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大姨死了吗?”一个童稚清亮的声音问着,他的表情充满了好奇与不解。
“小孩子胡说什么,快去院里练扎马步!”凶巴巴说完后“碰”的一声关上门。
这时
百慕伶虚弱的睁开眼,喉咙干涩,嘴唇龟裂难受,立即,她知道自己回来了,而此屋正是自己的厢房!
“大姐,你醒啦!”
百慕嫣跳着过来,扶百慕伶起身,端过稀饭就往百慕伶口中送,并且以清脆的声音滔滔不绝的道:“我想你一定很好奇怎么会躺在家里?是谁救的你?还有聂大哥在哪里?对不对?你不必开口,专心吃饭就成了。我来告诉你,你和聂大哥从山贼窝里逃出来,在大漠里迷了路然后昏迷不醒,父亲带队经过正好看到你们,便带回来了!咦,大姐,你说这巧不巧?本来王掌柜上门几次父亲都没答应要带队,偏偏临行前父亲改变主意,于是就碰到你们!我觉得冥冥之中一定有神的执意,或者有神灵在保佑咱们家族!哦,对了,至目前为止,你一共昏迷了三天,不过很幸运的,你没事,胎儿也没事。对了,你们怎么会在大漠里突然失踪的呢?是不是被狂风卷走了,然后恰巧被劫匪逮住?我看你也保养极好,除去面色苍白不说,手上脚上的肌肤很好,一点也不像传说中的压寨夫人那么粗糙!姐,那个人对你好吗?这胎儿,是你允许存在的吗?你要一个劫匪的孩子?”
百慕嫣叽叽喳喳一堆话,喂完了一碗稀饭后,总算才让百慕伶开口。
百慕伶凝目征视二妹良久,时隔两人,二妹出落得亭亭玉立,但二妹最迷人的地方不是绝俗的容貌,而是她层出不穷‘惊世骇俗的语速-------吓死人不偿命的!
二妹这性格,也算是奇异的吧?
“他他确实不怎么温柔,也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很粗俗。”百慕伶咬牙看二妹,等着看她嫌恶的目光,“我也没有嫁人,这孩子这孩子实际上没有名分”
良久,良久,百慕嫣依然温柔的端详百慕伶,泛出了笑容,“大姐,你爱他,是不是?”
百慕伶猛然回想起许霆坚晕倒那一瞬,他绝望心碎的表情,她会意错了吗?他真的在意她?摸着肚子,百慕伶轻轻啜泣,“嫣儿,姐姐很痛心”她不要再自欺了,天可怜见,她爱他。百慕嫣夫妇旁边站着一个美貌的女子,手上抱着刚满月的女儿,是位新纳的侍妾。以百慕嫣的个性才不会委屈相公纳妾,可这门亲事初衷是为了保全百慕家族,所以表面百慕嫣风光满满,实际上也黯然伤神,如今看到大姐相安无事,心里的委屈早已烟消云散。
百慕伶环视众人,她的激动早已在厢房里平复,所以,她呈现的还是惯有的冷静与自持。
这情况不是说话的好时机,而众人又基于关心的立场全到齐,若不如实说,只怕腹中孩子也会有危险。
妹夫虞浙安急急问:“自你们失踪后,官兵就四处搜查强盗的踪迹,大漠周围的劫匪窝子差不多都落网了,有的正关在天牢里,有些无恶不作的早被砍首,大姐,这种情况下你男人怎么生存?那个人,是不是把你藏在某处,所以我们才找不到?只要你说出那人的名字,我立马回去跟父亲商议,相信不出几日定取他首级!”
“相公。”百慕嫣横了一眼,虞浙安立即嗤之以鼻,咽了即将出的话。
聂安东横了他们一眼,建议道:“师傅,怜儿身体不适,聊这久一定很累了,咱们先让她好生休息吧!”
百慕老爷点头:“惠儿,扶你大姐回房休息,余下的事等她恢复了再说。”
百慕老爷当然急着想知道百慕伶的肚子是怎么回事,但又怕是在不堪的情况下怀有的,他承受不了女儿是遭人欺负凌辱而有了孩子。
“大姐,咱们回房吧。”百慕惠扶着百慕伶就走向侧门,但虞浙安却扬眉盘问:“可否请教大姐,腹中的胎儿是否为婚生儿?”
百慕伶冷然的看向虞浙安,一个食古不化的书生,把身边的人也教得唯唯诺诺,此刻还想来教育自己吗?
