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字大章!庆祝本卷结束!)
可能是相遇以来,和雪歌朝夕相处,两人之间亲近了许多,相处时不再如刚认识时那样顾虑重重谨小慎微。
又或者,宫御大概是真的恼到了,总之,下意识的出手也没个轻重,一掌下去,手都反震的有些疼,甩了两下才消退,根据牛三定律,再考虑自己手掌和雪歌屁股在柔嫩程度上的差异……啊哟……抱歉……用力上好像有点过了……
果然,雪歌吃此一掌,娇躯猛地一震,仿佛过电了一样炸毛了,翻身而起,一把掀开了罩在脑袋上的毯子,满脸怒容,合身扑向正在甩手的宫御。
于是宫御的脑袋再次和吊铺侧板亲密接触,差点没给他疼晕过去。
可雪歌发起蛮来,完全不顾躺在床上的宫御叫痛,飞身骑到他腰上,挥起粉拳粉拳对着他狂轰滥炸。
宫御一边揉脑袋一边单手抵挡,好在雪歌平时就是一位幼弱少女,力气小,而且体重还要更加轻上许多,发起蛮来也和玩闹没什么两样……但是也招架不住她没完没了啊!
“喂,别揪我头发……”宫御才兴起的一点歉意消失个无影无踪,后脑勺疼痛稍退,终于腾出手来,“蛮够了没!”作势要抓雪歌脖子。
雪歌狭长的眼睛唰的一下睁大了,吓得坐在床上连连后退,捂着脖子怕怕的样子,瞪着水灵灵眼睛可怜兮兮的望向宫御。
让宫御不忍再继续吓唬她,盘腿坐起来,心想:该死的,颜值加分实在太多,根本就下不去手!
叹了口气:“刚才不是有心想抽你屁股,那个,是我一时有点……该怎么说呢……”
“啊?”雪歌的大眼睛恢复狭长。
看到雪歌这幅样子,道歉的话忽然说不出口了,心想:真道歉了,她岂不是要把尾巴翘天上去。不能溺爱,不能助长她耍蛮的习惯。
胡萝卜加大棒,这样才好,还是得好好调教才行,所谓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艮揪揪。
说起调教么,欲先取之必先予之……雪歌么,嘴馋的厉害,自己么,恰好能做点好吃的……
呵~呵~呵~呵~呵~
雪歌被宫御笑得发毛,脸色一紧,摆出防御姿势,拉起毯子挡在前面,满脸防备的问:“你、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等天气好了,想做点东西吃,你想吃点什么?“宫御稳操胜券。
船上也有厨子,虽然手艺稀烂就是了。
没有糖的饼干和面包烤得焦糊,嚼的时候扎嘴,咽的时候刮嗓子。主要是因为没有打捞到专供船长的细面,厨师也没时间像宫御那样仔细筛面粉,于是里面混满了麸皮,不过,没有硌牙的小石子就已经可以说深灰·鸦渡宅心仁厚了,这些面粉就来自他原来的船上,供应商是由他最终把关的,而选择的供应商越良心,那么油水就越少。
而做菜呢,就一方式,无论手里有什么食材,都放在锅里一起乱炖,再撒上一把涩口的粗盐……反正就是比猪食好吃,你没有任何办法!
当然,就这样也比陆地上那些庶民们强多了,毕竟,再怎么乱炖,这还可以勉强叫菜,面包和饼干也是真正的主食。
而陆地上的做法么,还要把面也放进去,煮成糊糊,就这样连当菜的资格也没有了,而且放进去的所谓面粉,比前述的面粉的还不如,因为根本就没磨细!
日落之海那边就是这样,但也别以为日出之海这头的花夏就集成了几千年的烹饪文明,这边也没有强到哪去,军事和航海技术相关的技术,作为生存根本,还算可以,民生方面可就呵呵了。
普通水手就只有这种水平,厨子给宫御、雪歌以及军官们的伙食当然要稍好一些,在宫御的接受范围内,于是他也懒得自己动手了,不做饭不知做饭的烦,自从上次庆祝的那顿,就再没下过厨。
他是自己懒得做硬挺着凑合吃,而雪歌倒是吃的挺香的,在雪歌嘴里就没有难吃的菜肴。稀烂的手艺都能吃得十分满意,那么可想而知,对比起来,宫御的手艺在雪歌心中是个是个什么地位。
一句话:云泥相望,判若霄壤!一个词:不啻天渊!一个字:神!
