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相瑜急了,瞅一眼地上被打成猪头的季旭涵,咬咬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韩远手中拿着那把柄,这说出去,季旭涵就是死罪。
“萧玲珑――”韩远终于开口,“已经被大理寺放出来了。”
屋外墙根处,某人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被捆成粽子的季旭涵大叫,“为什么把他放出来了?!”那谁去做替罪羊!就连这不体面的头一句,对险些被他一冲动给吐了出来。
韩远拧起眉头,不理季旭涵,又将目光转向他那个叔叔。
相比之下,季相瑜心机城府,比他那个白痴侄子不知要高上几个等级。
季相瑜低头,思忖片刻,道:“老天有眼,我侄儿应当受苦!”
韩远闻言,终于笑了出来,季相瑜的虚伪终于令他满意。大笑几声,韩远倏然正色道:“祭酒大人知道便好。既然大人是明理之人,那我也就顺水推舟送大人一个人情――旭涵兄,我不准备拆穿他。”
季相瑜客套笑笑,悉听尊便。
倒是季旭涵有点激动,不小心扯动了筋骨,痛得不轻。
“不知旭涵兄,可有兴趣从武呢?”
从武?萧玲珑墙外偷听,禁不住皱起眉头。
季旭涵一愣,倒是季相瑜,棱镜片刻,抬头看韩远。
四目交锋,韩远大方回视。
“在下可否请教韩公子一事?”季相瑜问道。
“大人请讲。”
“让旭涵去从武,可是韩大人的意思?”
韩远闻言,“噗嗤”一声笑出,看着季相瑜,他笑得不羁开怀:“祭酒大人真会说笑,若是我爹选人从武,林云清岂不是更好的人选?大人,您不觉得您的侄儿有点愚吗?”
叔侄二人此时敢怒不敢言,有气也只能咽进肚子。季相瑜陪着笑脸,附和韩远:“是是是,我这侄子天生的心智愚钝,以后还得有劳韩公子体谅。只是不知公子为何要触及军事,圣上不是……”
圣上不是在收兵权吗?
韩远低头,闷闷道:“季大人在担心什么?命大命小自己造化,吉人自有天相。况且,”韩远说这,抬起头,目光对着季相瑜,眼中掩饰不住的狡黠:“季大人也不看看,以后的形势,有我韩远,就有您侄儿;韩远若不成材,您侄儿照样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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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签字画押,留下罪证,韩远必须不是个省油的灯!
季相瑜带着继续然出去,韩远在小屋中独自坐了很久,仔细打量着季旭涵留下的罪状书。
半晌,韩远出门,扫了眼门口沙地上的脚印,冷笑一记,眯起眼,望着院南那颗粗壮的榕树,好一阵子。
等韩远走了半天,萧玲珑才蹑手蹑脚从榕树后面走出来,整个后背都已经汗湿,毕竟梁上君子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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