虞浙安的眼神,像是她的肚子污秽了他的身份,“我虞家是皇亲国戚,我们虞家娶了嫣儿,百慕家自然也成了皇亲国戚,按照我大宋规定,皇室女子不得与其他族通婚,更加不能与塞外男子有半分瓜葛。按理说大姐是从塞外归来,那么,这孩子”
以前虞浙安就坚持百慕嫣少与娘家亲近,自打百慕伶回来后,虞浙安更是处处暗讽她一介女流,不学妇德,硬要与男人强出头,这是因果报应。
自此,百慕伶正式与虞浙安结下梁子,又因为百慕嫣和虞子兮夹在中间,两家人的关系弄得非常僵。
当然,百慕伶也不是个吃素的,每每把虞浙安气得只差吐血身亡,再加上有聂安东的庇护,虞浙安对百慕伶纵有再多不齿与轻贱,到底不敢直接挑衅,只命令百慕嫣及虞子兮不许与百慕家接触,以免沾到败德违常的习性。
但这口恶气堵在虞浙安心里,时间越久越憋屈,私底下把此事告知朝廷,起初没人在意此事,可突然有天此事就被大臣们重视了。
这天,百慕家就遭受朝廷派来的官员前来问话。
百慕老爷命聂安东带百慕伶去山后暂时躲避,可躲得了一时,怎躲过了一世,她百慕伶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今非昔比,若要与虞浙安斗,她只能是败家。
“怜儿,不然,我带你回塞外生活,再也不回来了。”聂安东手握利剑,目光释放出愤怒,“这虞浙安真是个小人,眼里容不下你肚里的孩子,依我之见,早晚有天他要对你母子下毒手!”
夜已凉,百慕伶觉得有点冷。
百慕伶摸着肚里已会动的孩子,沉默片刻后,她勉强挤出笑容:“应该不会吧,好歹我是子兮的大姨啊”
聂安东板着一张脸:“他若是看在嫣儿和子兮的面,就不会处处针对你了。”
百慕伶觉得越来越冷,淡淡的回:“是吗”她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消失:“看样子,这个家是待不来了”
聂安东蹙眉,依然坚持:“硬来不行,咱们只能躲了,惹不起,咱还躲得起。”
四线角度正好看见官员带队离开,百慕伶便走向家门,直直走进厢房,窗户,在皎洁的月光下,她笔直的站立着。
百慕伶觉得身体冷,但她的心更寒,满怀冷涩的悲凉感逐渐凝结成一股浓郁的哀怨与愁结
越是这样,百慕伶越是想念许霆坚。
翌日,聂安东习惯性地在清晨时分去山上练剑,而百慕伶则背上在夜里准备好的包袱,在桌上留下一张短简,她知道家人会追上来,但是,她绝不会以家族做避难场所,孰轻孰重,她懂。
虞浙安要的无非就是百慕家庞大的资产,在她失踪的这两年家里大大小小事确实都归虞浙安管,如今她回来了,虞浙安心理自然不服。而聂安东,自然是要留下来照顾百慕家。庞大的家族,没个依靠的男人怎能行
她不想家吗
不,是因为她最在乎家
这样也好,嫣儿也不用两头为难,而虞浙安也没理由继续找百慕家麻烦。
一离家,百慕伶便不断的前行,没有目的,只是想离家愈远愈好,直到京城的城门口,她才开始考虑她到底该何去何从。
她自然知道她的目的是周全腹中孩子,但是,具体该上哪呢?
想来想去,最后,百慕伶决定先出城散散心,沿途有需要帮忙的人就帮一把,等累了就找个乡村安定下来。
于是,她开始散心的旅程,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离开京城虞浙安也奈何不了她,遇到需要帮忙的人就热心的帮一把。
夜晚,每每都会梦到许霆坚,而她只能靠着抚摸肚里的宝宝安慰自己。
京城的五月,处处皆可入画,赏春人潮更带动了京城的热络。
然而初夏后,却也是百慕伶做忧心忡忡的时候。
产婆告诉百慕伶,她的肚子太大了,生产时可能有困难,弄不好恐怕连命也会送掉。”王叔蹙眉:“他,真有那么差劲吗”
百慕伶笑了笑:“对,他是不好,但他爱我,以他的方式来爱我,但是他从来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只要他爱你就没问题,伶儿,你是个值得让人爱的女孩,相信爱上你的人也不简单。”王叔语重心长的道:“伶儿啊,你是叔从小看着长大的,叔知道你有事通常都放在心里,可是有些时候说出来对方才能知道啊,一不小心弄错了方向就会造成误会,倘若那个男人也跟你一样不善于表达,岂不是一拍两散了?那人,还在世上吗?”