宫御的料理对于雪歌来说,基本就是这种效果:爱妃别跑,来,张嘴,给朕干了这碗春药……
可是雪歌不大懂怎么求人,又喜欢装那啥,不愿在公寓面前放低姿态。千般不愿,但耐不住嘴馋,于是通常是拿着食材递到伏案书写宫御面前,红着脸说一句:“做给我吃。”
雪歌没头没尾不上不下的,请求不像请求,命令不像命令,宫御不想搭理,于是耍大牌,继续坐在桌前,笔不停,眼不抬,淡淡一句“不做。”便把一脸哀怨纠结的雪歌打发走了。
其实她要是撒个娇,卖个萌,不难求得宫御劳动御体,然而雪歌自己装的那啥,就算哭着也要装完,只好故作淡然,轻哼一声转身离开,然后于无人处向海高歌:“为什么还会有一点期待~~”
其实宫御清楚的很,雪歌不愿低姿态,不是她本性鲁蛮不讲道理,而是她下意识的想把二人关系的主动权握在手中。
大概是魔舰姬的本能或习惯,不像深灰和雪貂所说的经典型舰娘那样,会自然而然的把主动权双手奉上到主人手里,然后以服从自豪,甚至以服从为乐。
雪歌这种艮揪揪的小脾气,宫御并不讨厌,反而喜很欢。没有挑战的生活没有乐趣,所谓本性难移,经过了末日的洗礼,宫御的确怀念往日的现代文明生活,但这不意味他就变得喜欢平淡的生活方式了。
既然宫御决心拥抱挑战,那就只能预祝雪歌成长快乐了……
听到宫御忽然提起“吃”,雪歌顿时眼睛一亮,巴普洛夫的狗一样,口水喷涌,急迫到:“想次!”
脱口而出!
无论话语还是口水!
而且还咬到了舌头!
雪歌这才发觉太不矜持了,慌忙擦去喷出来的口水,急忙补救道:“不想!”可随即又反应了过来:诶!怎么给拒绝了啊!不可以拒绝的啊!
宫御舒舒服服躺下,把双手垫在脑后,安然自得,默不作声。
雪歌又犹豫了片刻,终于决定收回前言,红着脸期期艾艾道:“不……不是……不是不想。”
“到底是想还是不想呢?”宫御卖蠢,“听不明白啊,到底是‘不是’,还是‘不想’?”
“想……”
“不想?”
“不是……”雪歌忍着羞赧否定道。
“不是?”
“不是不想!”雪歌着急。
“到底是不是还是不想啊?”宫御玩心又起,故意装糊涂。
“啊呀!”雪歌好烦恼:“都不是,是想!”
“想?”宫御眯起眼睛故作思考:“想干什么?”
“想吃啦!人家!”雪歌急切道,跪坐起来,不觉间小手已经扯住了宫御的袖子,眼睛里全是闪闪的小星星。
“哦……”宫御眯着眼仿佛终于了然了一般,然后眼一睁:“可是你到底想吃什么?”
“你做的好吃哒!你不是刚刚还问我想吃什么来着么?”雪歌有点抱怨,然后美滋滋道:“我想吃煎……”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宫御打断了:“既然是我做的,为什么要给你吃呢?”
“因为……因为……”雪歌有点发懵,“咦?”忽然愣住了,正要细想,宫御又开口了。
“因为我是你的主人。”他循循善诱道。
“父亲大人!”
“嗯?”轮到宫御懵了,停了片刻,看着雪歌望过来的纯洁双眸,才忽然想起怎么回事:我……她怎么又想起这茬了!
宫御醉得不要不要的,深吸一口气:要平静,不要慌~
冷淡道:“能不叫父亲吗?”
“好的宫御。”
“作为我的舰娘,你应该叫我主人。”
“父亲大人!”
“break;”
雪歌歪头,不明白啥意思。
宫御真希望能用这个计算机语句跳出这该死的循环,太累了:“算了……只要你别叫父亲就好。”
“好的宫御。”
“很好。”生活不可能事事如意,她叫我父亲而不是“儿砸”,说明她还是非常尊敬我、爱戴我的!宫御的被动技能“积极乐观”,再次绝赞发动,于是瞬间整理好情绪,重头再来:“想让我给你做好吃的吗?”
经过打岔,雪歌又有了继续装那啥的余裕,“嗯~~”纤腰款摆,雪色头发的幼弱少女从跪坐的姿势调整为凭靠,倚着吊铺的侧板,伸了伸刚刚跪坐时压住的小腿,沉吟半天,抬起食指,抵着下巴尖,略略点头,纤巧的手指随之摇动,舒缓道:“听你一说……是有点想吃呢。”
晕死,还装什么啊大姐,你个馋猫,现在还想着跟我摆谱……到底哪学来的,有用吗?
“有点想吃啊……”公寓也沉吟,心想,装那啥是病,且看本大夫辩证施治!
