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的内心是紧张的,甚至在靠近时有着无法压抑的窒息。
他紧紧地盯着那张脸,似乎要看清楚他的亲生母亲的样子。
脸上有了皱纹,神情木讷,对于走进病房的人完全没有知觉。
这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婉柔,你的孩子没有死,他来看你了。”汪将在旁边出声。
汪婉柔前一刻还呆滞的神情,似乎有所松动,慢慢的转过脸来。
然后就看见了离她最近的华胥。
眼神却是类似痴傻的盯着,似乎是在看一样让她不明白的东西。
然后她的嘴一咧,就笑了起来。
在所有人认为她认出了华胥时,却听见她喜悦的叫着:“惟凌?惟凌,是你吗?你来看我了?你为什么会来看我,你是不是想我了?”
华胥神色一愣:“我不是……”声音很艰难的开口。
但是他承不承认对于汪婉柔来说可有可无,她依然坚信面前的人就是詹惟凌。
“你来怎么会不跟我说一声啊,我都没有打扮一下,我是不是老了很多?”汪婉柔很紧张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着装。
那只不过是一件很普通的衣服,却猛然让她慌张起来。
“是不是因为我没有打扮,所以你才不要我的?惟凌,你不要走好不好?你留在我身边。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汪婉柔上前紧紧的抓住华胥的手。
那么的紧,好像生怕眼前的人会消失一样。
华胥整个人都没有反应了,因为汪婉柔的行为举止……
“婉柔,这是你儿子,不是詹惟凌。”汪将说。
为什么会这样?汪婉柔脑袋里除了詹惟凌就没有其他人吗?
“你胡说,他就是我的惟凌,我记得他,我不可能会忘记他,就是这张脸!”汪婉柔情绪激动地说。
事实上,任何一个男人过来她都会把他当做詹惟凌。
可见詹惟凌在她的心中是多么的深刻,哪怕是疯了,也无法忘记。
“詹惟凌已经死了,你有一个儿子,难道你忘记了吗?”汪将说。
他是希望汪婉柔能记起这个儿子,说不定她的病就能治好。
但是没想到,汪婉柔的情绪更加的激动疯狂起来,尖锐的叫着:“他没有死,你们骗我的,他怎么可能会死?他舍不得离开我!你们都是坏人!你们要拆散我们!为什么要拆散我们,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她一边大声叫着,一边抓着自己的脑袋,整齐的头发被她揉得凌乱,完全的失控了。
然后又猛地抓住华胥:“你没有死对不对?他们骗我的。你是爱我的对不对?那个贱女人凭什么嫁给你?惟凌,你是爱我的,爱我的!!”
赶来的医护人员立刻将汪婉柔拉开,给她按在床上,就给她注射了镇定剂。
一会就睡着了,安静了下来。
汪将对华胥说:“我们走吧!”
走出医院,上了车,车子没有立即启动。
华胥的脸上已经到了没有情绪的地步。
他见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却对他丝毫不认识,疯狂失去理智到如此地步。
他又该怎么去面对这样的转变……
“不用想太多,你活着对他就是最大的安慰了。以后你可以经常来看看她,说不定那天她就记起你了。”汪将这话算是安慰吧!
可是从小就离开汪婉柔身边的华胥,容貌肯定是大变了。
再加上她的精神失常,又怎么会认识他呢!
“詹惟凌是谁?”华胥问。
“詹艋琛的父亲。”
华胥不可置信地转过脸来看着汪将,那眼神是极度震惊的:“你说什么?”
“你和詹艋琛应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汪将说。
“这……这怎么可能!”詹艋琛和他是兄弟?
兄弟!
华胥整个人都无法承受了。
他怎么会是詹家的人!
“但这就是事实。”汪将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是孽缘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华胥压抑着难忍的情绪问出。
“当年因为我和詹老爷子走得近的关系,婉柔和詹惟凌在从小的时候就认识,算是青梅竹马。而且在他们渐渐地成长和接触中,婉柔爱上了詹惟凌。詹惟凌天性就比较沉默寡言,看起来很稳重,对任何人都是不近不远的样子,包括婉柔。可是婉柔偏偏喜欢他,喜欢的心情就像毒药的种子一样种在她的心里,随着时间的延伸而茁壮成长。”汪将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华胥没有催促他,继续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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