“他和我不在一个世界,也许,他已经死了,也许,他还活着。”百慕伶脸色微白,因着王叔无心的一席话,让地想起了临行前一幕,想起了许霆坚昏迷前一刻那哀伤的眼光。
后悔又怎样,如今相隔两个世界,他与她,已没有任何交集了。
“唉。”王叔又心疼又惋惜,命运就不曾善待过百慕伶,为了家族甘愿做个假小子,如今又不能幸福
久坐腹中宝宝开始闹情绪,百慕伶跟王叔道别就走了,王叔唤了声出来吧,至门帘后过来百慕老爷和百慕夫人,两人脸色皆是心疼与怜惜,百慕夫人眼眶发红似乎才哭过。
“想必你们都听到了吧。”王叔招呼二老坐下,旁边的丫鬟给三人勘茶,王叔叹气,“伶儿爱那个男人,依我看来,还是让伶儿回到他身边为好。”
百慕老爷满脸忧心,“可安东说那人不是咱宋朝人士,还说那人相隔太远,只怕咱们做父母的有成全之心,也奈何不了现实啊。”
百慕伶出了酒楼被一群小孩子嘻哈声吸引,走过去看原来是一个老和尚,孩子们见和尚打坐便好奇地上去摸他光溜溜的脑袋,也有调皮的孩子往和尚身上丢石头子,和尚脑门被砸出一小窟窿,百慕伶蹙眉冷斥,“助手!”
孩子们见有大人来,纷纷跑了。”百慕伶耸了耸肩,“更何况,回去了嫣儿又两头为难,她已经为这个家付出太多,我不想再让她难过。”
聂安东知道百慕伶误会了,但他懒得解释。
后院那片人工小湖上的八角亭里,百慕伶坐在石凳上,托腮望着漂浮在湖面上的荷花沉思回忆。
百慕伶是如此的沉醉专注,以至于有人轻声叫唤她时并没听到,直到那大手欲搭上她的肩,她才猛然惊觉,同时本能地沉肩、侧闪,切一掌飞劈对方的颈项。
“郡。”对方低呼一声,立即飞身后退。
百慕伶的手掌举在半空中,尴尬地望着聂安东,“额安东,是你啊。”她不好意思地收回手。
“你啊,还是改不了那急性子。”聂安东语气中满是怜惜之情,“你说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就走呢知道师傅师母有多想你吗”
“你也知道妹夫的性子,倘若我再不退让,这个家还怎么万事兴”百慕伶无奈地撇撇嘴角,“而其,出来走走对腹中好好也好。”
“你是因为太想许霆坚吧”
百慕伶点点头,“算是吧。”
“忘不掉吗”二人回到厢房,聂安东好奇的问。
百慕伶凄凉的笑笑。
“你。”聂安东上下打量她一下,“还想回去吗”
“都出来了怎能还回去。”百慕伶耸了耸肩,“更何况,回去了嫣儿又两头为难,她已经为这个家付出太多,我不想再让她难过。”
聂安东知道百慕伶误会了,急忙解释:“有些话我想我必须要跟你说,其实许霆坚来医院是带着严重的伤。郡,别的煽情话我就不多说了,只想告诉你,许霆坚,他爱你,用生命在爱你。倘若还有机会回去,你就放心大胆的走吧,这个家不用担心,有我呢。
路过的一女孩停下脚步,杏目圆睁,灵动的双眸露出了诧异神色。
瞬间倾斜雨伞,女孩向前迈出一步,抱住女人的脑袋,动作麻利地伸手探女人鼻息,口中大呼救命,立刻吸引了许多行人的目光。
真不知该说谁吓到谁?
许霆坚一双幽深的眸不敢置信的盯着那个昏睡中的女人!
他的女人!
她消瘦又苍白,睡容也忧愁,但仍是美丽得惊人!
而这么消瘦的身子却有着那么大的肚子!
许霆坚不自禁的皱紧了眉头。
是他的孩子,许霆坚知道。
先不管当初她那番振振有词的警告,许霆坚只知道失而复得的心有多激动!是的,他心情一天之内仿若过山车般跌宕起伏,寻了她很久很久,仿若寻了一个世纪,以为再也见不着,想了她很久很久,仿若将他长长的青春也想到了尽头,以为今生今世冰冻三尺的心不再融化,念了她很久很久,仿若今生就是如此般念完,以为今生今世就这么过下去,迷茫、胆怯、错落、犹如行尸走肉。
他该拿她怎么办
为她一句话不说的逃走而狠狠打一顿?
