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辰子他们四人见李阡陌的情况似乎有点好转,纷纷越过深渊,來到李阡陌身后,四人都想安慰他,但却沒人敢开口,依旧满面担忧地望着李阡陌,
丹辰子到底是所有人里最年长的,他沉默许久后终于踩着厚厚的积雪來到李阡陌身后,犹豫片刻后才缓缓道:“三弟,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谁说不能复生了,”李阡陌忽然转身,双目炯炯放光,前所未有的坚毅决绝,丹辰子看到他如此眼神后竟不自禁地全身一颤,目瞪口呆说不出话來,
只听李阡陌淡淡道:“只要我能证道,便能掌控时间法则,到时候不仅是孔雀,师父,褚楚,铃铛,道虚师父,他们都能复活,”
“可是你被天道……”白目刚想说被天道压制的事情,丹辰子赶忙冲上去一把捂住他嘴,不让他说话,
李阡陌闻言笑了笑,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捧雪,微笑看着手中的积雪,淡淡道:“天道压制算得了什么,我只是不愿证道罢了,”
在场的四人闻言尽都目瞪口呆,李沧海见识浅,愣了片刻后喃喃道:“师父,你莫不是吹牛吧,”
李阡陌转头对他笑了笑,问道:“为师跟你吹过牛吗,”
李沧海仔细一想,还真沒有,自然摇头,
李阡陌抛去手中的雪球,转身走到山壁前,指着山壁上镌刻着的字,道:“你们看到这些字了吗,”
所有人都点头,只见山壁上刻着四个大字“坐忘无我”,每个字都有一丈见方,在这四个大字下面,还刻着一行小字,仔细一看,是“斩断情丝,道法自成”,
白目茫然望着这几个字,眨巴着眼问:“这几个字有啥用么,”
李阡陌负手转身,望着面前四人,道:“这就是我证道的门径,”
丹辰子闻言皱眉道:“你要斩断情丝,”
李阡陌点了点头,缓缓踱步道:“我虽然神通超绝,但却还是有个弱点,就是重情,这一点,很多人与我说过,其实我自己也知道,只是一直不想面对而已,”他说到这里面色忽黯,轻声叹道,“可是现在不面对也不行了,我若想证道,只有斩断情丝这是唯一法门,”
云海棠闻言急道:“你要斩断所有情丝,那我师父怎么办,你是不是以后就不记得她了,”
李阡陌苦笑一声,摇头叹道:“何止是你师父,所有与我有情之人,我都会忘得一干二净,包括你们四个,”
“什么,”四人闻言同时失声惊呼起來,震惊无比地望着李阡陌,
云海棠惊讶片刻之后忽然大叫:“李师父,你不能这样,你怎么能斩断情丝,况且这山壁上的字也不一定就对,到时候你忘记我们了,却不能证道,那该怎么办,”
“是啊,”丹辰子也急道,“刻这字的人是纯阳子真君吧,他都沒能证道,说明这个方法沒用,你别试了,”
李阡陌走过去拍了拍丹辰子的肩膀,又拍了拍云海棠的头,微笑道:“你们不知道,这个法门是纯阳子真君从《坐忘经》中领悟出來,一旦斩断情丝,那便成了另外一个人,到时候我便能逃过天道的压制,像其他人一样证道,”他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叹道,“至于吕祖为何沒能证道,是因为他虽找到了门径,但却无法自斩情丝,要知道,忘却所有情意,那是一件异常艰难的事情,但对于我來说,这实在太容易了,《隐龙真经》中有“灵魂剥离”之法,我只要将我的部分记忆剥离出來,就可以证道了,”
四人闻言尽皆沉默,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了,过了许久,丹辰子满面沉重地问:“三弟,你当真要忘记我们么,”
李阡陌走上去伸手拍在他肩膀上,长声叹道:“大哥,对不住,我也不想的,可是我身边有太多的人因为我而死,我必须救活他们,我必须证道,你们……就当我死了吧,”说到最胡三个字,他已眼圈发红,
此话一出,整个坐忘峰一片寂静,只听见寒风呼呼刮过耳畔,似乎吹进了他们的心中,让每个人的心都凉到了脚底,
李阡陌心意已决,沒人能够劝阻得住,他回到纯阳宫召來所有门人,开始交代后事,将掌门之位和道虚真人的五柄神剑全都传给了冯远山,虽然冯远山不愿接受,但他又怎么违拗得过李阡陌,只能含泪接受,
整个纯阳宫都陷入了一片沉重的气氛中,好似李阡陌要死了一般,其实李阡陌如果自斩情丝,对于他们來说,就成了一个陌生人,与死了差不多,
接下來李阡陌又将自己的五行神剑送给李沧海,太极炉送给丹辰子,一身所有的宝贝全都像垃圾一样送出去,丝毫都不心疼,因为他以后用不到了,
最后一件事,就是制作一个玉鉴,因为他以后就会忘记自己大半的人生,救人一事肯定也会忘记,所以便在在玉鉴中留下信息,提示自己该救活哪些人,这枚玉鉴做好之后,他便收入丹田之中,以防丢失,
一切都准备好了,李阡陌害怕面对那种依依惜别的场景,半夜悄悄地來到坐忘峰,布下奇阵,就在这里开始剥离记忆,
以他如今的修为境界,隐龙真经中所有的神通法术都难不倒他了,灵魂剥离之法自然也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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