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总是让我一惊一乍的。难道她能够看到面前飘过的鬼魂。如果这样的话,我生活的周围是不是一直飘荡着鬼魂呢。想到这点,总让我不寒而栗。
有一个晚上,我再也呆不住了。夏婆刚带着姐姐出去,我后脚就跟着她们走。这是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月光照下来,大地银白一片。她们来到了上次埋瓦罐的地方。我跟着她们后面,躲在了一大树的后面。
夏婆带着姐姐来到了一座坟边。她们两个人都不说话。姐姐拿起旁边的一个铁铲,开始挖起那座坟。那明显是一座新坟,上面的纸屋都还是新的,坟也没有来得及用石头垒砌,只是埋了些浮土。因此姐姐很快就挖开了盖在上面的图。我虽然很害怕,但是为了一探究竟,我还是壮着胆爬到了树上。借着月光,我看见夏婆她们在努力的掀开棺材板。那应该是一家穷人的坟地,用的是一幅薄棺材,夏婆很轻易就把棺材打开了。
棺材里躺着的是一具还依稀看出轮廓的女尸,腐臭的气味弥漫开来。我连忙捂住自己的嘴鼻。夏婆和姐姐好像并不以为意,之间夏婆从身上拿出木剑和一个玻璃瓶子,开始对着尸体做起法事来。随着夏婆的念唱间,一股黑色的尸气从那具尸体的嘴里飘荡出来,被收进了瓶子里,一会儿白色透明的瓶子变得浓黑一团了。
夏婆把瓶子递给了姐姐。姐姐接过瓶子,放到鼻子底下,打开了盖子。那股浓黑的气体飘出来,被姐姐全部吸进了鼻子里。
一会儿,姐姐的脸变绿了,又变红了,她的双眼甚至发出了蓝莹莹的光芒来。
我吓得魂不附体,脚下一软,从树上滑了下来。“呀”的一声叫,坠到了地上。
夏婆和姐姐听到喊声,跑了过来。我从地上爬起来,惊恐地看着他们。我感觉到她们不紧紧是巫婆了,甚至比鬼还可怕。
“你都看见什么了?”夏婆俯身向我,一脸阴气。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剧烈地摇了摇头。
“看见什么都不能说出去。”夏婆说。
夏婆和姐姐潦草地把坟墓重新埋了起来,结束了今晚的训练。
回到家来,姐姐先爬**去睡,我却不敢再和她睡了。我想到刚才在坟地里看见恐怖的一幕,无法想象晚上躺在我身边的姐姐竟然变成了一个像鬼一样的人。
姐姐没有生气,她又下到床上来,拉住我的手,把我拉到床上。她在我耳边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是你的姐姐。”
“我们要找到父母亲。”姐姐又说。
姐姐的话让我安心了一点,慢慢地我又睡着了。
几天后,又有人登门来请夏婆去驱鬼了。这次去的路更加远,我们到那个村庄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这一户家里晚上老是闹鬼。先是晚上老是有人在家里走动,房屋角落里时不时有响声。主人家本来不以为意,以为最多是老鼠或者猫晚上在活动。但是不久后,家里发现自己的十二三岁的小孩在不断衰弱,逐渐萎缩,有变小变老的趋势。家里人求医问药都没有结果。
主人就上心了,整夜都不睡觉守着。后半夜,果然又听见了响动声,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从窗户里进来,飘飘荡荡向小孩的床走去。主人家也是有了准备,早备了一盘狗血,大喊一声向白影泼去。那白影尖叫一声闪开,但左臂那里还是被狗血泼中了,那白影尖叫着急急从窗口飘荡出去了。
早上,主人家在窗外发现了一截手的尸骨,上面还沾染了些狗血,想必是被狗血泼中后掉落下了。
主人以为这鬼受了惊吓,自此不敢再来。但是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后半夜,屋外一阵阵阴风煞煞,只搅得落叶纷飞,整个屋子摇摇欲倒。虽然一夜无事,但早上起来发现小孩已眼眶变黑,脸色变青,忽冷忽热,昏迷不醒。
说话间,那小孩被家人从里面抬了出来,放在堂屋中间。那小孩已经瘦得皮包骨了,双眼紧闭,嘴角还残留着白沫,全身一直微微颤栗着。
夏婆俯身查看了一下小孩,起身问了主人家小孩生辰八字,然后掐指算起来,最后开口说道:“你这小孩在阴年阴时阴地出生,命重不到一两,命太轻了,容易引鬼上身。它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敬鬼神的事情。”
主人努力回忆着,最后说:“上个月去后山放牛,他无意中在一个无主坟上出恭。”
夏婆道:“坟头着粪,是大为不敬,这就对了。”
夏婆说了,吩咐姐姐拿出瓦罐来。姐姐从袋子里掏出瓦罐,像上次一样捧在手上。夏婆却摇了摇头,指了指我,说:“让他拿。这只鬼不比上次那只,你得帮帮我。”
被夏婆这一指,我心头发颤,双腿僵硬,像钉在了地上,哪里迈得开腿。
“过来吧,不要怕,没事的。”姐姐鼓励地看着我。
我咽了口气,紧张地迈开了腿,走过去从姐姐手里接过了瓦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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