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还是先替王爷更衣吧。”慕容烟笑意不减,心里却是抽了又抽,你是大种猪,对谁没兴趣。
她站起身,从箱子里,另找了一件里衣,从容地替风沅宸换上。
可即使慕容烟强装镇定,指尖触及他的肌肤时,仍是忍不住颤了颤。毕竟,这是她活了二十六年以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男人。
察觉出慕容烟的不自然,风沅宸艳艳一笑,“本王没有你想得那般不堪吧,如何?有兴趣了?”
慕容烟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拉开两人距离,“王爷说笑了。”
风沅宸却又忽然转口,“本王知道要如何罚你了。”
“奴婢甘愿领罚。”慕容烟依然不动声色,既然摸不准风沅宸的意图,静观其变就是了。
“小牡丹说要五十大板就五十大板。不过,这五十大板,你二十,青颜三十,你说,”他故意顿了顿,将慕容烟的神色悉数收入眸底,“这样罚好不好?
当然不好!
慕容烟没料到会连累青颜,登时无法再淡然,“王爷明察,是奴婢不知分寸不分尊卑,全是奴婢的错,与院…与青主管无关,求王爷责罚奴婢一人。”
青颜果真是她在意的人。
证实了这一点,风沅宸晦暗的眸中忽然亮起莫名的光芒,嘴角的笑意愈深。
受够了她一成不变的嘴脸,对着他,她永远只有恭顺和讨好,果然还是要这么逗一逗才能见几分她笑脸之下的其他模样。
正如那一晚那人说的,他同样不信,她身上的味道会是巧合。所以,他派杜笙密切监视着慕容烟的一举一动,再一一汇报给自己。那人说一个月后,她是否细作的答案就能揭晓。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他却越来越无法做出判断。
进暴室的第一天,她抱着初见的青颜莫名恸哭,像是拉拢,偏生又用心过了头,傻子一样,不计回报地对她好,那么纯粹的心意,连他都看不出一丝虚伪。只隔了几天,明明已经乖顺得像只猫似的人,竟然气得牡丹抓狂跳脚,次日,她弄出来的奇怪东西更是引起府里上下一片哗然。他见过那东西,确实有趣。可自那以后直到今日,近一个月的时间,她居然再没有一点动静。
在那最是累人的暴室,时日越长,她越是放荡不羁,高兴了便放声大笑,偶尔有人惹她生气了,愤愤骂上几声,追着捣两拳,转头就又勾肩搭背去了。从来也没见她有过什么烦恼,恣意得不行。那样平淡如水的生活,她简直甘之如饴。
所以,他一直弄不清。这样的她是否只是刻意的伪装?
那一日,他立于檐上,看着她浣纱时餍足的笑,终于不得不承认,他始终都看不穿她。
为何她始终没有设法接近自己?
她,究竟想要什么?
隔了一个月,真正再见面时,即使头昏的厉害,他也能立刻察觉出来,对着自己时,她的笑居然那么假。
他忽然不想再去猜她的意图了,倒是想多看看,她卸下那虚假笑容后的神情。似乎…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他真的是无聊太久了,既然那人那么自信,在杀了她之前,他便玩个尽兴吧。
“本王将你交给青颜,可她失职了,不是么?”把玩着腰间松垮的绸带,风沅宸的模样极为怠慢,口气却尤是凉凉。
慕容烟愣愣盯住他凉薄的唇,一张一合,似乎随时都会吐出能轻易将她刺穿的话语。
她不敢赌,一旦筹码是院长。
慕容烟没有丝毫犹豫,再次跪在地上,几近哀求,“求王爷饶过青颜。”
风沅宸顿了顿,唇边含笑,“罢了,念在你这次照顾本王有功,便饶青颜一次。”
“谢王爷。”慕容烟惊喜道。
风沅宸却又换了懒懒的语调,“腰带还未系。”
闻言,慕容烟立刻站起身牵起腰带,认真为他系好。
离得近了,一抹沁香缓缓倘至鼻翼,风沅宸眸光微沉,嗤了一声,“味道变了?”
“是,奴婢今日熏了香。”慕容烟手下不停,随意回道。
风沅宸两指轻点慕容烟下颚,冷冷一笑,“廉价货,配你正好。”
慕容烟只是颔首,神色自若,“王爷说的是。”
从上至下,俯视着她低垂的眉眼,风沅宸不觉皱起眉,看得久了,却又不禁失神。
正如安若素所言,这双眼,很美,总有些不真实。
偏过脸,风沅宸摆手,“下去吧。”
“奴婢告退。”
慕容烟低下身,心底不由长呼,总算,没有连累了院长。
抬步欲走,风沅宸却又忽然开口,“为何如此厌恶那两个字?”
慕容烟滞了步伐,半晌,才缓缓开口,“是啊,为何?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