还是抱着她狠狠亲个一天一夜不撒手
当她安心躲开时,他却如同活在炼狱
许霆坚淡淡的笑了,俯下身在百慕伶额头亲了一下。
打她?舍得打吗?那么他只能选择感谢老天了。
坚持在当初遇见的地方等是对的,在几个月前那样痛不欲生之后,郑晳贤家族生意成了许霆坚发泄狂怒的标的,直至把郑晳贤逼得负债累累、走投无路才罢休,事发后,邬贤胜怕他轻生,将他软禁在别苏内,直到在卧室里待了整整一月才出来,因怀疑时空隧道还会打开他才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如果往后再争吵,他不会甩头就走,非要抱搂到她气消为止,才肯放开她。
许霆坚,露出了8个月以来最愉快的笑容。
话说回来,她这么单薄的身子为什么肚子这么大?
许霆坚已经站了一个小时、盯着百慕伶的肚子看,觉得时间像过了一千年。
她真的回来了!
在亲眼见到后,他仍无法真正相信!
许霆坚悄无声息坐下来,轻轻把百慕伶搂在怀中,感受到她的体温,她的气息才能完全相信,并告诉自己,这次,是真的没失去她。
许霆坚温柔替百慕伶抚平微皱的眉,她总是这样,睡觉总是不安稳,也怪他没给她什么安全感的缘故吧,许霆坚深深自责。看完她的眉,到眼睫毛,到小巧俏挺的鼻子,再到诱惑的红唇、玲珑有致的下巴,脖子
然后,许霆坚看向百慕伶的肚子。
其实像百慕伶这么大肚子的许霆坚也见过,可那毕竟是人高马大的女人,而百慕伶仅165的个子,怀孕前的身材也才90多斤,怎么会这么大!许霆坚开始担心了,一手小心放在百慕伶的肚子上,不料肚子动了一下,许霆坚讶异又惊恐的睁大眼!
天!
她要生了吗?
仔细看看又不像,许霆坚长吁口气,不由自主抱得更紧,却吓醒了沉睡的百慕伶。
百慕伶眨眨眼,努力地看清楚。
他,是他吗
“再这样盯着我瞧,我就当你是在xx我,然后”许霆坚浑厚沙哑的声音在百慕伶耳边响起,也不等她反应过来,便俯首含住百慕伶的嘴巴。
许霆坚强硬堵住百慕伶的嘴,与她的纠缠,非常有效的发泄出他的压抑,让八个多月的刻骨思念于此得到慰藉。”
“你喊呀。”许霆坚嘴角勾起邪恶的笑,一双眼竟然闪着嘲弄与鼓励,“你喊吧,这里是我的地盘,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肯搭理你。”
“许霆坚。”百慕伶双眸红红,咬住下唇,狠狠的瞪他,他仍是这般可恶。
气不过,百慕伶只好双手握拳用力冲他肚子一击:“你最可恶!”
许霆坚握住她的粉拳,皱眉看她,“这里面内脏很脆弱,我会痛。”
百慕伶冷冷一笑道,“是吗?”
“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可在我身上使用你的花拳绣腿,但是目前,你最好把力气留在生孩子上。”许霆坚大掌轻放在百慕伶的肚皮上,忽而皱眉,面色难掩惊讶,“他又动了”
许霆坚话才说完,新一轮阵痛开始,百慕伶无力地靠向枕头,她实在找不出半分还能坚持下去的力量,慢慢整个人都趴在床上,一股温热顺着大腿内侧破体而出,她痛得弯下腰。
许霆坚急忙抱起她,“怎么了?是不是快生了?”
百慕伶面白如纸,双手紧抓着他,“肚子好痛。”
“不好,真的好像快要生了!”许霆坚也看了出来,当场没了主意。天哪!真的要生了吗?
许霆坚赶紧让张妈叫郑元赫上楼,郑元赫面色微皱:“不会啊,离预产期还有两个礼拜呀”
百慕伶痛得从床上滑下来,然后跪在地上,咬破了下唇。
许霆坚紧张大叫,“张妈,去找医生!”
许霆坚再一次把百慕伶抱在怀里,看到她的肚子在动,急忙冲郑元赫吼,“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啊!”
“拜托,我又不是妇产科的。”郑元赫无辜地耸了耸肩膀。今儿个是许霆坚体检的日子,没想到居然碰上了消失八个多月的百慕伶,还好巧不巧地赶上了生产,郑元赫一个头两个大。
佣人话也不敢说,战战兢兢地站在百慕伶的旁边,然后好奇地看着许霆坚,想知道她们家的坚哥怎么替女人接生的?
