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到召唤,二十二干脆的答应了一声,转身跑下船舱。
它一直有意在雪貂附近活动,保持自己在他的可视范围内,就是等待着雪貂·白石能多吩咐他几次。
这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是这条船上唯一问过它名字的人,它希望自己能够得到雪貂老头的赏识,好给自己的命运带来一些转机。
至于雪歌,它已经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了,自登船以来这半年之中,无论它怎么表现自己,雪歌对它跟对别人都没什么两样……
它可不想像船上其他的青蛙人那样浑浑噩噩的得过且过,如果继续这样混日子,能等来什么结果呢,摔死还是饿死?或者病死?连老死都不敢想。
二十二觉得自己的状态比平时好很多,从船首挂着的那具青蛙人尸体上割肉喂狗的的时候,它偷吃了不少,显然,额外的肉食增强了它的体力。
这个未开化的异星土著三步并作两步,提着两盏航海灯,几乎是蹦跳着回到了雪貂·白石身边。
“过来,孩子,站在这,举高!”雪貂白石吩咐这个人形灯架,把自己连同旁边的宫御和雪歌照亮。
“嘿!”雪貂老头再次朝着那艘战舰大喊,边喊边高举双臂来回挥舞,“不要开火!人类!这里是人类!”
雪貂·白石使用的不是汉语,而是一种听起来很像是英语的语言,但是宫御依然能够清楚的听明白。
宫御望向那艘大船的尾楼,上面的人似乎已经听到了雪貂白石的喊声,但是仍然没有回音,似乎还在迟疑。
“难道……”宫御低头问被自己揽住的雪歌,“没有望远镜吗?”
“望远镜?”雪歌抬头瞅宫御,不明所以。
“就是圆筒两头镶嵌了玻璃片的东西,用来望远的东西。不知道吗?”
“没听说过。”
这个世界比想象中还要原始一些……宫御暗暗想到,抬头看到雪貂·白石仍在努力大喊大叫,而那艘战舰没有继续开炮,这是个好现象,高耸而狭窄的尾楼甲板上,人影涌动,比之前平静了许多。
“嘿!”雪貂继续喊,“朋友!咳——呸!“雪貂清了清喊得有些哑了的嗓子,吐了一口,继续喊道,”我们是来帮忙的!朋友!不要开火!这里是贵族!”
雪貂·白石喊完,让二十二把航海灯向宫御挪了挪,把宫御照的更亮了些,宫御也抬手挥了挥了。
“这是我的主君!”雪貂喊道,然后又让二十二把灯向下照了照,让光线向宫御身前的雪歌集中一些,“这是我的舰上!”
宫御抓着雪歌的胳膊挥了挥,雪歌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雪貂·白石磨磨唧唧的介绍似乎很成功的展现了自己的诚意,对方不但没有再开火,而且终于有了回音。
“你们!”那艘大船高耸的尾楼上有人向宫御他们喊道,“为什么都是青蛙人!”
“奴隶!”雪貂老头连忙大喊,“水手叛乱!都被处决了!在路上抓的奴隶!”
对方好一阵没有回音。看来子虚乌有的水手和子虚乌有的叛乱以及子虚乌有的处决很好的迷惑了对方。
但愿这套鬼话能蒙住他们!雪貂老头心想,趁机舒缓了一下气息,掏出酒壶想润润喉咙,但是已经空掉了。
二十二见状把双手高举的提灯交到一处,腾出手来把掖在腰间的水囊拿了下来,递给了雪貂。
水囊里装着淡酒,味道酸涩,但是喝下去不会闹肚子,放久了也不会变味,是长途航海常备的饮料。
水囊外层是青蛙人的皮肤,内层则由青蛙人的膀胱鞣制,塞子是半截指骨,这是二十二上船后亲手制作的,青蛙人浑身是宝,二十二从未忘记过部落族老的言传身教。
这个水囊起初用起来还有些怪味,但是用了个把月之后,怪味就完全消失了,也不知是真的消失了,还是它已经习惯那个怪味,现在倒是有了个确认一下真相的机会……
雪貂老头接过水囊拔掉塞子,嘬了一口,吧嗒吧嗒嘴,很怀念的味道,自打当了船长,他就跟这种淡酒说再见了,他又喝了一口,好像比记忆中的更难喝了……似乎有一股怪味在里面。
终于,漫长的等待后,那边有了回音。
“你们!”那艘战舰尾楼上有人喊道,“不要靠近!”
“好的!我们不会靠近!不要开火!”喝了淡酒润了喉咙的雪貂老头重振旗鼓。
那边又沉默了半晌,然后喊声再度响起:“朋友!我的主君!感谢您的帮助!并且!对之前的误会表示歉意!”又停了一会后,对方补充道,“朋友!不要靠近!”
“好的!朋友!”雪貂大声回应道,然后低声咒骂,“胆小如鼠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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