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是在泰安二年逃出王宫的,”
文吉是南宫仲迟的国号,泰安则是南宫忆英的国号,倾城听了缓缓点了点头,道,
“这么说,你在父王在世之时就进入了王宫,在王宫中也有五年了,就算一直在外庭服役,王宫中的大事倒还是知道的,”
令狐齐安道,
“正是,奴虽不常出入内庭,但国中大事还是有所耳闻的,”
倾城冷笑一声,道,
“是吗,既如此如何连青城姐姐的母妃,父王第十二房的玉王妃早已去世多年的事都不知道呢,”
倾城将“早已去世多年”六个字咬得极重,令狐齐安听了不由得一颤,忙辩解道,
“奴是文吉二十八年入宫为奴的,太早之前的事情自然是不知的,”
倾城听了发出一声清脆脆的笑,随即摇了摇头,柳丝在一旁接口道,
“什么太早之前的事,玉王妃是在青城公主自尽后不久才去世的,青城公主花季折损,玉王妃心痛不已,这才一病不起堪堪谢世,你既在王宫为奴五年却如何不知,方才娘娘说‘青城姐姐的母妃尚在人世’,可你却沒有半点疑惑,这便可说明你根本就不是王宫的宫奴,而是假冒的,”
令狐齐安一听,慌忙摆手道,
“不,奴当真是王宫的宫奴,奴是私逃出來的,老国主有那么多姬妾,王宫中又有那么多王亲贵胄,日日有红白之事,奴哪里能记得那么多呢,但公主违抗王命拒不和亲,又因此自尽而亡,这样惊人的大事儿奴却绝不会记错,”
倾城闻言,挑了挑眉毛,道,
“好,既然你一再强调对青城公主自尽之事记得一清二楚,那你就给皇上说说,当时你都听到些什么,”
令狐齐安转首向着慕容予桓道,
“皇帝陛下,奴记得清清楚楚,听说老国主为取得伏国的护持而欲与伏国结亲,便逼令公主和亲,公主不从这才……”
令狐齐安还未说完,倾城已向着慕容予桓跪倒奏道,
“皇上,方才辅政王和吴总领皆提到青城公主死于大周崇庆三年,其实则不然,青城姐姐是死于泰安元年,也就是大周崇庆四年,而下旨令青城姐姐和亲的也并不是臣妾的父王,而是当今的王上,这个令狐齐安对此皆一概不知,因此臣妾怀疑他根本不是王宫的宫奴,”
令狐齐安这一下彻底哑口无言了,吴之泰这时也慌了起來,恼怒的瞪视了令狐齐安一眼,随后又怯怯的看了看石鸿昆,
倾城继续说道,
“皇上,若他当真在王宫中五年,那他很有可能见过臣妾,可方才皇上问他是否认得臣妾,他竟连辨也不辨,只扫了一眼便说不认得,这岂不可疑,再者,若他当真于文吉二十八年便进入王宫,必会被王宫查宗记档,而王宫于泰安二年才开始施行宫刑,他若有查宗记档的话,是绝对不可能逃出王宫的,因此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令狐齐安是在泰安二年王宫大批抓捕宫奴时被抓入王宫的,而在受宫刑之前便逃出了王宫,根本沒有在王宫服役过,”
令狐齐安脸色更加苍白,张口还要狡辩,倾城回头向他道,
“你说你只是王宫中一个下等宫奴,每日只在子同门外洒扫,那本宫问你,子同门外的丹杏树是春天开花还是秋天开花,你日日在那里洒扫,扫了五年,别告诉本宫你不曾留心,”
令狐齐安苍白着脸,伸手指着倾城,张口结舌的道,
“你,你又要诈我,我自然留心了,丹杏树既不是春天开花也不是秋天开花,而是夏天开花的,这个你诈不了我,”
倾城看着令狐齐安,绽开了一个诡秘的笑,子同门外的甬道,包括那高高的天云台,倾城在施车国王宫做苦役奴时,曾一扫帚一扫帚的细细打扫了一年之久,如何会不知,她看着令狐齐安,一字一句的道,
“不错,你说的很对,丹杏树确实是在夏天开花的,不过,子同门外的甬道上种的并不是丹杏树,而是紫桐树,”
“啊,”
令狐齐安闻言惊呼一声,瘫软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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