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认真地打量着徐行好一会，点点头：“有点…不太低调。”
徐行看着光如镜面的柜面，摸了摸下巴，那里仍然有些光滑。
“你应该会化装的吧。”
“嗯。”
“咱们这样的人要么就像平凡人一样有着自己的生活形态，要么就躲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没人看得到，你现在的样子走在路上，随时会有星探来找你问路。”
“陈家豪，是那个排名第几的有钱人么？”
“能排上名的，都不只是有钱，还得有势力，圈子里的人叫他七叔，不是因为他排名第七，而是他在富豪榜上排第七。”
“按这个排名，那别人见他之前是不是先得翻下最近的排名？”
“那倒不用，反正也叫习惯了，这都是本地有钱人喜欢的把戏，我还是觉得叫名字实在。”
老方回屋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
“查点资料。”
徐行慢悠悠地呷着酒，看着老方打开网页在找着什么。
“很好奇么？”
“不太好奇。要是你全部的工作就是为我带几句话，那我才真的好奇。现在钟点工的薪水都不怎么高。”
“我也有业绩考核的好不好！”
“上网找点资料算哪一部分？”
“情报工作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徐行懒洋洋地问：“什么？”
“是坚持…你不懂？”老方带着轻蔑的表情看着他。
“我还以为你会说是分析。”
“分析不是我的事。”
徐行一声轻笑：“那就难怪了，每天坚持收集资料，然后汇总在一起，再交给有这方面特长的人进行分析，世界就在面前一览无疑了，不是么？”
“说得对，但面对这么多的信息，仅仅是收集资料就是一件相当繁重的活，知道这岗位上淘汰了多少人？”
“是因为抑郁还是因为燥狂？”
老方霍地扭过头：“你为什么不干脆多喝点进去睡觉？”
“我想啊！只是我醉不了。”
老方盯着徐行的眼睛，那里清澈得像是最精致的宝石，他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丝苦笑。
“我好像应该同情你，却没那个心情。”
“好像我们都值得同情，可惜却有人在羡慕我们…”徐行无所谓地站起来，慢慢走到窗前，看着下方车水马龙的街头。
“介绍你看一本书，《围城》。”
“城里的人想出来，城外的人想进去。我很早以前就看过。”
“好书可以多看几遍。”
“如果你可以记得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你就不会有兴趣再去翻动任何一页纸了。”徐行淡淡地说道。
老方沉默了好一阵：“看来记性太好真的是很麻烦的事。”
“至少重复快乐变得很麻烦，笑话听过一遍就不是笑话了，道理也是一样，当你明白这世界的生存法则之后，别人的说教就变得很苍白。”
“你看过多少书？”
徐行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实在有点多。”
“书籍可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你看过那么多书，大概已经进步到天堂上了吧！”
徐行转过身来，微微笑了笑：“很幽默，新笑话。”
“只会使用一次性用品的人挺可悲的，我的愿望可是在一个热带小岛上养老，天天拿着书躺在椰子树下吹海风呢！”
“那书是用来催眠的吧！”
“你可以侮辱我，但绝对不可以侮辱书！”
“我现在觉得你的燥狂症是装出来的了，你根本就是个被虐狂…”徐行耸耸肩，走了开去。
“你居然骂我？”
“你说我可以侮辱你的！”
老方低声骂了一连串的脏字。
“我可懂三百多种语言哦…而且我从来不懂尊老敬幼。”房间里飘来嘲弄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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