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鸠的警惕心空前膨胀。
在他眼中,对方身上的死线非但没因这满是破绽的动作增加,反而愈发稀薄,就快看不到了影。
原因他是明白的。
他看不清对方究竟是何路数。
这家伙将要释放的魔法不但需要咏唱如此大段的咒文,居然还要摆弄夸张的姿势吗?
可怕,太可怕了。
或许,这是能招来世界末日的大招也说不定。
而从其百般挑弄自己发起攻击的所作所为来看……或许,魔法的发动条件正是“自己受到伤害”也说不定。
不了解这个未知魔法的斑鸠,理所应当地没能看到构成魔法的流转的魔力的死线。
真是个棘手的敌人。
暂且,就先静观其变——
“……居然没一脚踹我脸上来吗。”
水银之影停止咒文,皱皱眉,不可思议地自语。
见其反应,斑鸠暗暗点头——果然方才没发动攻击是正确的选择,看他那反应,魔法的发动条件正如自己所想那般百分百没跑了。
那么,现在可以攻击了吗?
不,还需要再等等。
正如他先前所说的表面上听起来像是变态在求婚的咏唱,死线如此稀薄的对手,不可能自曝出这个招架型魔法的结束时间。
恐怕他特意说出的“居然没一脚踹我脸上来吗”这番话,是试图将自己的思考往“现在可以一脚踹他脸上去了”的方向诱导。
为什么要这样诱导?斑鸠不知道原因,但不要紧,反正,那对他肯定没好事。
“果然……你不是爱蕾诺亚吧?”水银之影手中的玫瑰忽然消失,他轻抚下巴,“明明一直以来,爱蕾诺亚在听到刚才那番话后,都会一脚把我踹倒在地,然后使劲用鞋跟揉搓我的脸才对……”
说着,脸上还涨起不自然的红晕。
“真期待能反虐回去的那一天的到来啊……当然被踩的感觉也很令人欲罢不能……”
他捋捋头发,英俊帅气颜值无以言表的没像被鞋跟蹂躏过面庞上浮现出痴汉般的表情。
“……”
咦?难道猜错了?难道这家伙单单只是个迷恋爱蕾诺亚的变态?
斑鸠心中不禁产生出某种疑惑。
但很快的,这一疑惑被更加急迫的危机感所驱散。
对他而言,当下的一分一秒都如此珍贵,身体的疲劳不通过休息便无法恢复,但「直死」的力量使得对他而言休息本身变成了自杀的等义词。
已经不能再把时间浪费在和这个路数不明的家伙的对峙上了。
在随着时间经过而逐渐毕竟的死亡面前,冒点小小风险,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斑鸠悄悄后退两步,时刻关注着水银之影的动向,见他还在自言自语,便点点头,而后向侧方挪动脚跟——
“那么,能请你告诉我真正的爱蕾诺亚在哪吗。”
毫无征兆的,就像是瞬移一般的,水银之影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但这不可能是「瞬间移动」。
「瞬间移动」是无法自己指定瞬移地点的。
到底……
“算了,太麻烦了,支配过来再问吧——本来也就是这么打算的。身体几乎和爱蕾诺亚一样的玩具吗……呼呼……”
水银之影窃笑着点出手指。
但那动作看在斑鸠眼中,着实慢地可笑。
明摆着有诈。
但即使知道明摆着有诈。
斑鸠也,不可能就这样任其对自己施展「支配」——
可反应过来时却发现,动不了。
就连一根手指也无法动弹。
“什……!”
只是一个字的工夫,斑鸠的意识断线般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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