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战车要往极北方向出发,一路上必遇圣斗士前来阻挠。龙骨座亚特兰斯、山猫座萨欧,你们分立战车两侧,作为守护者驾车前行。”
没有分配到任务的后发座贝烈尼凯站在一旁,神情失落。
阿波罗接过珍妮的头发,将它放在那簇火焰上。霎时头发燃烧,放出灿烂的金色光芒,几乎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这时候珍妮突然感到浑身上下流动着神奇的力量。
“我怎么了?”她吃惊地打量着自己,“头脑异常清醒,手脚非常轻捷……”
“沉睡了三百年的战车再一次苏醒。”阿波罗念念有词,“珍妮,这都归功于你的献祭,因为头发,战车的能量与你相通了,不信你试试。”
珍妮尝试地望着最远处一根庭柱,正想着怎样叫它断掉,只见几棵金色的发丝已经从自己头上飘了过去,轻轻一绾,火花迸发,柱子齐齐地断成数段。
“真是太神奇了!”她又惊又喜。
“夺命黄金发丝——你的头发现在是圣殿的一件宝物了。可以绞断、切割一切东西,世上最坚韧的金属丝都比不上它,而且它完全听凭你的意志。”阿波罗笑着说,伸手取出一顶六边型的饰帽给珍妮戴上:‘这顶帽子用来好好保养你的头发。‘
“阿波罗大人,无功不收禄。”珍妮不好意思地说,“这样我欠您太多,很不安心。”
他的回答非常简单,“别忘了,阿波罗是神。”
“大人,为什么太阳战车无法启动?”车上的亚特兰斯忍不住问道
“唉,我怎么忘了……”阿波罗叹息了一声,“确实,自从上次悲剧,已经好几千年过去了。”
他转过身命令:“贝烈尼凯,脱下你身上的后发座日冕战袍。”
贝烈尼凯一下子脸色煞白,他双膝着地跪在阿波罗面前:
“大人,请把任务交给我吧,我一定能比这个女人做得更好!请相信我!”
他那么激动,以致话未说完已是满脸泪痕。
“你违抗我的命令?”阿波罗声音很冷峻。
贝烈尼凯点头,“所以请大人赐我死罪,但是以日冕战士的身份去死,并且……请允许我最后一次对您尽忠,以死的方式……”他泣不成声。
珍妮本想说那件日冕战袍就让贝烈尼凯留着吧其实自己也无所谓。可是看情形没那么简单,她不由得暗暗骂纱织:
“贝烈尼凯真的很令人同情……都怪雅典娜,害得他上不能上,下不能下。”
此时在场的那个唯一的神,却用人类听不见的声音低低叹:“为了面子不惜愚忠……究竟是可贵还是不值?”
“既然你这样坚决,我就成全你。”阿波罗向他的日冕战士让步了,“你进战车里面去坐那中间的位置。”
贝烈尼凯高兴地拭去眼泪,向阿波罗重重叩首,起身进了战车的车舱。
“因为妹妹本人没有参加,为了公平起见,我也不亲自赶车,战车就交给你们了,不要输给圣斗士。”阿波罗叮嘱完毕,战车开始启动。
车顶的火苗膨胀成一个巨大灿烂的光球,仿佛全银河所有的光明都集中在这里。连天火焰从十二个车轮中喷薄而出,像张开的红色翅膀冲向两边,轰轰然驶出了太阳圣殿。
深紫色的埃利达努斯河被彻底照亮,水波流光闪动,仿佛融化了天边的大块朝霞在里头,连朦胧的氤氲里都交错着橙红、紫红和粉红的辉彩。一条彩虹色的光带从圣殿门口伸向天空,另一头消失在天幕尽头,这是太阳战车的专用驿道。
当太阳战车驶上光带以后,阿波罗对珍妮说:
“你去守护圣殿后面的祭坛,那里有能够破坏战车的神力器械。你以前的同事可能会来抢夺,不要让他们得逞。”
“遵命。”
………………
当一切都安排完毕后,阿波罗悠闲地靠在喷泉边的大树下,轻轻拨动起那张音色优美的黄金七弦琴。
再说圣斗士这边,当船速终于慢下来的时候,众人吃惊地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条浩瀚无边的大河上,一种轻飘飘的声音,在空气中飞上飞下,忽近忽远,有时像带翼精灵们在歌唱,有时又像忧郁的美人在啜泣,令人浮想联翩。其实这不过是河面上的风声。
眼前壮观瑰丽的景色令青铜战士们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太阳河。”美斯狄猜测道,“又名埃利达努斯河。听圣域的老人说,此河把人间与天界隔开。每当黑夜即将过去,阿波罗会驾着太阳车,从这条河的上空出发巡视大地。”
“那么说太阳圣殿离这不远了?”幼狮座的蛮提问。
“你们看那条彩虹色的光带,”美斯狄手指天空,“一头就落在太阳圣殿。我们要赶快,趁阿波罗还没有出发之前到那里。”
这时亚路哥忍不住插话:“我很奇怪——圣域的心脏地带为什么与阿波罗的圣殿相通?这样不是完全将圣域置于……”
美斯狄连忙暗暗捅了他一下,亚路哥会意,立刻改口道:
“……也好,在圣域的监视下,阿波罗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像在开玩笑。
美斯狄他们匆匆赶到时候,太阳战车已经缓缓驶上了彩虹色的光之桥。
圣斗士们立刻追上去,好在这根光带相当有宽度,他们可以从两边包抄到战车前方。
亚特兰斯和萨欧侍立在战车两旁,他们漫不经心地乜斜着圣斗士。战车本身的火焰足以逼退来者,用不着他们出手。
“无法靠近!”邪武喊道,“热度太高了。”
数丈高的火焰令美斯狄皱起了眉头,他急忙把众人招过来。
“从正面远距离阻挡!”
