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言简意赅。
盛孔昭要她回去不说缘由,她说不回去也不需要说明缘由。
叶青倔起来,比之水田里躬耕的蛮牛实在不遑多让。
盛孔昭没辙,只得又给人夹了一筷青菜:“你别挑食,净捡着肉吃了。”顿了顿,这声音才慢下来,还是温柔的很,就是带着些不容置疑的意味。
“如今朝廷局势不明,庆王安王皇权之争难分伯仲。你在这里,我不放心。若是你在这里,人人都知道我的软肋摆在了明处,阿青……”
低低的一声叹息之后再无后话。
叶青也明白盛孔昭想要说什么。
她深知这个人敬她爱她,忍不得她受一点折辱生出半分意外。
“我回去。”那么她又怎么舍得让他为难。
前两日方过了冬至,呼呼的北风刮得人脸上生疼。这京城的雪也是不要钱的下,生怕给这城里留下一点颜色。
叶青走的那晚上没下雪,就是风刮的大。她与盛孔昭两个人在房间里温上了酒,又点了火炉子,整个房间都暖洋洋的,半点也不冷。
喝酒喝了一杯,便被盛孔昭夺了酒壶。这人手指修长,将酒壶的壶颈勾在了上头,一双眼睛弯的像星月。
“别再多喝,当心明日起不来。”叶青的酒量不好,只是一杯两杯的量。
今日却想尽兴,摸摸索索的爬到了盛孔昭身边。先是勾住了人的脖颈,细长的手指在人白皙的脖子上不安分的动手脚。盛孔昭脖子一阵痒,酥酥麻麻的,却也不阻止她,等到她玩儿尽兴了才一把握住她的手,给拂开来。
却不想叶青却望着人乐呵呵的笑,后面又得寸进尺,软软呼呼的窝进了盛孔昭的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不动了。
“醉了?”盛孔昭估摸着也是。
可叶青这人是个倔性子,一听这话死活不承认,扭了扭身子努力的语气平稳。
“没有。”
那便是了。
盛孔昭心下了然,将人楼紧了些,低下头亲了亲人。
窗外凛凛冬风还在尽兴的刮,窗沿被打的噼噼啪啪。
叶青却在迷迷糊糊之间被盛孔昭抱上了床,温热的怀抱带着些淡淡的松香,又像是雪味儿,叶青说不明白。
只觉得好闻的紧,往人怀深处钻了钻,贴在人的胸膛上嗅了嗅。
“你属狗的?”盛孔昭失笑。
怀里却没了动静,想来是睡熟了。
-
第二日一早,叶青就踏上了回淮庆的车马。东西早就收拾好了,就连什么落下的也被盛孔昭记得明明白白。叶青就算想扯了两句理由留两天也找不到半句话。
索性三步两步上了马车,帘子被细长的手指掀起。
叶青脸上难得期许:“我在淮庆等你。”
而后这帘子便放下了。
盛孔昭仿若失神,巨大的失重感怀着庆幸在他的心上作乱。他还来不及反应,这帘子已经放了下来,马车轱辘轱辘的,也就走远了。
长长的官道一直从学士府延到了京城之外,盛孔昭下意识的向前两步,复又停下,唇齿张合,留下一句无声的温存。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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