遂继续道:“有点的话那就算了,正巧我也有点懒呐。”
雪歌僵住了,然后放下了抵着下巴的手指,“其实,也不是一点……”
“忽然想做个汤包,汤包你知道吗?跟饺子有点点像……”
雪歌耳朵一动,眼睛亮了。
“也是面里裹馅,但是要好吃太多了,面皮跟水晶一样半透明的,不过这也算不上啥,关键是里面,除了精肉肉馅,还有鲜汤……”宫御停住了。
“蓝后呐?”雪歌舌头不听使唤。
“然后?就是做起来太麻烦了,既然你不怎么想吃,那就算了。以后我想吃了再说吧。”
“你……什么时候想吃?”
“反正你也不爱吃,问那干什么?”宫御继续卖呆。
我爱吃啦!人家超级爱吃啦!什么时候说过不爱了啊!雪歌心中不住呐喊,奈何还是落不下面子,美丽惊人的小脸满是纠结。
到底是继续含泪装那啥,还是成为美食的奴隶,雪歌终于有了决断,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咕哝起来:“说不想,其实……都是——”
宫御一时忘了本来目的,打算过足欺负雪歌的瘾,假装没听清:“不想就算了,我也觉得你……”
雪歌忽然羞恼起来,大声打断了他,“不想!不想!人家不想啦!”她自暴自弃般连珠般喊道,眼角又泛出了泪花,“噗”的一下扑倒在床上。
“呒~~~~~~~”拉着长音滚动起来……
糟……又玩过了头了,雪歌不是一般的骄矜,调教这事,得从长计议了。
吊铺本来就摇晃着,而雪歌仿佛装了电动马达一样,滚得停不下来,于是吊铺荡起了秋千,并且又有大浪砸到了“境界号”上,船体倾斜得厉害,吊铺晃得已经撞到了天花板!
“吁~~~”宫御胡乱说着勒马用的口令,一边伸手向疯狂滚动的雪歌身上摸索,仿佛在寻找缰绳,想要稳住她,因为再滚吊铺就要翻了。
“吁吁吁~~~”
滚滚滚~~~
吊铺心说,打个商量,能别滚了吗,小的真心挺不住了~~随即剧烈一晃,瞬间翻了。
上面一大一小俩只都措手不及,双双跌落,其实吊铺这个高度掉下来也没啥,可巧的是正赶上船体被巨浪托起,地板往上一迎……
“duang”的一声巨响……一直如钻头般疯狂旋转的雪歌大头朝下直接顶在了地上,瞬间老实了。
宫御还好,落地时起码还有个正常姿态,只是屁股摔成了两半,一看雪歌狗抢屎般脑袋扎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心脏一跳:要是这就挂了或摔出毛病来,可就心疼死爹了……啊呸!是心疼死洒家了!
“雪歌?”宫御连忙招呼,正要伸手扶她起来时,雪歌自己慢慢起身,鸭子坐,双手抱着脑门——那里正慢慢升起乳白色的荧光,眼圈里泪光潋滟,楚楚可怜。
忽而抬起目光,气忿忿的朝宫御瞪眼,此时眼泪疙瘩还在眼圈里没落地,样子真是又可怜又气人
看来尚好,宫御望了望大掀的吊铺,屁股疼,头也疼,气不打一处来,雪歌的眼神也让人不愉快,怪我喽!瞅我干啥?再瞅削你知道吗……
宫御恨恨道:“让你作!这回摔美了吧?”
“你才作!你才摔得美了!明明都怪你……”雪歌抱着脑袋立刻回嘴,一边思索“摔美了”是什么意思。
“行~~我作,怪我。”宫御懒得再计较,再怎么流氓,跟萝莉吵起架来可就太低级了。于是开始归置掉下来的东西。
“就是你,都是……”就算宫御只给她个背影,雪歌还是要继续还口,敲门却声响了起来。
敲了两下之后,舰副的声音在门后响起:“舰上,舰长,刚才听到撞击声,要不要检查一下?”
宫御一听就忍不住想笑,但人家就在门后听着,不好失去仪态,雪歌又在气头上,也不好火上浇油,连忙捂嘴,偷看雪歌怎么答。
雪歌白皙的脸蛋涨的通红,头发好像都扎煞起来了,稳了稳声音,勉强从容回道:“不要。”
“真的不用吗?听声音好像撞得很厉害!”
“噗~”宫御一个没捂住,空气从指缝间漏出,发出了放屁一般的声音。
这一下雪歌也忍不住想笑了,却又觉得自己作为受害人,跟着笑的话简直不能更蠢,一时羞赧不已,哭笑不得之下,娇声“呒~”地红着脸趴在地上缩成了团子,一副“我好害羞你们谁都不要理我”的样子。
“没事。”宫御道,看到雪歌微微一动后就静静的不出声了,大概在听他怎么回答,“不是外面,是挂的东西掉下来了。忙去吧。”
“是。”舰副领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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