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龙云那日得了兵器之后,便整日在后院练枪,将所学的游龙枪法和如今的四灵破邪枪融会贯通,还悟出不少新招。万承礼和欧阳雯也是天天陪着龙云,一方面切磋武艺,一方面也是让龙云尽快熟悉新的武器。
无极老人也不闲着,除了天天喝欧阳善治喝酒吹牛,一有空便跑到后院,看着几个后辈练功,是不是指点一二,对于万承礼,更是悉心教导,好像恨不得将一身所学尽数传授给他一样。一个多月下来,几人功夫大有长进,尤其是万承礼,得无极老人传授,领悟颇多,少的只是临敌经验而已。
时值九月,天气渐凉,这天,众人正聚在院中赏花,忽然小童来报:“门外有位血衣青年,口中叫着云少爷的名讳,昏过去了?”众人大感惊奇,龙云问道:“那人长得什么模样?现在何处?”童子回道:“不甚清楚,那人满脸血污,来到门前已经力尽,昏过去了。现有老妈子照看,已经遣人去请大夫了。”龙云心道,知晓自己在欧阳府上的人不多,无论如何都是熟人,便叫小童带路,前去探望。
行至客房,发现家中仆役来来往往,还有一名小厮引着一个郎中打扮的人进到客房内。龙云几个进去后,便看见床上躺着一名男子,一身血衣已经被脱下,尚且放在一旁,身上也已经被清洗一番,正是陆长风!只见他原本俊朗的脸上一片煞白,上身**,左肩往下一道一尺长的伤口,右胸上一个血糊糊的洞,还不知道扎得有多深,腰际也有一道半尺长的刀伤,其余小伤不算,整个人身上并无几块好肉!
见大夫把完脉,龙云虽然惊怒,也只是小声问道:“大夫,他伤势如何?”那大夫捻着山羊胡,摇摇头说:“此乃刀伤,最致命的便是右胸上的箭伤……”话未说完,万承礼急道:“那你还不救人!”
大夫被吓了一跳,这欧阳府上的可都不是一般人,连忙战战兢兢地说道:“这位公子爷莫急,听我慢慢说,伤者受的刀伤看似严重,却不及这箭伤,好在伤者略懂医道,已经粗略治过了,现在只是失血过多,又加上奔波劳累,故而才是这般模样!”说完侍立在旁,不敢多说。
万承礼这才缓了口气,说道:“真是急惊风遇到慢郎中,都快被你急死了……”龙云打断万承礼说话,对着大夫说道:“先生,我这兄弟几时可愈?”大夫擦了擦汗,说:“小人开些固本的补药和外敷的伤药,多则一月,少则半月,定然可愈!”龙云摇摇头,问道:“不知道大夫有没有办法让他醒来?”说着龙云不禁看向了昏迷后口中喃喃的陆长风,眉头微皱。
大夫劝道:“这位公子,如今病人身体虚弱,当精心休养,若是强行唤醒,恐伤了病人的根本……”龙云点点头,说:“这个我知道,只是有些急事需要问他,不用多久,大夫能否帮个忙?”那大夫点点头,也不说话,拿出银针,给陆长风扎了几针,不多时,便见到陆长风幽幽醒转过来,见龙云就在眼前,挣扎着就要起来,却被大伙儿按住,说道:“这是欧阳府上,你安心躺好,有什么事慢慢说。”
陆长风这才开口,虚弱地说道:“皇甫先生被软禁,青牛会遭到围攻,快去救人……”没说几句,陆长风又陷入了昏迷之中。乍听闻这个消息,众人脸上都是惊讶,虽然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事,然而陆长风过于虚弱,昏迷不醒,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了。
龙云沉思片刻,将大伙儿叫了出来,说道:“我准备去汴梁探探,不知道大家有什么看法?”万承礼第一个说道:“大哥,你若是要去,我必然也是要去的,皇甫先生帮过我们,如今陷入困境,岂能袖手旁观?”龙云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欧阳雯也是想去,却被龙云制止了,说:“妹妹,在我只是江湖上的一个游侠,而你却是欧阳家的千金,此次前往汴梁不是游山玩水,少不了会与官府打交道,一不小心便会引火上身,你还是别去了。”说得欧阳雯小嘴一噘,背过身去,嘀咕道:“哼,臭哥哥,坏哥哥,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在汴梁那么帮你,哼,不理你了。”龙云见状还想说些什么,欧阳雯却两手一甩,气呼呼地走开了。
