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刚进门,慕容烟就听见青颜急声唤她。
应声看过去时,发现她眼下发青,显然是熬了一宿的结果。慕容烟又是心疼又是感动,想着这一个月没白费,总算真的勾搭上院长了,就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动手。”一个低沉的声音。
慕容烟这才注意到,院子里竟然站了不少侍卫,其中的两个正快速地靠近自己,看样子,被动手的对象应该就是她了。
慕容烟没有多加思考,下意识快退了几步,厉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一时间,几个侍卫全都被她陡然凌厉的眼神震慑住,愣在了当场。唯一个不为所动的人就是最初开口的那人,他拱手上前道,“王爷有命,姑娘犯上媚主,重打七十大板以作惩戒,杜笙奉命执刑,请姑娘不要为难杜笙。”
慕容烟瞥了他一眼,轻笑道,“我打了牡丹确实是犯上,可我不明白,媚主一说从何而来?”
“杜笙不知。”
“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七十板我只受昨天说好的五十,至于剩下的二十你向你们家王爷问清楚了再说。”
“这……”那原本毫无波澜的眉,立刻皱成了川字,杜笙已然为难了。
慕容烟却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什么这,我又不会让你们白来,走吧,到后院去,别影响我们家院长工作。”
说着她转头冲青颜安心一笑,便径自走向后院,独留杜笙望着她的背影怔愣许久。
他该想到的,王爷派遣他监视她足足有一个月,这般率性而为的事并不少。而王爷对她的兴趣似乎不同以往,所以他该学着习惯么?
一盏茶的时间后。
杜笙几次欲言又止,眉头紧皱,又思索了一番,终于还是开了口,“姑娘,你何必强忍着,喊出声来,会好受些。”
慕容烟趴在长椅上,从鼻间冷冷哼了一声,“我叫得越大声,你家主子就笑得越开心,哪里好了!”
“可如此,最易伤身。”
杜笙话间几丝不忍让慕容烟不由抬头看他,见他眉间的关切更浓,淡然一笑,语气也跟着软了几分,“其实,我才懒得管他会怎样,我只是不想青管事担心罢了,反正都伤成这样了,还会在乎伤得更重些吗?嘶……”
又一板子,慕容烟痛得咬牙,也还是漏出了一丝呻吟。
不是要忍不住了吧?不行,得转移注意力,转移,转移!
眼神飘了飘,定在杜笙身上。
从头到脚,一一打量,慕容烟越看越满意,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骇人。
杜笙被盯得发毛,正要转过身去,就听她笑着说道,“喂,姓杜的,你倒是会怜香惜玉,家里有人了?”
杜笙愣了愣,而后竟是哭笑不得。
怜香惜玉?他的性子从来都只会令那些姑娘退避三舍,为此,身为王爷的贴身侍卫,他却有了不得随侍的地方,那便是幻音楼。
其实,对她莫名的关切也在他的意料之外。王爷对她感兴趣的原因他自然清楚,只是此时此刻,他无法将她当做敌人,冷眼旁观。
一个月,昼夜不分的监视,不说她的所有他都了解了,但就她的性子,他多少知道一些,她的直率和坦荡叫他激赏,她偶尔的坏心眼又总叫他忍俊不禁。明明已是奄奄一息,却还有闲心问他娶亲了没,若不是施刑的人是跟了他多年的下属,他定要怀疑她虚弱的样子全然是装出来的。他可见过她装病赖床的伎俩,不可谓不精彩。
想着那日她骗走青颜后,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恣意摸样,便不觉嘴角染笑。摇了摇头,道,“杜笙还未娶妻。”
“那有没有意中人?如果也没有,我替我家院长,就是青颜,向你提亲,怎么样?”慕容烟眼睛亮了又亮,甚至微微支起了上身。
她哪里知道,这骇人的举动惊得左右两个侍卫拿着木杖的手均是一顿,纵容百般忍耐,也抵不住她一再撩拨,连同在场的人集体黑线。
杜笙更是讶然,连那本就不甚至明显的笑意也都僵住。
提亲?青颜!
杜笙的反应慕容烟看在眼里,眉梢一挑,“我是看你心地不错,长得也不错,才舍得让院长嫁给你,你别跟你主子一样瞧不起人。”
“姑娘误会了,青颜主管确实很好,”杜笙急于解释,没有发现慕容烟眼底的戏谑,想到那美如莲花的女子,堂堂七尺男儿竟脸红起来,“只是,我、我们……她……”
“停!五十板,够数了,嘶,真TM疼啊!”
生生停下正欲拍下的木杖,那两人对看了一眼,各自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她竟还数着板子!
慕容烟舔了舔被咬得发疼的唇,又转眼去看杜笙,想开口说话,眼前的事物却忽然模糊起来,她依稀看见杜笙微红的脸霎时变得惨白,眼睛就黑成一片,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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