七名圣斗士聚集在一起,合力用小宇宙阻挡战车的前行,大范围厚实的空气屏障令战车渐渐慢了下来。龙骨座亚特兰斯见状冷冷一笑,发出烈焰日轮,巨大的星云状火团直扑圣斗士,轰开了他们的气壁。七个人被强大的热流掀翻在地,太阳战车压天盖地逼过来,众人连忙向两边滚去。美斯狄一把拽过倒在路中央的幼狮座蛮,才使他免遭被碾压的命运。可是被太阳战车的火舌席卷过后,每个人的手、脸都被熏得乌黑,头发也焦黄了许多。
美斯狄擦擦脸:“这样不行。要令战车停下来,必须先打倒车上的那些人。”
“可是我们连战车都接近不了,怎么才能挨近那些人呢?”天狼座那智问。
美斯狄环顾一下四周,手一指车顶:“从上空突破!”
“OK,您怎么做我们都会跟着,美斯狄大人。”邪武立刻表示。
美斯狄一愣:“好说……啊,不要叫我大人。”
亚路哥心里暗暗冷笑,邪武的意思显然是要美斯狄冲锋在前。
“还是我来打头阵吧,”他对美斯狄和众人说,“这里我的防御力是最高。”亚路哥说着就用掌风卷起一股埃利达努斯河的水潮,将所有人从头到脚淋的透湿。
“可以行动了!!”他大喝一声,凌空飞起,像抛物状发出的导弹一般朝太阳战车飞去。
美斯狄立刻追上他。见两位白银圣斗士都已行动,邪武大喊一声:“我们上!”五位青铜也一拥而上。
面对迎面而来的几颗流星,亚特兰斯和萨欧,会心一笑,不袭击已经逼头顶的亚路哥他们,却对刚刚起跳的青铜圣斗士们出手了——这一点大出乎邪武的意料。
“烈焰日轮!!”“闪光地狱爪!!”
大熊座的檄和水蛇座的市被击中了,应声而落。卷着火舌的战车无情地碾过他们。红光散尽,地上只留下两团黑糊糊的燃烧的影子在蠕动,宛如畸形的生灵,不时发出临死前哽咽般的惨叫。
恐怖的景象令青铜圣斗士们心里一寒,气势顿时萎靡下来。特别是那智,仿佛又回到中了一辉幻魔拳的状态,如果不是亚路哥急速用美杜莎盾挡在他前面,亚特兰斯的第二轮烈焰日轮就会落在他身上,让他重蹈同伴们的覆辙了。
此时,美斯狄已经和山猫座的萨欧交上了手。因为距离太近,华丽的必杀技如同骑兵长枪一样施展不开,双方只能进行纯粹的肉搏,由于这方面都进行过长期严格的训练,一时间进退交错,难解难分。
“身手还可以嘛,呵呵。”萨欧点点头,“果然把大卒子留下来陪练更刺激。不过到此为止了——恶魔毒涎爪!!!”
萨欧一扬手,一道蓝殷殷的光芒一闪,直逼美斯狄面门,来势之快,迅疾无比!美斯狄急忙将身后退,只感到一股寒风伴着异样的腥味,在鼻端飘过。
萨欧立刻进逼过来,那道幽蓝的寒光,就像魔鬼附体般在美斯狄眼前急速盘旋。美斯狄退了又退,直到有机会飞起一脚将萨欧踢倒,他才看清,原来是萨欧的指甲,如同半弯型的小刀,锋刃的光芒十分诡异丑恶,令人心悸。
这时候,躲在隐蔽处的邪武突然跳出来,给了萨欧一记“独角飞奔”。
萨欧受到偷袭,仆倒在地,蛮立刻冲上来,展开“幼狮轰炸”的必杀技。然而,当萨欧从意外的惊谔中反应过来以后,两个青铜圣斗士的好运也就结束了。
“老鼠一样的家伙,杀你都脏我的手,直接让战车压死好了。”萨欧一手一个将他们举过头顶,正要丢到车下,美斯狄已经冲了过来,对着萨欧的小腹重重一拳。
萨欧象野兽般吼叫一声,被迫垂下双手,丢开两个被扼得半死的青铜圣斗士,再次挥舞着剧毒的魔爪,向美斯狄扑过来。
“如果刚才你动用必杀技,大概我已经丧生火海了。为什么不下手?怕这两个家伙会同归于尽,是不是?”萨欧一面攻击一面冷笑,“对小人穷讲义气只会害了自己。”
他的攻势越发凌厉,幽蓝的毒爪急速飞舞,带着呼啸的划空声,美斯狄只能一边闪避一边后退,转眼已经退到战车边缘。太阳真火将他的后背烤得灼痛不堪,白银的圣衣几乎都要熔化。
“如果他手上的是把匕首,我就可以看准机会用力握住他的手腕,令他五指松开,凶器也就掉下地上。”美斯狄想着,“可那猫爪是太阳战袍的一部分,这样做无效,现在我已经没有退路,只好同归于尽了!”
于是美斯狄停止后退,他思量着萨欧再向前一步,就紧紧拖住萨欧一起滚下火海。
欲知美斯狄性命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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