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没有回家,家里却是一尘不染。夏小白打电话给林允,林允早几天前就去了国外。
士官将行李拿进屋站在门口不走,陆宸轻微皱了皱眉,看了眼正在收拾行李的夏小白才转过身对士官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暂时住在这里,过两天再回去。”
士官有些犹豫,早上出门的时候老首长就交代过,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将陆少带回去。“陆少,老首长交代过,您看...........”
“刚才在医院门口你也看到了,现在家门口肯定有人蹲点,本来就对名誉不好,如果我现在回去,情况会再度恶化。你是军人,这点情形你应该比我清楚利弊。至于爷爷那边,我会交代的,放心,先回去吧。”
夏小白刚好站起来,碰到一旁的盆栽,玉兰花,是慕言当初去上海出差带回来的。夏小白一直都小心照顾着,明年春天就开花了。而如今,摔在地上,花盆碎了,土散了露出花根就像枯萎已久。
记得以前慕言从超市带回很多空花盆,说是防止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花盆碎了就应该把花移植到另外一个花盆,所以买了很多放在阳台。夏小白转过身对陆宸笑笑,转身去了阳台,只是脚步有些飘忽错乱。
士官似乎也发现情况不对,原本还想说的话都被一道门搁在门外。陆宸处着拐杖,站在阳台后面的玻璃窗,透过玻璃看着夏小白靠在墙上瑟瑟发抖的身体。
憋了这么多天,就是想要她发泄出来,而这里就是最好的爆发根源。
因为,这个不到半年的租房里,到处都是慕言的痕迹。
木棍跺地的声音,很轻。夏小白匆匆擦掉眼泪,随便拿出一个花盆转过身对着陆宸笑:“阳台有寒风,不要出来,对脚不好。”
心,就像被谁揪了一把。陆宸慢慢向夏小白靠近,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水:“小白,对不起。”
“不是,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好了,我们快进去吧,外面好冷。”夏小白笑着,毫无痕迹躲过陆宸的手侧身进了屋。
今年的冬天,真的很奇怪。年关都过了这么久了,雪还是毫无征兆的下,似乎今年没有春天。
慕言站在落地窗前,一手夹着烟,一手端着酒杯,一动不动像个雕塑。黎飞站在身后,眼看烟就要燃完烧到手指了,可慕言依旧没有动作。
“董事长,会议时间还有半个时辰。”
烟火还是烧到了手指,在中关节出落下痕迹。等到烟头落下,慕言才道:“查到了吗?”
黎飞点头,将手中的文件交给慕言,道:“在骊山精神病院,已经确认过,完全符合,院长说是四年前由警察押送过去的。”
慕言转过身,接过文件看着上面的资料,面无表情:“先让人看着,不要惊动警察,她判多少年?”
“本来是判二十年的,但是由于中途精神受损,所以现在也只是幌子罩着,想来是管着也无用,不过还是不许任何人探望和接触,连同院的人都不许,相当于禁足。”
“当然,有过先例,何况她清醒的时候就是杀人犯。”
“那么,夏小姐知道这些吗?”
慕言放下文件,看了眼塞满烟头的烟灰缸,又抽出一根放在嘴边:“她应该知道她姨娘还活着,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如果有一天知道了,夏小姐怕是接受不了。”
“那就让她知道,受不了最好。”
黎飞虽然不明白,但是从未有质疑的情况,这一次依旧一样,拿了签字的文件退了出去,刚开门安利雅就正准备推门进来。黎飞微微绅士点头侧身离开。
安利雅一进门就直奔主题:“言,听说你明天要在帝国大厦酒店召开记者会,是真的吗?是为了我们两订婚的事吗?”说完,脸上还依旧挂着欢悦的笑容。当初父母去慕家商量订婚的事,但是慕言突然出去消失了几天回来突然说取消订婚,害得她都绝望了,但是今天听说慕言重新召开记者会,那就说明他还是舍不得自己,那么这场订婚仪式肯定不会取消的。
慕言抬起头看着一脸兴奋的安利雅,似笑非笑:“当然,是为了订婚的事,你可以回去准备准备,明天记得好好表现。”
原本扬起的嘴角听到慕言的肯定更是咧开了笑,就差一点蹦起来了。兴奋过后,安利雅乖巧的点点头:“嗯,我这就回去准备。”
刚走到门口,慕言叫住她:“对了,也让伯父伯母好好准备准备。”
有那么一瞬间,安利雅似乎看到另一个慕言,完全陌生的慕言。不过这些都不要紧,赶紧点点头,面带羞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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