龙云摇摇头,望向柳诗雯,说道:“诗雯妹子,陆兄需要人照料,劳烦你了。我和承礼明日便动身,陆兄醒后有什么消息,差人道汴梁寻我们就好了。”柳诗雯盈盈一礼,答道:“龙大哥放心去便是,小妹知道,何况欧阳小姐被你留在府中,不会有事的。”
段家兄弟不等龙云开口,便说道:“少爷,您就别劝咱哥仨了。少爷您走到哪,我们就跟到哪,嘿嘿。”一个多月自从上次和龙云比试过之后,段氏兄弟便以履行赌约为名,做起了龙云的家仆,只是这三个仆人丝毫没有家仆的样儿,不过欧阳家依旧把他们当做客人来对待。
龙云摇摇头,这一个多月算是知道了他们的脾气,也不再多说,吩咐各自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出发。
临走前,龙云来到欧阳善治的房间,发现无极老人也在,便拜道:“云儿见过爷爷、无极前辈。”欧阳善治和无极老人正因为赌酒而在那里大眼瞪小眼,龙云一进来,欧阳善治首先转过头,笑嘻嘻的说道:“孙儿来找我有事吧,走走走,我们去别处说去。”说着正欲起身,却被无极老人拉住:“诶,打铁的,别想赖账,你输了,赶紧把你那藏了三十年的御酒拿出来尝尝!”
龙云看着两个老人毫无形象地那里拉拉扯扯,暗自摇了摇头,说道:“爷爷,无极前辈,明日我和义弟将往汴梁一行,特来辞行!”二老闻言,也不管自己的赌约了,齐齐转头问道:“明日你们去汴梁干嘛?”
龙云这才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言毕,说道:“汴梁城发生的这些事,件件都与孙儿有关,孙儿心中放心不下,所以准备去看看。”
无极老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你们呐,总是被俗事所扰,唉……”说着拿起酒壶牛饮了一口。欧阳善治心疼地看了一眼,说:“去吧去吧,万事小心,实在不行抬出我欧阳家的名号来,我看还有谁敢惹!”
“嘁,你那名号顶个屁用,还不如老子呢……”无极老人嗤笑一声,立马引来了欧阳善治的一阵不服,二老便又开始斗起气来。龙云无奈告退,留下两个老人拿着酒壶继续大眼瞪小眼。
翌日,龙云万承礼共段氏兄弟一行五人,往汴梁行去。
汴梁,皇甫敬德府内。
皇甫敬德独自坐在厅前,愁眉苦脸地看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定威走了进来,说道:“公子,还是那样,小院周围布满了弓箭手,还有个大汉扛着刀四处巡视,不见任何松懈。”
皇甫敬德愁道:“不知道长风怎么样了,听说青牛会的好汉皆尽被捕下狱,也不知是真是假,哎!”说着,皇甫敬德连连叹气,眉头皱得更深了。
“公子放心,长风的本事不俗,想来要逃出去不是什么难事,至于青牛会那边,属下也探听不到什么消息,哎!”李定威也跟着皇甫敬德叹起气来。
“吴大人到……”
随着衙役的声音,汴梁父母官吴有为踏进了皇甫敬德的小院,皇甫敬德连忙起身迎接,说道:“不知吴大人来访,有失远迎!”
“无妨无妨,只是这几日倒是苦了皇甫先生了,要不是贼寇猖獗,害怕那些贼人加害先生,下官也不会出此下策,以至于不让先生出门啊。”吴有为一脸歉意,仿佛对软禁皇甫敬德的事无比抱歉。
“草民能得吴大人庇护,深感荣幸,只是草民有定威随行,并无危险,大人还是将人手派去抓捕贼寇才是。”皇甫敬德和吴有为瞎扯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吴有为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说道:“无妨无妨,再过三日,将青牛会那帮贼人正法之后,先生这里才算安全,请先生再忍耐三日。天色已晚,下官还有些事,先行告辞。”说完不等皇甫敬德客气,转身离开。
等吴有为离去,皇甫敬德这才回到厅前,想道:按吴有为的说法,青牛会的好汉已被擒获,三日后处斩,这又是个明谋,可是……想到此处,不禁自嘲起来:“呵呵,说起来你号称‘京师小孟尝’,却连身边的朋友的救不了,还妄想救天下百姓于水火,何其可笑!”当下拿起酒坛,大笑三声,叫道:“定威,今日陪我一醉!”说完引颈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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