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后悔。
只要能继续这样拥抱沙耶——为此我会不惜任何代价。
“有一天,我们不必再东躲西藏来生活的日子,一定会来的。与郁纪你约好啊。”那句如海市蜃楼般的话语,为何她可以充满自信地道来?“那可能就在明天,也可能会在很久很久之后也说不定。征兆何时会来,连我也不知道。毕竟那是我的第一次——说真的,其实有点害怕呢。”
已经不是第一次,我未能理解沙耶的预言。
直至现时,她多次引发了我无法想像的奇迹。
“我们……也会有希望?”
“嗯!”沙那爽朗的颔首,“那一定是,沙耶能送给郁纪最后的礼物。沙耶最初、同时也是最后的义务。”
在霉臭闷热的空气中,耕司一声不响等待郁纪前来。
独处在昏暗无人的房间中,楼下毫无动静,四周鸦雀无声,就这样过了接近半天。
耕司对现在所做的,需要非凡忍耐力的行为,并不怎么厌恶——与其说是不痛苦,不如说是产生不了痛苦。
神经敏锐得像自虐般挑动五感。
现在自己的体力发挥至极致的情形,毫无疑问与偏执狂病态的集中力无异。
耕司也察觉到这点。
自虐的感觉真不错。
一直信任他,认为他是挚友的男人,把一切都毁灭了。
现在耕司真想把那个愚蠢至极、被背叛的自己破坏殆尽。
从自虐而来的行动力,比起崇高的信念与决心蕴藏更强烈的力量。
耕司的眼中跳动着昏黄色的光芒,面无表情的王望向窗外。
最初耕司,以为郁纪把据点转移到这里,必定会设下机关准备奇袭,所以他有所觉悟慎重地接近潜入。
进入到室内,才知道这里依然如旧,即使那样,耕司仍确信郁纪会为了作伏击的准备,而比约定的时间更早现身。
窗外的阳光从亮白逐渐染成朱红,不久黑暗降临,谁也没来这里的事实开始把耕司的忍耐力逐少逐少轧碎。
下午七时。
在耕司的烦躁达到顶点时,设定成静音模式的电话亮起来。
郁纪的来电。
本人没有现身,只有连络来——耕司察觉到被摆了一道后咬牙切齿,不过依然保持声音如冰般冷静,与他通话。
“你打算怎样了,郁纪。”
“不,我担心你不知会不会做出浪费精力来伏击我这种徒劳无功的蠢事啊。”以皮笑肉不笑的嘲弄语调,郁纪在电话对面嗤嗤窃笑,“虽然迟了一点,但我想也差不多是时候把见面的地点告诉你。还是你要继续在那里待下去?”
“别给我开玩笑……”
“别生气啦。那是理所当然的部署吧?”看穿耕司意图,郁纪以露骨的恶意声音嗤之以鼻。“就在附近,有一个步行一段时间就能到达的地方。我就在那里……首先你上看导航系统,之后才告诉你所在地。”
“这次你的话可信吗?”
“怀疑的话可以不来。夹着尾巴逃走也没关系。”留下一句挑衅,郁纪便结束通话。
无处发泄的愤怒,令耕司把椅子踢飞。
不过没有选择余地。
他自觉到身体已疲乏到极点。现在要是停步就会像断线人偶般倒下。
那样驱使耕司肉体至极限,把自己迫至尽头的,是他坚决的执念。
如果容许自己稍为歇息的话,他知道会无法再次迸出面对这事的勇气与意志力。
如果真的想干掉郁纪的话,错过了今夜就不会再有机会。对手当然早已准备好陷阱。
郁纪不会堂堂正正与他交锋。
关于这点耕司绝对可以断言。
以如梦游的脚步,他离开蒂雅露卡的别墅向自己的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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