这么霸道的坚哥和这么倔脾气的伶姑娘还真是匹配,尤其是坚哥那双会摄人心魂的黑色瞳眸,威严极了,光看一眼就会心生敬畏!可伶姑娘却对着他大吼大叫,他一定爱极了伶姑娘才如此骄纵。
许霆坚没有注意别的事物,他凝神皱眉的看着百慕伶的私密部位,“宫口开了6指,再等一会儿。”
“什么时候才可以生?”
“正确来说开到十指,但通常都是八指。”
“那什么时候才能生?”
“快了,再等一等。”
一分一秒过去,百慕伶愈来愈痛苦,苍白的面孔让许霆坚的心益形绞痛,终究,他还是让她吃苦了。即使知道生育是女人的天职,但,许霆坚发誓,不会再让她承受第二次。
事实上百慕伶倒没多担心,在家乡她有天天做锻炼,而其母亲生她们三姐妹的时候都很顺利,百慕伶知道,也有信心会生出一个漂亮健康的宝宝。就算是剧痛,就算全身快要崩裂,她还是会咬牙扛过去,因为她知道他们的孩子正在努力的要出来。可是,这该死的痛怎么还不过去
“差不多,快要生了。”许霆坚汗流得比百慕伶还多,他的表情比百慕伶更痛苦,这是他最脆弱的时刻。
也在这时候郑元赫叫来了他们医院的三名最资深妇产科医生,还带来了各种手术工具以备万一。
“你出去。”许霆坚手指郑元赫,又吩咐那三名女医生:“你们在旁边看着就行,接生的事我来。”其实他也有私心的好吗?他的女人的最私密处,真心不想给任何人看,哪怕是接生的妇产科医生也不允许。
百慕伶睁开双眼,看着置在雪xx间的男人热的汗流浃背的样子,晶莹的汗水如同雨水般不停滴落,打湿她身下的白色床单。
突然间,百慕伶明白自己曾经和他对干是件多么的愚笨的事!”
百慕伶痛得连吭一声的气力也使不出了,她只知道,她连放弃的权利都没有。
一名女医生在边上道:“坚哥,羊水破的早是难生些,再延迟就考虑剖腹产吧?”
百慕伶闭上眼睛用力,许霆坚握住她的手,温暖而修长的手指,他轻柔地抚过她的肚子,在她耳边安抚,同时按住她的膝盖:“娘子,别紧张,慢慢来。”
百慕伶也不想放弃,好不容易熬到这一步。
百慕伶两条腿屈起后又绷直,她不知道许霆坚用了什么招数,只觉得孩子似乎猛地要被拉出体内,撕裂感伴随着尖叫。
“哇-----”
婴儿的啼哭声象征新生与活力,许霆坚来不及擦汗,他小心翼翼抱着娇俏的宝贝,不停地亲吻百慕伶的白皙脸蛋,同时笑得像个傻瓜一样:“娘子,是个男孩!是个男孩!”
百慕伶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她嘴角忍不住轻挽,许霆坚经常说儿子儿子,果然猜中了。
另一名医生插嘴:“坚哥,想好名字了吗”
“想好了。”许霆坚深情的眼波与百慕伶交缠:“许爱伶。”
“好听。”
百慕伶还来不及喘口气,她手指抓紧许霆坚的手臂,面白如纸:“好痛!”
“怎么还痛?”许霆坚再次吓白了脸,连忙把宝宝交给医生,许霆坚握住百慕伶的粉拳,蹲下来朝她的双腿看,接着皱眉轻呼,“天!里面还有一个!”
“啊!”
“你们怎么当医生的。”
许霆坚眼睛瞧着怀里的宝宝,心里有个伤口,一想就会痛。
卧室门打开,郑元赫和张妈还有福叔进来。
“张妈,福叔。”
“快躺好。”张妈把碗里的小米汤端到百慕伶跟前,“这里是我熬的小米粥,这个是崔奶水的,你多喝点。”
“好。”百慕伶点了点头,许霆坚从桌上拿了纸巾替她擦泪,然后接过盛着小米粥的碗喂她。
张妈和福叔见到双胞胎姐弟,一时间激动得难以控制,眼泪躺脸颊:“这俩孩子,长得可真好。”这下子老爷老夫人有后了。
百慕伶这会体力不支,尽管饿的饥肠辘辘却食欲全无,医生过来给她拔掉点滴管,笑着道:“夫人要多吃点,尽快恢复,下奶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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