学院遭蒙重重打击。师生们忙着善后。重建学院。哪有心思关心是否有人潜入。
两人一魂畅通无阻地到达了学院的藏书阁。但藏书阁外设有防御结界。南家弟子沒办法进去。只能在结界外等待。
月浅曦穿过结界。入了藏书阁一楼。
“谁來了。”
她刚飘入房中。一旁通往二楼的木梯上。就传來了一道懒散的声音。
月浅曦下意识绷紧神经。闪身躲到了书架后。隐匿身形。
“白痴。他又看不见你。你躲起來干嘛。”心魔不忍直视地斥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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