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看起来还并没有放下。
可方烨并非良人,谭映禾默了默,终于开口,“找我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吗?”
方烨收回落在关琰琰身上的视线,看着谭映禾,人缓缓靠在椅背上,风流的眉眼里染上一些不合时宜的挣扎。
“有件事,我觉得应该跟你说清楚。”
他手里夹着个银制的打火机,是之前关琰琰送给他的Zippo,面上的雕刻纹路已经有些模糊,是在手中时时把玩的结果。
谭映禾眼尾稍挑,疑惑地看着他。
关琰琰也屏息,听他后话。
方烨目光幽远,像是陷入到了回忆中,半晌,虚勾了几分唇角,徐徐说道,“六年前,裴凛离开临京,是因为他爸出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
临京并不是裴凛从小长大的地方,他生在凌南,长在凌南,临京只是他母亲的家乡。六年前,裴凛的奶奶生了一场重病,搬来临京休养,裴凛就陪着她一起在祁园过了三个月。
这些谭映禾都知道,也不算什么隐秘的信息。
方烨看了她一眼,继续说,“他走之前,你给他发了一条短信,约他去一个地方,说有东西要送给他。”
他说到这里,谭映禾已经皱起了眉头。
“他答应了你会过去,最后却失约了。”方烨越说越慢,说到这里,眉眼也渐渐垂了下去。
“其实不是他想耍你,那条短信,他根本就没有看到。”
谭映禾心中震颤,下意识掐紧了自己的手臂,“什么意思?”
方烨目光幽深,苦笑一声,“因为答应你的那条回复,是我发的。”
谭映禾脑中轰然一声,脸色骤变。
她尽力压制住自己的音调,沉稳开口,“然后呢?”
“然后我没告诉他,也删了你发来的信息。”方烨低声说完,默了默,“对不起。”
谭映禾彻底震惊了。
她久久回不过神,像是无法消化这件事,声音已微微变了调,“就因为我扔了你送我的花?”
她实在过于骇然,几乎忘记了关琰琰还坐在旁边。
方烨掀起眼皮,看了关琰琰一眼,见对方眼眶泛红,他心底前所未有的挫败和慌乱,胡乱应着,“对。”
谭映禾藏在桌下的手忍不住颤抖,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是真的很想站起来扇他一耳光,可是关琰琰在旁边,她知道自己不能。
谭映禾掐着虎口,努力咽下喉咙处的酸楚,“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她向来不惮于做好准备迎接旁人的恶意,只是这件事,显然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心理预期。
命运环环相扣,她竟从未想过,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另有其人。
裴凛平白承受了她将近六年的责怪,在这六年里,谭映禾每每遇到难以度过的难关时,总要在心底分一部分的罪孽到裴凛身上。
她坚定地认为裴凛过去的厌弃都是出自本意,正因如此,重逢后不论他如何温柔用心,谭映禾总不敢相信那些感情是真的。
她起身要走,身侧的关琰琰蓦地站了起来。
谭映禾推开椅子的功夫,她端起面前的一杯红酒,精准无误地泼到了方烨身上。
他那张英俊的、漫不经心的脸上十分狼狈,白色的衣衫领口也滴着红色的水。
关琰琰眼神冰冷,将空杯子砸到他脚边。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花心,没想到你还那么下贱。”
说完,便不顾周围人窃窃私语的打量,拉着谭映禾的手走了出去。
姿态潇洒,步履生风。
走出餐厅,谭映禾拱手看她,“女侠。”
关琰琰红着眼,完全变了一个人,扑进她的怀里,呜呜大哭,“我竟然爱上了一个人渣。”
谭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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