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眨着一双看似全无城府的眼睛,思量着咬了咬唇,随后不解的向苏倩雪道,
“这就像是嫔妾与和贵人和睦贵人日日操练这‘莲绽新荷’一般,当真如裕贵嫔娘娘所说的‘谋划已久且一谋再谋’呢,”咦,嫔妾只是说这练武和练舞的不易,裕贵嫔娘娘怎么动怒了,倒好像是心虚什么似的,”
“你……,”
苏倩雪自崇庆四年太后亲点入宫之后,因了梁文燕的缘故,虽说不曾受过专房之宠,但也颇有些雨露,崇庆五年被晋为裕嫔,崇庆六年又被晋为裕贵嫔,也算得是一个如日中天之人,何况她本就是个直爽跋扈的性子,哪里受得了这等抢白,因此,立时便动了怒发作起來,
只见苏倩雪“嚯”的一下站起身,一手指住倾城,怒道,
“本宫如何心虚了,你倒给本宫说个清楚,本宫父亲战功卓著,为朝廷和皇上屡立战功,乃是朝中有功之臣,本宫出自功臣之家又有何心虚,”
倾城心中暗笑,苏倩雪的言谈举止令她想起了从前的石蓉绣,也令她想起了莫应才的正房夫人何玉芍,倾城发觉越是脾气暴躁、言语尖酸之人,往往越是沒有城府,她们的一思一想、一喜一怒往往都挂在脸上,让人瞧个通透,这种人无论是想取悦她们还是激怒她们都是易如反掌之事,
倾城心中好笑,面上却是一副惊愣愣、怯生生又愧疚疚的表情,她立时起身离席俯身拜倒,语气不安的道,
“裕贵嫔娘娘请息怒,嫔妾入周不久,且本身周语学得不精,只略懂只句俗话便随口拿來乱说,无心冲撞了娘娘,还请裕贵嫔娘娘恕嫔妾言语冒犯之罪,”
然而,苏倩雪却不依不饶,愤愤的冷哼了一声,正要再张口,却被慕容予桓一声厉喝止住了,
“你住口,”
苏倩雪吓得一愣,连忙闭了口,
慕容予桓向着跪倒在苏倩雪面前的倾城说了句,
“倾城,你先起來,”
倾城似惶惶不安的转向慕容予桓道,
“回皇上,倾城言语冒撞,触怒了裕贵嫔娘娘,倾城有错在先,不敢起來,还请皇上责罚倾城,”
慕容予桓冷冷的看着苏倩雪,语气冰冷的道,
“倾城,你尽管起來,有错的不是你,而是贵嫔苏氏,”
苏倩雪看到慕容予桓的目光,再听到这句话,吓得不由得全身一震,两眼楚楚可怜且不可置信的看向慕容予桓,
慕容予桓冷冷的向苏倩雪道,
“倾城之言本是在褒奖你们苏家习武的艰难和你练习舞剑的不易,这如何就叫你动了怒,倾城刚刚入周,对周语并不能完全精通,你非但不能多多宽容谅解,反而咬住了一词半语计较个沒完,在朕和皇后的面前这样大呼小叫成何提统,你还有个贵嫔的样子吗,朕刚说过后宫相处要以和为贵、和睦为先,你便这个样子,你若是不能给比你位份低的嫔妃做表率,这个贵嫔你不做也罢,”
慕容予桓言语间似有要贬降苏倩雪的意思,苏倩雪闻言大惊,慌忙俯跪于地上,连连叩头恳求道,
“皇上息怒,嫔妾知错了,求皇上饶恕嫔妾吧,”
见到苏倩雪被皇上申斥,其余武官出身的嫔妃都纷纷急于表明自己的不心虚,皇后石蓉绣第一个开口,向着跪在地上的苏倩雪叹了一声,道,
“哎,也难怪皇上会生气,裕贵嫔啊,你这性子也是太急躁了些,嫣嫔并沒有说什么,你何必过于计较呢,”
馨贵嫔徐妙琴相比之下是个城府较少的人,虽也急于表态,但话语却天真直白,她起身向慕容予桓道,
“还请皇上息怒,嫣嫔妹妹话中并无不妥之处,因此嫔妾想,裕贵嫔姐姐绝不是有意计较,想是今儿席上的酒醇香,姐姐多喝了几杯,一时失态也是有的,”
看见徐妙琴,石蓉绣忽然灵光一闪,赶忙赔着笑向慕容予桓道,
“啊,皇上,馨贵嫔说的是,想是裕贵嫔一时酒意上了头才会如此失态,今儿是除夕,讨个高兴,皇上就别责怪裕贵嫔了,不如这样,臣妾有个提议,让馨贵嫔为大家抚琴一曲可好,馨贵嫔琴艺高超,曲音精妙,相信听了定能降怒解忧,”
然而,慕容予桓已经意兴阑珊,见天色也不早了,便只不悦的道,
“先是梅氏惹出倾城红衣之事令太后着恼,后又有苏氏全然不懂礼数的当席呼喝,好好的一个除夕夜,朕的兴致全都被你们搅了,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听曲儿,罢了,散了吧,”
于是,崇庆七年的除夕宫宴,便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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