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有人不服,有人不忿,有人不甘,有人羡慕。但没有人质疑,一来是陈坚文渊阁学士的身份摆在这,其人素来公正也是为人所知,二来在座的都不是草包,虽说没有满腹经纶,但眼力还是有的,自然看出徐冲那首诗的过人之处。
“恭喜徐公子,抱得美人归。”陈坚笑呵呵对徐冲恭贺,接着又道:“改日若有闲暇,不妨来草堂做客。”
草堂是文渊阁对外设立的一处文人对弈的地方,陈坚这么说,就是表明很欣赏也很认可徐冲的才华,变相邀请徐冲到草堂与众文人骚客切磋。
“多谢陈学士厚爱,徐冲才疏学浅,怕是去了草堂,要惹人笑话。”徐冲微笑施礼婉拒,他才不喜欢跟那些文绉绉的老书呆子混一起,多无趣。
“无妨,来见识一番也是可以的。”陈坚笑呵呵道。
此时,胖子凑过来,笑嘻嘻地对徐冲道:“冲哥,输给你不冤。”
接着,又装作愁眉苦脸地道:“可惜胖爷不能对那如花似玉的花魁下手了,真不爽。”
徐冲鄙视他,道:“既然你喜欢那花魁,就去吧,花前月下这事,你最是喜欢了。”
胖子瞪眼,道:“那怎么行,这是你获得冠军的奖励,胖爷怎么好意思。”
徐冲翻了翻白眼,径直往楼外走去,一边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学院,你看着办吧。”
胖子一脸苦相,看着徐冲出了怡红院的大门,他整个人顿时一变,笑嘻嘻地往怡红院后院走去,嘴里轻吟着:“春宵一刻值千金,花前月下,与美人同游,美哉。”
进了后院,胖子在两个貌美如花的侍女带领下,来到一口荷塘边,只见,荷塘月色下,水亭独立,其中有美人凭栏。
胖子上前,却听得美人清唱:“城中看花客,旦暮走营营,不知有人曾想过,这花并非此间花。”
胖子一怔,微笑道:“花魁为何如此怨叹?”
柳十娘转身,美目看着胖子,忽地轻声一叹,道:“不如让奴家为公子舞剑吧?”
胖子眼里闪过异色,有些吃惊地道:“哦,花魁还懂剑术?”
柳十娘又是轻声一叹,道:“奴家曾学过两三年舞剑,都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希望不要消了公子兴致。”
于是,她就开始舞剑。剑是利剑,剑法似飞仙。胖子正要喝茶,见状手腕一顿,却是微笑摇头,继续品尝香茶。
柳十娘身段优雅,剑法精妙,绝不止学剑两三年。水亭中,剑光闪烁,有几次几乎是贴着胖子喉咙划过。
不知是柳十娘握剑的手稳,还是胖子镇定,皆是有惊无险。只是,有那么几次,她感觉到天地间的气息变得寒冷起来。
那是杀气,有一道杀气,笼罩着水亭,确切地说,锁定了她。
飞仙剑舞,春意正酣,夜色正好,但此处杀意正浓。
亭外忽然有风来,风中漂浮着两片桃叶,桃叶飘飘忽忽,却穿过万千剑影,落在杜十娘身上。
这一刻,剑光停,夜风止。
柳十娘白皙得吹弹可破的脸蛋上,忽地出现一道寸许长的血痕,犹如胭脂。
胖子起身,伸手取下柳十娘脖子上的那一片桃叶,微微道:“你的天外飞仙剑法比我耍得好看,但没我用的好。”
柳十娘嘴唇紧咬,眼眶微红,一声不吭,但身体却颤抖得厉害,唯独手上拿一把剑,握得正紧,纹丝不动。
胖子的目光扫过那一张绝世的容颜,摇头轻叹道:“想不到你从东海飞石岛来到这里,这万里路,真是辛苦你了,还要委屈在这青楼里当艺妓,你是到底有多想杀我。”
柳十娘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仇恨:“杜傲星杀我爷爷,废我爹武功,抢走我家传剑法,这等血海深仇,我早已烙印在骨子里,灵魂中,只要我尚有一口气在,我必杀杜家人。”
胖子闻言,点点头,道:“理应如此,不过,你杀不了我!”
随即,他伸出手,先是在柳十娘的漂亮脸蛋上摸了摸,然后顺势滑下,在其胸前肆虐一番,眼中露出淫-秽之色,口中笑嘻嘻地道:“哎呦,你这脸蛋和身材可真不错,可惜是把刀子,胖爷可不敢娶回家。”
柳十娘一动不能动,只是把嘴唇咬破了皮,银牙嘎吱响。
胖子嘿嘿一笑,继续往下滑去的手掌在那个平坦的小腹上悄然一顿,然后搓了搓手指,贱贱一笑,转身离开水亭。
夜风起,桃叶飘去,柳十娘恢复行动,但脸色却异常苍白。
“下一次,你就是个死人了。”
一道浑厚的中年男子的冷哼声在水亭中响起,让柳十娘浑身一紧,眉头一皱间,一口鲜血喷涌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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